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身上有个宝贝?那些人也是为了宝贝才追着你?”
男孩吓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袋说:“没有宝贝,我真的没有宝贝。”
“你有,就在裤兜里装着呢!”
我只想吓唬他一下,却没想到这男孩就如触了电般的跳开,推开花颜一溜烟跑进旁边的小巷中,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到鬼市。但这一路担惊受怕想必成了惊弓之鸟,花颜揉着胳膊冲我抱怨:“这小子真不知好歹,别人救了他居然连个谢谢也不说,还推我。”
“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人一片赤诚的。”
“那倒也是。”花颜搂住我的手臂,而与此同时顾正也从铺子里出来,苦着脸对我说:“王大锤,刚才那位大哥告诉我,无论你在鬼市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当做看不见,否则我再也不能出手帮你了。”
仅仅认识几天,顾正选择听命于鬼市儿也在情理之中,他能感觉到不好意思已经是很难得的品质,我宽慰道:“没事。我也不会总遇到危险,走吧,带我出去,打个电话找点东西吃再回来。”
顾正大惊:“你还要出去?那三个人就在门口等你呢。”
“先看看吧,总不能一露面就动手,要是被发现咱们再跳崖呗,最好是找个他们不在的路偷偷溜下山。”
看那老者和两个青年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一股大家风范。虽然微带了暴虐的气息,想必也是正经高人,而小男孩来参加征宝大会应该是有所求,能在征宝大会上露眼的宝贝,他一小孩子怎么会有?若非是家传就一定是从这三人那里偷来,总之,这三人可能是丢失至宝后心绪烦乱,可能是见财起意才起了恶念,就算被他们抓住只要好言相商一番,小男孩不在身边也不会把我们如何,大不了就道个歉呗,我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有啥看不开的。
顾正见我执意要出去也不在阻拦。出了鬼市儿踩上草坪之后他挑了个我们来时没走的方向带路,越走越黑。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潮气,虽然在鬼市也没有声音可那鬼影动弹也算是一丝活力,可现在却静的可怕,花颜紧紧靠在我身边,两人的喘息声就是唯一的动静,若非能感到顾正就在前面不远,我都以为他将我俩抛弃在宇宙的最深处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顾正让我们等等,就这样等了一阵,忽然有一丝光亮射下来,凭这一丝光线我看清了目前所处之地,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走在一座很宽敞的地道中,四周尽是长满青苔的石壁,修建极为考究,而顾正推开了头顶的木板。
当先爬出去,将花颜推出去,我随后也跟着出来。鬼市儿有两个入口,一个是跳崖,另一个就是夜里见到的破烂木屋,我们如今就从木屋里出来,再次回到属于人类的世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与鬼市儿的空气有天差地别。
顾正在木屋的缝隙里偷窥了好久,确定外面没人便放心带我们出去,可刚走没几步,草丛堆里窜起个人影,正是刚刚才见面的老者,他的两个小徒弟却不在。
我小声对顾正说:“不要你帮我,但是一会谈不拢你就带着她走,可以么?”
顾正郑重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女人受到伤害,可你的女人也太多了吧?”
没理会他不合时宜的打趣,我摆出和善的微笑向那老者迎去:“嗨老先生,又见面了。”
老者犹自冷笑,我近到身前,笑着说:“其实我们专门出来道歉的,刚才是我鲁莽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哦?”老者睥睨我:“现在知道认错了?”
我心里一阵憋屈,曾几何时也要用如此卑微的态度给别人道歉。
男人没有实力就是被搓圆捏扁的命,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态度也会不同。
深吸口气,我缓缓道:“老先生误会了,看您的样貌也是得道高人,那更能体会我的想法,我看到一个小孩被三个成年人追逐,自然要拦住问个究竟,对吧?后面的事纯粹是误会一场,您老消消气,改天等这的事儿完了以后,我专门给您赔罪!”
老者拍着我的肩膀,十分爽快的说:“言之有理,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你身边的小丫头不说动手,咱们之间说清楚也就没了误会,报仇自然要找仇人,牵扯无辜却不应该,你说对么?”
心里松口气,便觉得全身都暖洋洋,我赫然发现自己扮演这种卑微的角色还真有天赋,别人打我一顿事后说打错人了,我居然还满心欢喜的感恩戴德?难道气血亏虚之后连带着骨头也软了?
我顺着老者的话说:“您说的没错呀,咱们之间……”歪歪头,我见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好像失了魂的模样,便问道:“老先生……”
说出几个字就感觉含糊不清,好像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我下意识抿了嘴唇又唾了口唾沫,却感觉嘴巴一阵温热,咕咕的不断往外流血。
与此同时,花颜惊悚的尖叫传进我耳中:“大锤,你背上爬了条蛇,有七个头。”
我歪头去看,真的是有七个脑袋的蛇爬在我肩上,正急速的从老者袖口钻进去。这玩意将我吓得魂都没了,只有一条蛇身,却长了足足七个脑袋,尤其我看它的那一刻,七个脑袋,十四只眼睛都与我对视,阴森森让我全身发凉,竟然看到了一种憎恨,怨毒的意思。
被怪蛇吓得跌退几步,口里甩出了浓稠的黑色血液,那种暖融融如被骄阳照进肺腑的感觉更加厚重,四肢无力,头脑昏沉,恨不得跌倒就睡。
与顾正约好的是老头动手他就带着花颜逃跑,可此时却以为我被毒蛇咬了,两人争相扑上来将我扶稳,花颜花容失色,雪白的面孔,眼中满是焦急:“大锤你没事吧?被毒蛇咬了哪里?我帮你把毒液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