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芙兰也是一个偶然机会得到这药的。
那天她去给尹晓雪买东西,因为看到尹晓雪和温尚关系越走越近,所以心里想着尹晓雪嫁给温尚是迟早的事情。
熟悉了各种宅斗,芙兰便想着先买一些东西备着,等日后尹晓雪嫁给温尚之后她好帮着尹晓雪对付各种小妾。
所以当即便找了熟人,通关熟人的朋友介绍的一个江湖人,从对方手里买来了这种令人看不出破绽,下了药又不会被人怀疑的东西。
芙兰万万想不到没过多久自家小姐真的被皇上赐婚给了温尚,而她也想不到第一个被她下药的是月初。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让月初吃点苦头给个教训她尝尝,却不想一下子把事情闹这么大,大到她不知所措。
芙兰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王小姐和何小姐也会中招,只想快点找到那人问问是不是给错药了,有没有解药!
辗转几人后,芙兰终于找到了那个叫老虎的江湖人。
“你上次给我的特制泻药是不是给错了?”
老虎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做的药不计其数,怎么可能会给错药你?”
芙兰也急了,道:“你说那是泻药,可是我下了之后对方被查出是中毒了昏迷不醒!这下事情闹大了!”
“什么?”老虎诧异了,“中毒昏迷不醒?不可能啊,你说要对付女人,我给你的计量只是一半,那药顶多拉拉肚子,绝对不会令人昏迷不醒。”
芙兰见对方不信,便将今天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语气急促地说:“如果只是一个月初还好办,我们虽有过过节,可我打死不承认也就罢了,可现在还牵扯到两个大臣的千金,皇上现在都在追查此事了,要是被查到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虎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大风大浪也见过,并没有被芙兰的话吓到,而且他还提出了质疑,“你说这事儿都传开了,可我今天才在茶馆里喝过茶,并未听到有任何人提起这事啊。”
“不可能,一定是你没听到而已!”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个男人从拐弯处走了过来,芙兰两人吓了一跳。
老虎身上背负着人命,敏感地就想要逃,却被男人拦住,两人打了起来。
芙兰吓得脸都白了,想要趁乱逃走,可巷口处又走出几人,她定睛一看,居然是王太师,还有王小姐和何小姐,月初竟然也在!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三人都中毒昏迷了吗?
王小姐咬牙切齿,“原来真的是你这个小贱人,害得我闹了一夜的肚子,看我今天不要你狗命!”
芙兰脸色惨白,这才明白自己是中计了……
-
尹府。
尹丞相听完后摸了摸胡子,道:“下人所为老夫完全不知,小女这几日一直在筹备婚事,对身边的丫鬟管教难免会疏忽,不过芙兰闯了祸,理应由芙兰承担,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毕竟只是个丫鬟而已,尹丞相不可能为了她得罪王太师,而且对方将芙兰人赃并获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芙兰听闻那句要杀要剐,顿时就瑟瑟发抖,急忙爬到了尹晓雪腿边泪如雨下。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尹晓雪当然不会不管芙兰,立刻走到王小姐身边道:“蔓儿,我们交情不浅,今日之事确实是芙兰的错,我让芙兰给你磕头认错,请你念在她也是无心之失上留她一命吧!”
王小姐皱眉,想着月初说的果然不错,尹晓雪居然护犊成这样了,她拉了一夜差点去了半条命,尹晓雪居然说让芙兰给她磕头认错就行了?还无心之失?
“你我的交情是我们的交情,我和这丫鬟没有半分交情,我昨晚差点虚脱而死,不止是我,还有江夫人和何小姐,我们受了这样的罪,只得一个磕头认错就行了?”王小姐压根不看尹晓雪的面子。
尹晓雪脸一白,听到王小姐说:“给人下毒的丫鬟要不得,我们有三人中招,就打芙兰三十军棍吧!打死作罢,要是她命大活下来了那就是天意,我也不会再追究。”
军棍?三十下?芙兰胆子都要吓破了,这三十军棍下来哪里还能活下来?
尹晓雪还想说情,被尹丞相扯住了。
这时,尹丞相旁边的生安朝月初开口:“月初姑娘,芙兰姐对我挺好的,求求你放过芙兰姐吧!”
