这番话虽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莫妮的在乎。
但莫妮可没这么想,她很早就说过她这人自私又冷漠,对于不喜欢的人实在没太多同情。
脸上笑意虽没变,但说出来的话甚是漠然:“是么?可洛航好像是体校毕业的,动手方面他应该比你强多了。”
她张口就能说出打人者的名字,让在场众人纷纷惊愕。
本是二世祖状的洛航看到莫妮,顿时喜笑颜开笑了起来,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揽入怀中,笑声爽朗愉快:“小丫头,你可回来,想死我了。”
“这小子白面书生一个,配不上你!”最后一句,虽是在她耳边低语,可那声音一点儿也不小,任谁都能听得见。
情况急剧惊变,任谁也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混小子竟然和莫妮相识,看起来关系还如此熟悉?
“你们认识?”本是意气风发的汪易澜被这人一连好几次损了脸面,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的笑脸,尤其他还如此亲密拥抱着妮妮,更让他难以忍受:“你给我松开妮妮,你这种混混,根本不配碰妮妮!”
要说平时汪易澜也是翩翩佳公子一枚,但每次一遇到莫妮的事总能变得急躁,这会这种话说出来实在有失他的气度。
谢老爷子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没发现场中诡异争吵气氛。
汪家小子固然好,但却失了稳定性,来点事让他锻炼锻炼也好。
在场的汪至远又岂能看不出来人家这是在考验自家儿子?偏偏看着儿子动怒,又无法言说。
嘿……那心情不要太纠结了。
可丁瑶琴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她本就对聪慧异常的莫妮没什么好感,现在又听见别人正大光明损自己儿子。
当即,面上一阵青白交加,望着莫妮的眼神越发不善了:“莫小姐,这是你的朋友?他这么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汪家放在眼里了?就算是你朋友,那我们易澜和你就不是同学了?这一年里,易澜对你有多照顾,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能知道吧!”
之所以把话说的这么满,实在是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也不知道入了这丫头什么迷,竟然对她死心塌地一直不变。
当年她已经出国两年了,他眼巴巴跑到n城,抽风似的给叶翌寒夫妇又当儿子又当女儿的孝顺着,好不容易得到她家人的同意,他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出国了,完全没把她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埋怨!
莫妮当即从洛航怀中抬起头来,拍了拍肩膀,示意等会叙旧。
她净身高有一米七,这会穿上高跟鞋,和男人身高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这个拍肩的动作由她做起来简直帅惨了,颇有英姿勃勃的味道。
不少女人都看直了眼睛,再次感叹,家族基因好真是没法比的事。
要知道这位的亲生父亲当年可是出了名的俊逸出尘,就连养母宁夏也是气质温婉娴雅的漂亮女子,整天和一群俊男美女生活在一起,也难怪自身气质如此出众。
“丁女士,我想你理解错了。你难道没听过一个词叫死缠烂打?不管是照顾还是帮助,至少是在当事人的同意下吧……?”莫妮本就不欲和汪家人有什么来往,虽然汪至远是林家养子,但出于对林芷宁的厌恶,但凡和她沾上边的人她统统反感。
而这个丁瑶琴更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谁稀罕她儿子了?摆出这么一副她占了天大便宜的样子,真是可笑。
名门望族出来的千金小姐,自然不是娇软小白花可以任人欺负。
人家连一句阿姨都没称呼,啧啧,这意思太明显了。
不少人都挑起眉梢,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继续围观下去。
要知道,当年汪至远娶妻的时候,事业还未发展起来,不过有个小小的贸易公司,自然这娶的妻子也是和他门当户对的。
说来,丁瑶琴也是富家女,但那种富家和谢家百年基业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她一直以生了个好儿子而为骄傲,在家里被丈夫高看一眼,就连出去应酬,身边围绕的也全是巴结奉承的人,哪能想到如今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甩脸?
这打脸打的真是啪啪啪响……
“莫妮,这话你给我说清楚了!”女人的骄傲被人碾踏可是很恐怖的,这时候的丁瑶琴完全忘了先前丈夫的嘱咐,瞪着莫妮的眼底欲要喷火:“到底是我儿子上赶着追求你,还是你从小就勾引他的?”
轰……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变得极为喧哗。
“妈!”汪至远更是满脸无奈看向丁瑶琴,不由低吼道:“你瞎说什么?什么她从小勾引我,那都是我愿意的,我喜欢她,想要娶她当我妻子,为什么你就来拉我后腿?”
这种场合,叶翌寒并未出席,虽然长女的成人礼他很想参加,但军中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
可宁夏在场,谢闻均更是亲耳所闻。
莫妮并未有被侮辱的气愤,她浅浅一笑,最后将目光转向脸色阴郁边不出情绪的谢闻均身上,微启朱唇:“爷爷,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没有待客之道,而是有些人实在不能用正常语言交流。我不管怎么说都是您孙女儿,丁女士这么看我,是不是也捎带着瞧不起我们谢家?”
这应该是她在公众场合第一次说我们谢家,谢闻均本该是与有荣焉的,但他岂能不知道她这句话背后的威胁?
