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泽伸手摸了下江梨落的额头,又看了看她身上搭着的校服,将校服抓起来丢到一边,没好气的说:“平时挺聪明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犯浑?她发烧呢,你们还让她躺在地上?就盖件破衣服就能管用?”
说着,他一用力,双手将她打横抱起,对肖凯吼:“开门。”
“哦。”肖凯冲到门口,开了门,这才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回头对同学们说:“给我和江老师请个假,我们去医院了啊。”
肖云泽的悍马就停在学校门口,肖凯拉开车门,他将江梨落小心翼翼的平放到车后座上,兄弟俩快速跳到车上,火速开往医院。
急救室里,医生抱怨道:“你这老公怎么当的?老婆都发烧四十度了,这么晚才送来,肺炎,住院治疗吧。”
肖云泽怔了怔,正想辩解,可看到江梨落一脸憔悴,昏迷不醒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梨落一直在挂吊瓶,也一直没有醒来,到了晚上,肖云泽有急事要外出,将一脸担忧的肖凯也带走了,临走时,他请了护工照看江梨落。
肖凯不情不愿的走出来,挣脱肖云泽的手说:“大哥,你有事去办事,把我拉出来干嘛?江老师正病着呢,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办?”
肖云泽拂了一下他的后脑,没好气的说:“现在知道着急了?平时连倒杯水都得人代劳,你留下来只能添乱,明天还要上课呢,晚上回家睡觉去,我忙完就过来。”
“那你可得快点儿忙啊,江老师需要人照顾”肖凯嘟囔着,跟着肖云泽回家去了。
夜里,江梨落咳嗽了几声,然后舔舔干瘪的的嘴唇,哑声说:“渴我要喝水”
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入怀中,用勺子舀了水送到她的唇边,喝了几口水,她的嗓子感觉舒服多了,意识开始渐渐清醒。
等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时,心里蓦地一惊,开始用力挣扎起来,秦峥隐忍而无奈的说:“梨落,别动,你还没有好,是我。”
本来就浑身没有力气,剧烈的挣扎了几下,更是一丝力气都使不出了,她软软的靠在他的手臂上,声音虚弱却充满了倔强。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秦峥俯下身,把脸贴到她的脸上,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了”
江梨落用力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开,可她那点儿力气,给他挠痒痒都不够,他捉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一根根吻着她的手指说:“梨落,我有苦衷,请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玩弄你的感情,这段时间,看着你痛苦,我也很痛苦,整夜整夜都睡不好觉”
他说着,凑到她的脸庞,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梨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不要互相折磨了好不好?”
江梨落抬起眼,看到他果然憔悴了不少,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看来睡不好觉是真的,他就那么深情的望着她,眼波温柔多情,让她想起那些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因为孤寂太久,所以才珍惜留恋那些为数不多的甜蜜回忆,就如已经尝过蜜糖,吃着黄脸时就更加思念蜜糖的味道。
明知道这样不对,江梨落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软下来,他虔诚的伏在她身上,吻着她的发梢,眉眼,脸颊,嘴唇,下巴,那样小心翼翼,不像亲吻,反而像是在顶礼膜拜。
她无声的哭着,泪水滑落,被他灵活的舌尖舔去,濡湿的感觉轻轻柔柔的,满是疼惜,让她不自禁就沉沦下去。
相信他吗?再相信一次吧,就一次。
这样心里安慰着,她缓缓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蜂腰,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向他结实的胸膛。
“梨落——”感受到她的回应,秦峥惊喜交加,黑眸凝视着她的眼睛,动作笨拙的吻着她的唇,很用力,很用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此时的惊喜和激动。
两人紧紧相拥,像连体婴似的沉沉睡了一觉,因为秦峥早有吩咐,医生和护士倒是没有来打扰过,直到第二天清早,江梨落在秦峥的怀里醒来,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俏脸顿时通红。
在江梨落一醒来的时候,秦峥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假装睡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的样子,秦峥笑了,低头吻上她的睫毛,轻声说:“梨落,我真的很开心。”
江梨落大囧,她红着脸,垂眸不敢看他。
“你早醒了?”
“没有,你醒来我才醒,好多天了,总算睡了个安稳觉,梨落,谢谢你。”秦峥说着话,又开始吻她,继续像膜拜一样,额头,发梢,鼻子,脸颊,嘴唇
那轻轻地,带着他温度和气息的吻密密实实的落下,宛如一片鹅毛在她心上划过,撩拨着她的心,痒痒的,却甜蜜至极。
“别,别吻了,我都没洗脸。”江梨落开始躲闪。
秦峥托着她的脸颊,柔声说:“我不嫌弃。”然后吻上她的唇,长驱直入,温柔中不失霸道。
直吻得她气喘吁吁,气息不稳,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遗憾的说:“梨落,真想就这么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确确实实的,她被他口中的天荒地老触动了,一个人是孤寂无涯,两个人才是天荒地老。
她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唇角上扬,心情很好。
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端庄美丽的欧阳楚楚,蓦地推开他,猝不及防的秦峥被她推得险些滚落到床下,扶着床沿才没有摔倒。
“找你的楚楚天荒地老去,不要花言巧语的骗人。”刚才还娇羞无限的样子,此时就冷若寒冰了。
秦峥无奈的看着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坚持握着她的手,甩都甩不掉:“梨落,楚楚的事情,我会处理。”
“当着我的面儿就叫的这么亲热,背后是不是叫心肝,宝贝啊?”江梨落越想越气愤,索性拉起被子,蒙到头上,不去看他,不去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