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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晚饭吃不上,臭脾气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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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钧年进门之后也不说来干什么的,也不催她,就跟着悠闲的坐在傅家客厅。
    等快九点,该聊的也聊了,该吃的也吃了,男人才闲散的看向杜钰,“傅大少每天都这么晚?”
    杜钰轻柔一笑,“还好,工作比较忙。”
    其实谁也知道现在沐煌和傅氏已经是劲敌,但就算这会儿坐在一起了,杜钰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喜欢,毕竟那是生意,男人的事。
    说完那句,杜钰又笑了笑,“二少最近倒是好像比较闲?”
    沐钧年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句,然后目光扫向正“认真”看电视节目的女人,“每天规律的朝九晚五,但有的人就是不知好歹,不懂珍惜,也许我也该把吃住搬到公司去。”
    听完这话,杜钰笑意忍不住放大。
    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沐钧年,有时候耍起脾气倒是挺可爱。
    “你还是算了,你住到公司,双妍恐怕没发过!”她笑着。
    沐钧年拿了手机,略微摆弄着,也看了一眼时间,以往这个时间两个人都差不多准备该睡了。
    看来她还真打算一晚上厚着脸皮呆在别人家里?
    一边把手机解锁,沐钧年目光低垂,一边薄唇微动,不咸不淡的道:“她能有什么不好过,大不了上你家住个十天半月。”
    尉双妍始终都不说话,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讽刺她脸皮厚,她哪能听不懂?
    可她就是忍着,就是不看他。
    寒声被他送走了,她是什么都没心情。
    等别墅外车子的引擎声越来越近,沐钧年终于看了一眼规矩坐着的女人。
    杜钰只是淡笑,起身去门口迎接丈夫。
    沐钧年把玩着手机,这会儿正低垂眉眼,指尖不断的跳跃。
    “叮咚!”没一分钟,另一边尉双妍的手机响起。
    她皱了一下眉,视线却很快从电视屏幕收回,以为是寒声到那边保平安的。
    但见了他的名字,柔眉更紧了,抿了抿唇,还是点了进去。
    “你是有听墙角的癖好?还是觉得别人家空气比较清新?”想象得出他说话的调调。
    她微微撇了嘴角,随手就把短讯删了。
    隔着一张沙发的距离,沐钧年淡淡的看着她,看着她把短讯删掉,终于眉峰一蹙。
    在傅天元夫妇从门口回来之前,他终于抿唇又发了一条,然后看着她,神色温冷,又带了几分闲散的味道。
    她低头看着第二条短信,终于狠狠瞪了他一眼,转手把手机扔进包里。
    他说:“可以,我们俩都住这儿,一会儿你最好能忍住不叫出声,免得丢人现眼。”
    傅天元进门就在妻子脸上吻了吻,结果一下子没收住,在门口小小的纠缠了一会儿,直到杜钰略微羞赧,他才皱了皱。
    走进来几步才看到了客厅里有客人,看了看那夫妻俩的神色怪异,也就温和的弯起嘴角,半揶揄:“二少莫不是过来跟我谈生意的?”
    两人遇到一块儿,却着实看不出竞争对手会有的敌意。
    沐钧年的目光从那边的女人脸上挪开,风轻云淡的一句:“过来和傅大少取经的。”
    取经?
    傅天元夫妻俩都纳闷的皱了皱眉。
    只听沐钧年不紧不慢的道:“女人有时候比男人难伺候,我看傅大少你们俩一直甜甜蜜蜜,看看你都有什么比较经典的姿势哄女人开心么?”
    呃,傅天元听完摸了摸鼻尖。
    杜钰和尉双妍齐齐的红了脸。
    尤其尉双妍,一把拿了桌上的包就站了起来,再呆下去,真不到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那个,已经很晚了,既然你老公回来,我们就不打搅了!”她看了看杜钰勉强笑着的告别。
    沐钧年明明巴不得,却倚在沙发上,英俊的棱角微微仰起,看着及不远处的女人,“急什么,才九点,再坐会儿,傅大少就算要运动,好歹也有洗个澡的时间,不急,我陪你多坐会儿!”