这分明就是要他和汪家彻底断了关系,难怪这丫头前阵子能这么乖巧陪他参加任何晚宴,还默不作声她和易澜的关系,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跟随着莫妮视线,不少人目光都看向谢闻均,这位谢家当家人即便已经白发苍苍,但依然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铁血将军。
他坐拥偌大的商业帝国,名下继承人又这么一个孙女儿,他对她的态度,很大决定到以后谢氏到底由谁做主!
纵使汪至远再八面玲珑,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是想补救都不行。
只能扯了扯老脸,尴尬笑着:“妮妮呐,是你阿姨说错话了,你和我们家易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们对你还不了解嘛?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那就太伤和气了,刚刚我和谢老还在笑着说我这个儿子白养了,你看他对你的紧张样?”
和谢家联姻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好事,而且这姑娘从小早慧,又一直有谢老的培养,品行是不会差到哪里的。
强强联手的事谁不希望?可偏偏坏就坏在他这个妻子脑子不够用,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
汪易澜到底是太年轻了,满目期盼望着莫妮,眼底情感是那么浓郁。
可苦了丁瑶琴,明明她说的全是真话,可偏偏就没人相信。
瞧瞧她这个傻儿子,眼巴巴瞅着那个死丫头,可偏偏人家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莫妮笑笑没说话,本来别人的看法她就不在乎,不管汪至远把话说的再好听,她也不会动心。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么好勉强的!
沉默良久之后,谢闻均才轻咳一声,慢慢出声:“至远说的没错,易澜和我们家妮妮的确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就连在国外上学都极为照顾妮妮,这哥哥当的,真是够称职了。”
一句哥哥,则是将他和她的关系定了下来,似乎没有看到汪家人难堪的面色,谢闻均仍然笑着道:“妮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和易澜这个当哥哥的道声谢?”
不管旁人信不信,谢老都这么说了,也没人敢反驳一句。
汪至远顿时大失所望……
筹划许久,竟输的一败涂地。
可偏偏汪易澜不甘心,他苦心坚持这么久,又岂能一句哥哥就能打发的。
刚想出声,就被丁瑶琴一把拉住。
这时候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刚刚那么多嘲讽的目光实在让她难堪,但同时也让她脑袋瞬间变得清醒过来。
她知道这件事是彻底没戏了,可谢家又不能得罪,一句哥哥已经不容易了。
汪至远就算气的心里呕血,可心里还是得维持淡定风度,他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汪易澜,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心里那团怒火才稍稍平息了点。
其实连道谢莫妮都不愿,可她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
当下,脸上洋溢着淡淡微笑,斜睥了一眼汪易澜,轻飘飘的一句“谢谢”从口中划出。
谢闻均这才真正喜笑颜开起来,上前拉着莫妮的玉手,迎着众人灼灼目光,温声笑了起来:“感谢各位赏脸来参加谢某孙女儿莫妮的成人礼,她今年还在哈佛念大三,后年就要毕业归国了,到时候她会进入谢氏工作,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一句进入谢氏工作并不能满足大家伙的好奇心,可也没人有胆子现在问。
但是许多人注视着莫妮的眼神都带着精光,这位简直就是近年来b城最优秀最年轻最漂亮的豪门女继承人了!
星光璀璨中,莫妮却表情淡然将手从谢闻均手臂中抽出,她本就生的清姿潋滟,精致面容一不笑,还真有种冷若冰霜的味道。
“我去换身衣服,等下来!”丢下这句不冷不淡的话,她就转身离开,半点脸色都不给,那高傲的性子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女人咬牙嫉妒她的洒脱随性,男人则眼馋如此风情的美妙少女。
可偏偏这一切由她做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她是上帝的宠儿,极美貌智慧财富于一身,不要说冷个脸了,就是和你甩脾气,那你也得捧着。
哈佛的高材生,当她学成归来也不过才二十岁。
啧啧啧,也不知道哪家的男儿有这个福气将她娶回家?
……
离开衣香鬓影的奢华后院,莫妮沿着花海去了前院,一边上楼回房间,一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
白嫩脚丫子踩在冰凉地板上,才让她神经稍稍正常点。
这场成人礼代表着她已经成人了,瞧瞧,她才十八岁,多年轻啊。
她的人生才刚刚展开,毕业以后,她会继承无数财产,会成为世上最富有的那群人。
这辈子她都注定了会有享之不尽的财富,可偏偏这时候的她一点快乐都感觉不到!
期盼已久的那一天终于来了,可却因为少了那个人陪她一同庆贺,竟变得这么孤独寂寞?
想到这的莫妮情绪极具下降,她推开房门,整个人扑进柔软大床上,闭着双眼,抗拒去想那个人。
可有些思绪就像上瘾似的,怎么都割舍不了。
莫妮又伸手扯过枕头捂着脑袋,只是一个黑色礼盒无意识地从枕头下朝她滚来。
vancleef&arpels(梵克雅宝)
这是法国一个品牌,以其珠宝和腕表出名,同样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牌子。
她还记得,人生中第一款vancleef&arpelsladyarpelsextraordinaryhummingbirds系列腕表是谁送的!
拿着盒子,莫妮几乎是激动的从床上坐起身子来,即便没有看到是谁送来的,但脑海中那个人的名字还是下意识蹦了出来……
只有他,才能清楚她的喜好,相比较别的女孩儿喜欢买衣服买珠宝,她唯一喜欢买的就是腕表,而vancleef&arpels(梵克雅宝)的腕表更是她这几年唯一的珍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