军棍拿来了,正要打下来,月初喊了一声:“稍等。”
她看向王小姐,“尹丞相之前帮助过我,我这人有仇报仇,有恩也一定要报恩,我的十军棍就免去八军棍吧。”
生安松了口气,能少一棍是一棍吧,芙兰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知道也实在是不好办。
王小姐点点头,“那就打二十二军棍!”
执行的是太师府的人,每一军棍打下来那可都是真心实意的疼,打到第十五军棍的时候芙兰再也熬不下去了,当场晕厥,可王小姐不喊停,手下也不敢停,一直打完了二十二军棍。
月初瞧着芙兰的模样,也并没有可怜,毕竟这都是芙兰自找的,如果她不主动出击,只是一味地退缩的话,那倒霉的只能是自己,毕竟她不是第一次中芙兰的计。
而江太宝虽然是个首富,可手也伸不到丞相府里来,所以月初只能借着王小姐的手来惩戒芙兰。
等打完之后,众人也散了,大家对芙兰的遭遇都无动于衷,只有尹晓雪哭着奔了上去。
尹丞相沉声道:“让安生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就行了,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丫鬟,你马上就是要出嫁的人,你娘和府里上下都为你的婚事在筹备着,你抱着一个丫鬟哭成什么样?”
其他丫鬟将尹晓雪拉走了,尹丞相对安生说:“找个大夫来看看,能不能活但凭天意。”
这事算是了结了,只是虽然以芙兰重伤昏厥为终,可有些关系和有些人的心理都到底是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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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月初单独出去过两次后,江太宝似乎对月初就渐渐放心了,反正他跟守城门的人都打过招呼,月初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出这京城。
次日午觉起来后,月初来了兴致,想出去逛逛。
她本来想一个人出去,可想到这几日跟行尸走肉一样的江声,又想到江太宝对自己儿子的感情漠不关心,觉得江声有些可怜,于是去了江声的书房。
敲门进去,月初瞧见江声正对着一幅画在发呆,她走进一瞧,画上的人不是那万嫣然又是谁?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江声回过神,语气里满是疲惫地说:“不去。”
“你昨日不是去找万小姐了么?”
“她不愿意见我,我等了半响她都不出来,说是我们今天有缘无分,让我不要再去找她了。”
月初有些感慨,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思索了一会儿后道:“江声,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江声一顿,抬头望向月初,“什么交易?”
月初走过去将书房的门关上了,等她一回头,瞧见江声双臂抱在胸前,满脸的防备,“你想干什么?”
月初:“……”
尼玛的这是什么意思?搞得她好像要强-奸他一样。
“我知道我爹不能人道了,你要是觉得寂寞孤单自己想其他办法,我到底是你名义上的儿子,你休想乱来!”
月初:“……”
“你……”江声还要说什么,月初直接拎着一沓书砸了过去。
“闭嘴,说正事。”
月初凑过去,在江声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一会儿。
江声立刻眼睛发光,可下一秒又暗淡了下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月初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打起精神来,拿出你最开始对我的那股精明狐狸样儿,我告诉你,我有一万分的把握,你就看你自己行不行?”
光芒重新在江声的眼里绽放,“我也有一万分的把握。”
月初笑了,“那就行了。”
忽然的,江声一把抱住了月初。
月初:“……”
“你真的很像我娘,你和我娘一样,虽然外表凶巴巴的,可心都是软的,自从我娘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好了,谢谢你。”江声真的有些感动。
到底是十八岁的小年轻,内心还有孩童的一面。
最初月初想一脚把江声踹开,可听到江声的最后一句,也有些伤心起来。
她虽然生理年龄小了江声一岁,可心理年龄大了江声整整十一岁,所以平时好吃的好喝的,她都记着江声一份,其实也有一种长姐的心理,也是同情他。
正感慨着,江声下一秒又道:“虽然你丑了点,如果你要是愿意,我会拿你当长姐一样对待!”
月初一脚将江声踹开。
去尼玛的丑了点!!
两人在书房里一拍即合,月初高高兴兴地出门逛街了。
只是一出门刚走过一条街就被人拦住了。
月初看到面前两个面瘫一样的男人,心里后悔没带几个人出来。
她来京城后好像也没有惹到谁吧?难道是尹晓雪派来的人给芙兰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