    “沐钧年!”尉双妍瞪着眼,“你不急我急!”
    爱走不走,她拿着包包往外走,实在没脸呆下去了。
    傅天元只是笑着,一听这两句就知道沐钧年不是他那小妻子能招架得住的,明明在外冷漠的多一句话都不爱说的人,私底下指不定又痞又无赖。
    沐钧年看着女人自己往外走,总算慢悠悠的站起来,看了看杜钰,“多谢傅太太陪了她一下午。”
    她心情不好,沐钧年是知道的。
    杜钰只是笑了笑。
    等沐钧年略微点头往外走,傅天元随了两步,“那我就不送两位了。”
    沐钧年朝后摆了摆手,“你们可以去洗鸳鸯浴。”
    杜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们的车走了,她才看了看傅天元,“沐钧年说话一直这样么?”
    按说,沐家也是豪门大家,沐钧年也是修养极好的,脾气怪一些、传言私生活不太检点之外,不至于说话这么让人脸红的。
    傅天元倒是微微勾唇,“女人不都喜欢这样的?”
    杜钰嗔了他一眼,“谁说!”然后略微挑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绅士又体贴,多好!”
    男人略微低眉,“好就行,那就鸳鸯浴吧。”
    …。
    沐钧年的车已经离开傅家大宅,穿过九点多的荣京街头,窗外又逐渐安静下来。
    一路上她就没说过话,也没看他,一直闭目养神。
    路过一个二十四小时食品店,沐钧年把车速放慢下来,侧首看了她,“饿不饿?”
    尉双妍没说话,真跟睡着了一样。
    沐钧年抿了抿唇,伸手把车里的灯打开了,然后直直的看着她,“在傅家用的晚餐?”
    她还是不说话。
    沐钧年终于绷起脸,知道她根本没睡着,凝眉盯着她,“你要没聋就回我一句能死?”
    终于,她眼睛也没睁开,淡淡的一句:“我不想跟你说话。”
    这不说就不说,一说就让人火大,沐钧年彻底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行。”他绷着下巴,“能耐你就一辈子别跟我说话!”
    本来他是饿了,这会儿一点食欲也没了,车子缓缓停下来的,启动时却一瞬间提速,寂静的街道,呼啸一声飚出去,引得食品店里的值班人员引颈看出来。
    车子在汇林别墅外停下。
    沐钧年一个字都没说,下了车“嘭”一声关上车门,头也没回自己往家里走。
    他真是担心再热脸贴冷屁股,会忍不住狠狠揍她一顿。
    尉双妍一个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他进了门,“哐”一声也把门甩关上了。
    好半天,她才终于慢吞吞的往在家里走,掏钥匙开门时听到了里边什么东西重重落地的声音,然后一片平静。
    她的动作顿了顿,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沐钧年已经上楼,外套随便扔在玄关里,鞋子踢得不规则。
    她默默的摆顺,然后换鞋上楼。
    进卧室时,他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幽幽的盯着她,“你也想过去陪沐寒声是么?”
    她愣了愣,没打算接他的话,反正知道去不了。
    径直走到那头把包放下,准备去洗澡。
    身后传来沐钧年没有温度的低声:“行,都去,陪着我多无趣,收拾行李,我给你订票。”
    他说着话就拾步往门口走,然后转弯去了书房。
    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的心酸,鼻尖也跟着泛酸。
    好一会儿才皱眉往书房走。
    他真的在打电话,然后走到笔记本前敲键盘。
    “单程?”间隙,他抬头看过来,目光冰凉,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是往返?”
    意思很明显了,她是不是想一直都去英国陪着沐寒声,一眼都不回来看他?
    见她不说话,沐钧年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略微的扯了嘴角,“那就是单程了?”
    尉双妍站在及不远处,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忽然就红了眼。
    她确实受不了他面无表情的冷漠。
    也是忽然发现,寒声被送走了,她很难受,想发发情绪,却并不一定想把他一个人扔下。
    所以,她咬了唇,忍着眼眶里的湿热。
    沐钧年再一次不经意的抬眸时见了她红彤彤的眼,手上的动作蓦然顿住,然后挪开视线,继续。
    隐约听见她几不可闻的啜泣,他终于扔了手里的鼠标,略显暴躁的盯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看不得她流眼泪的样子,踢了椅子闭了闭眼,才抬头朝她看去,“不是想去么?不是只要儿子,有没有我无所谓么?我成全你,不把你押在身边,你还想怎么样!”
