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非常自然的看着暴怒到极点的颜烽火,身体一动都没动,甚至非常轻松的活动活动手腕。他早就知道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颜烽火会暴怒。
任何一件事的推进发展都会有牺牲品,这是自然规律。有人收益,就有人牺牲。,显而易见。
“牺牲的已经牺牲了,尽管并非我所愿。”萧何收起笑容,露出严肃认真的表情道:“合香的牺牲只是一个意外,我事先已经告知她,告诉她应该怎么做,但是她没有听从!”
“扯你妈的蛋!”颜烽火发出低吼,眼睛泛红。
合香是牺牲品,是萧何推动计划的可怜牺牲品。可合香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是改变不了是自己妻子的事实!
合香是我的人,他是我老婆,是我的人!!!
远处的老人发现颜烽火的暴怒到极点的情绪,浑浊的眼神立即被精芒所替代,迈开步子朝这里走来。
可刚走一步,仅仅一步就被萧何的收拾制止了。
“颜烽火,你可以骂我是狗,你可以骂我是猪,你可以用一切污秽的言语骂我,但是你不能骂你的外婆!”萧何死死盯着颜烽火。
“你说什么?!”颜烽火瞪圆的双眼狠狠眯起来。
“我说的很清楚,我的母亲是你的外婆,而我——”萧何顿了一下,满眼复杂的叹口气道:“我是你舅舅,你是我外甥。”
“哈哈哈哈……”颜烽火突然大笑,笑的前俯后仰,指着萧何道:“萧何啊萧何,你还真有意思,还真把我当成外甥了啊,哈哈哈哈……”
颜烽火不信,根本就不信,即便之前赵红旗问出他那句话,他都不会相信。
因为这根本不可信,萧何不可能是他的舅舅,他的生母也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兄弟。这是韩剧吗?哈哈哈,当然不是,韩剧的镜头永远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之中。
“这是事实。”萧何站起身盯着颜烽火道:“如果不是因为合香是你的妻子,我不会在最后时刻告诫她。如果你有心,可以查出我说的话并没有任何水分。还有,从头到尾,我为什么一直帮你?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是在利用我!”颜烽火爆吼,猛地伸出右手捏住萧何的脖子。
“咔……”
捏住的瞬间,萧何的脖子立即发出骨骼爆响的声音,一张脸瞬间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颜烽火蓄力而发的右手就是一个铁钳,死死卡着他,让他只能做出无谓的挣扎。
“死去吧!”颜烽火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残忍无比的轻笑。
他不会再给萧何任何说话的机会,这一次,萧何必须死,死的彻彻底底!
被捏着脖子提起,双脚离开地面的萧何蹬着双腿,右手抓着颜烽火钢铁一般的手臂,一边向上翻着白眼,一边狠狠挥动右手,示意朝这里冲来的老人远离,不要靠近。
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面,老人不可能看着萧何死去,但是在萧何疯狂的制止下,硬生生停下脚步,死死盯着颜烽火的后背。
萧何的这个动作也被颜烽火收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只要再用一分力量就能捏碎对方的脖子,可萧何的这个动作却又让他强忍着怒火,狠狠将其摔在椅子上。
“咳咳咳咳……”
萧何俯下身子发出剧烈的咳嗽,眼泪鼻涕随着咳嗽声不受控制的向外流淌。二十米开外的老人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点,粗糙的右手从腰间落下。
“说完。”颜烽火冷冷的盯着萧何,坐在椅子上。
如果说从前他总是被萧何的言语所蛊惑的话,这次则是真的想听听萧何究竟还能说出什么。他相信,刚才那一刻自己若是杀掉萧何,谁都来不及向前救援,而要杀死他的时候,萧何却拼命制止身后那个老人的前来。
这是勇气?不是,绝对不是勇气。
“呼呼……呼呼……”萧何重重坐在椅子上,一边大口喘息,一边擦掉脸上的泪水鼻涕,露出苦笑道:“你差点就杀了亲舅,呵呵。幸亏你没杀我,否则你会变得非常麻烦。”
颜烽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呵呵,”萧何笑笑,揉揉脖子看着天空,略微思索一下说道:“当我成为特工离开国家的时候,那时候你的母亲还没跟你的父亲结婚。嗯,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姐姐。我是以失踪的形式离开的,那一年我只有十岁。”
“你小时候在新加坡,吃不起苹果。”颜烽火发出讥讽的声音。
“没错,我是。”萧何点点头道:“我跟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婆在新加坡没错。那时候我们过着最底层的生活,我的姐姐,也就是你的母亲,一夜间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颜烽火不屑的笑了一下,他在听,听萧何编织一个动听的故事。
“你可以把它当成故事听,这没错,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萧何习惯性的笑笑,继续说道:“你的外公,也就是我和你母亲的父亲,在那个年代被打成右派,极右的右派,每天遭受各种侮辱。我们的日子就不用说了,每天都是熬着过生活。直到有一天转机出现了,他曾经的下属,以子代父赎的理由,让我和母亲到国外从事谍报工作。
呵呵,那个年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是这一个理由,让我和母亲脱离了苦境,虽然在新加坡生活的很艰苦,但是起码还能活着。我的特工身份就是从十岁开始的,并且我父亲的那名下属还专门做了我的一份资料,等待某一天能够把我和母亲接回国。在那个荒唐的年代,这是最好的办法,直到现在,我一直对那位叔叔感激不尽。”
萧何的眼睛里露出对往事回忆的色彩,可惜在颜烽火眼里,这只是一个曲折动人的故事罢了。他不相信萧何,一旦相信,就会再次被萧何戏耍在手心。
然而萧何也不管颜烽火相信不相信,自顾自的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