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名为《唐顿庄园》的英剧风靡全球,其西装标准的三件套几乎成为了英国绅士的标志性装备。麦克明身上还佩戴的深红色口袋巾、精致的领带夹,精美的袖口,以及与弗吉尼亚的天气极不协调的黑伞。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年纪真是出乎以斯帖意料的年轻。
    在见到本人之前,以斯帖一直以为麦克明是五十多岁的绅士。
    但对方看上去似乎是四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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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斐逊实验室的男性尸体已经被证实是鲁迪福尔摩斯’
    男人看到短信,他唇线一抿,如希腊雕塑般深邃的五官此刻呈现出冷峻的神色。
    “福尔摩斯先生,克莱斯特夫人同意了您的拜访。”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有些忐忑,今天奇尔顿院长不在,突然有人来拜访这位夫人,实在让他们拿不定主意。
    还好这位夫人同意了因为先生的拜访。
    “请您登记一下。”
    男人的拿起一旁的笔在登记本上用漂亮繁杂的花体字写下自己的名字:麦考夫福尔摩斯。
    麦考夫跟在工作人员身后,伸手进了西装口袋打开mi5研发的信号屏蔽器。
    在看到那座鸟笼之前,麦考夫也曾设想过这次见面的场景,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真是别开生面。”
    牛津音配上英国特有的咏叹调,这股熟悉的傲慢忍不住地让蕾切尔失笑。
    “这真是让人熟悉的语气。虽然我不想承认,我真的非常怀念这个。”蕾切尔坐在她一贯坐着的椅子上。
    麦考夫有些挑剔地打量了周围一圈,极力控制脸上不要露出嫌弃表情。
    “这里还真是……简陋。”
    “还算不错了。霍普刚来的时候,他们连一把椅子都不愿意提供。你好歹还有一把椅子。”
    麦考夫看着鸟笼外的唯一的一把椅子,居然连个靠背和坐垫也没有。
    他皱了皱眉,还是勉为其难地坐了上去,麦考夫钢蓝色的眼睛看着鸟笼里从容不迫的夫人,他语气平平却极尽所能用温和的语调。
    “鲁迪叔叔被证实死亡了。”
    鸟笼里的女人微微地垂下了眼眸,麦考夫在昏暗地灯光下观察不出她是否有眼泪落下,他只听到了她平静近乎冷漠地语气。
    “是他干的吗?”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结论。”麦考夫语气温和,“夫人似乎并不惊讶。”
    “我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能让我惊讶呢?”
    “我也曾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在他失踪的第一年。他似乎也预料到了。在走之前将一切都交给我了。”麦考夫说道。
    鸟笼里的人沉默了许久。
    “你打算在美国停留多久?”蕾切尔询问这个年轻人。
    “一个礼拜的时间。”
    “斯考特教授身体还好吗?”
    “母亲身体很好,时常和父亲一起出去旅游。”麦考夫回答,“夫人,你真的认为她知道真相会比较好一点?”
    蕾切尔起身慢慢走到栏杆前和那个目光犀利的年轻人对视,他的那双钢蓝色眼睛确实非常像他的叔叔鲁迪。
    “这是她的人生。福尔摩斯。”蕾切尔的语气近乎悲悯,“她必须在知道事情的全部后做出选择。”
    “她是一个变数。恕我直言,夫人。”麦考夫挑眉,“数学家的运算不适用于她。”
    “过度保护是没有用的。对于她而言。”蕾切尔的神情变得冷漠而坚定,“你知道汉尼拔莱克特有多少信徒吗?”
    “虽然没有具体统计过,但我猜测应该是多不胜数。”麦考夫也不曾低估这位食人魔的实力。
    毕竟他曾经催眠过自己的病人吃掉自己的鼻子。
    汉尼拔莱克特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本领。
    “我也不确定他的信徒是不是已经潜伏到了她的身边。”蕾切尔皱起眉,“现在我的突然离开会让汉尼拔最近无暇顾及。这是我为你们争取的最后一点时间了。”
    最后的时间?
    麦考夫心中一沉,他抿唇:“夫人。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吗?”
    “我想应该很快,汉尼拔就会找到这里。”蕾切尔微笑了起来,“汉尼拔会关注威尔格雷厄姆。男人的嫉妒心也非常的可怕。”
    “您觉得威尔格雷厄姆的对汉尼拔莱克特到现在还是如此特别吗?”麦考夫从档案里知道那些过往,关于莱克特和格雷厄姆因为红龙案同时失踪这件事,里面的内情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汉尼拔在红龙案失踪之后,您还有选择的机会。”
    “在我变成蕾切尔莱克特的哪一天,汉尼拔就斩断了我的所有可能。我很庆幸你母亲退出了数学界,不然汉尼拔在我失踪之后很有可能去找她。”
    “这就是你当年自愿走进关他的精神病院的原因?”
    “我得呆在他能找到的地方避免牵扯到更多的无辜之人。”蕾切尔抿唇扯出一抹勉强地笑,“我曾可耻地希望着,威尔堕落成汉尼拔的同类,这样,或许我能够逃脱汉尼拔的控制。但是…威尔,他太善良,他有太多的痛苦与不幸……我不能把他拖进来。就让他在我这里终结吧。”
    麦考夫沉默了许久,他看着一如二十多年前初见时那般的优雅从容,那是身上的那股忧郁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岁月沉淀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