    她低了眉,眼泪顺着睫毛落到地上,眨了眨眼,还是一个字不说。
    沐钧年一张脸已经阴郁得不成样子,只得背过身,烦躁的站在了窗户边。
    尉双妍站在那儿看了他淡漠的背影,虽然冷,又忽然让她觉得他是孤独的。
    生意场上在风光无限,总要归于平静。
    像他自嘲的,他是很无趣,可放眼开去,除了她,没人可以陪他。
    许久,两个人就那么站着。
    终究是沐钧年略微低眉弯腰,一手扶了窗户,没有回头,只低冷一句:“出去。”
    他没再说订票,也没说让她收拾行李。
    所以尉双妍抿了抿唇,转身回了卧室。
    书房彻底安静下来,沐钧年依旧在窗户边站着,好一会儿,一手扶了窗户,一手微微捂着胸口。
    他们是十点左右到的家,尉双妍躺床上时快十一点半了,他还在书房,她并没想着灯。
    躺了一会儿又觉得渴,找了一圈没水,直接找打了厨房。
    冷不丁的却看到了厨房里的沐钧年。
    她愣愣的立住脚。
    他从来不进厨房下厨的,居然开了火,旁边还摆了几样东西,大概是要煮面条的。
    一时间,她把踏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不打算进去了。
    但是刚转过就听到里边的人狠狠低咒一声。
    “*!”
    紧接着各种东西杂乱跌落的嘈杂。
    尉双妍一拧眉,转头只见了沐钧年手忙脚乱,想去把掉落的东西接住,结果只是徒劳,噼里啪啦的都从他的手臂滑落。
    那种无助和无法掌控,她能理解,毕竟是商场上无所不能的人,却唯独掌控不了锅碗瓢盆。
    她也没想,急匆匆的就走过去,却差一点被他一把推倒,恶声恶气的瞪着她,“滚出去,用不着你!”
    他这么冷沉沉的一吼,她真的被吓得一动不动,眉头皱起,莫名的委屈。
    但她想起了回来时他问她饿不饿,估计是他饿了。
    也许今天的晚餐他就没吃,或者他连午餐都没吃,反正他很多时候都顾不上吃饭,没结婚之前还一天三顿都攒到夜宵。
    也正因为这样,他现在才会胃疼。
    忍着那点委屈,她看了他脸色很差,“你是不是胃痛了?”
    沐钧年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阵捡,然后扔进洗碗池,顺手关了火,不打算做了。
    也是他转过头关火那会儿,尉双妍忽然紧了眉心,走过去握了他的手。
    米色的衬衫,伤口擦伤后血水渗了出来,她就知道是旧伤口被刚刚混乱时的东西砸到了。
    沐钧年低眉也见了,却面无表情的把手收了回去,“你管不着!”错身之际,又锋利的看了她,“不是不跟我说话么?我伤了,死了也跟你没关系,你爱找谁找谁去,想去哪去哪,卡你随便刷就是。”
    她又被扔在了厨房。
    明明是他把儿子送走的,明明是他先让她不高兴的,偏偏她起了情绪,他又比她还生气,就算她从昨晚开始摆脸色,他也太过分了!
    气得尉双妍连水也不喝了,闷头上楼直接上床。
    她以为他去了书房,或者在浴室,可是没过一会儿,却听到了门“嘭”一声关上,没大会儿,屋外有车子逐渐远去的声音。
    别墅里瞬间空荡荡的,委屈也被无限放大,她干脆把脑袋捂进枕头里。
    沐钧年开着车,夜深疲惫加之胃部绞痛,车速并不快,到医院时他连嘴唇有些白了。
    后来言三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了趴在驾驶位上的人。
    “二少?”他试着喊了一声。
    沐钧年这才缓缓抬头,然后蹙眉看了他,“带吃的了么?”
    大半夜的,言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吃的,随手拿了一盒牛奶,但是看了看他的脸,狐疑:“您胃疼?……没吃晚饭?”
    那牛奶可不能喝!他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就这样,沐钧年颠簸着蹭到了言三住处,大半夜让他熬粥。
    言三端着粥出来时,有意无意的瞄了他,咳了咳,“太太知道您……”
    “别跟我提她。”沐钧年冷着声打断。
    呃,言三抿了抿唇,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他们伟大的太太没有做晚饭,然后就因为吃不上饭,二少臭脾气泛滥了,然后就吵了,然后华丽丽的饿肚子。
    言三为难的看了看他,然后默默的起身去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了,他这个主人可怜巴巴的睡沙发。
    哪知道他再出去时,沐钧年竟然已经在沙发上躺着了。
    身材过于高大,相对于他们家的精巧沙发,显得有那么点放不下。
    言三皱了皱眉,放轻动作走过去,刚靠近,男人却闭着眼,一句:“滚回去睡你的,别吵我。”
    言三的步子硬生生的止住,虽然这话不太好听吧,但二少心情差,可以理解,尤其,他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弄得言三压根睡不着。
    果然,早上起来,言三一眼就看到了沐钧年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眉峰打结,就差往他家沙发上踹一脚了。
    本来言三想假装没看到,可那边的男人看了过来,他只好硬着头皮笑了笑,“二少,睡得还行吧?”
    沐钧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手抬起,扭了扭脖子,颈部“咔吧!”一阵响。
    可见睡得多差。
    彼时,尉双妍刚醒来。
    卧室里还是她一个人,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一如往常的开始洗漱。
    下楼时没有看到田帧,也没有早餐,没有沐钧年的影子。
    走进厨房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转了方向直接往冰箱走,随便拿了点吃的就出门。
    忽然才想起,她的车还在傅家呢,只好打车上班。
    刚到酒店,一个越洋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是沐寒声祖孙俩报平安的。
    沐寒声满腔认真的说“妈妈,爸爸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的时候,她笑了笑。
    他要真欺负她,她也是活该的,谁让她当初死活都要嫁?
    陆婉华说:“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跟你大嫂聊聊天,别一个人憋着。”
    她依旧是淡淡的笑,“我知道,妈,您放心吧。”
    那一整天,她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时不时就想着沐钧年伤口有没有发炎,今天他要是再不吃饭,胃恐怕就不能要了。
    临到下班时,她习惯的在酒店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可能在气头上来接她?
    没办法,只能叫车去傅家把自己的车开回来。
    手机掏出来,给之前存的出租司机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对方安静了好久,几不可闻的“喂?”了一声。
    她却猛然愣住。
    “薛、薛北?”那种愕然不是她能控制的,因为薛北一家在荣京销声匿迹很久了,“是你么?”
    然而电话那头又安静了,她“喂?”了两声,那头终于说话,却是一个男人平平淡淡的声音:“小姐,你是不是打错了?”
    她拧着眉,盯着屏幕。
    怎么可能呢?那明明是薛北的声音。
    挂电话时,对方又说了句“再见”,那确实又不是薛北的声音。
    看来她真是幻听了。
    挂下电话,她闭了闭眼,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也不叫了,干脆走到几十米远处的马路口打车。
    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想着,薛家消失,很显然和沐钧年关系最大,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其中缘由,哪怕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或者他说了,她也不一定理得清楚。
    正因如此,她从不过问那些事。
    站在路边,却不期然想起薛北曾经经常接送她上下班,一晃竟然觉得太久远了。
    下班高峰,车来车往,她站了好一会儿,却怎么都没打到。
    春季的雨又说来就来,天刚阴下来,雨丝儿就开始飘落,她拧着眉倔着脾气终究没拧过天,雨反而大了,她被逼得跑回酒店门口。
    路对面,许冠原本马上就到她跟前了,她却一转眼跑回酒店了,许冠掉头要绕一大截,从桥头折回来。
    他想了想,又停了车,看着淅沥沥的雨,想到今天言三说两人好像吵架了,斟酌片刻,转手掏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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