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等了一会儿,没人也没鬼,整个空间也没什么变化,秦歌撇撇嘴,就试着站了起来。
从脚底的触感来看,应该是地面,可在视觉上却像是悬空,他伸出手,什么都没摸到,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还是什么都摸不到。
满眼都是一个颜色,看上去很空旷,又似乎很狭小,秦歌很庆幸自己没有幽闭恐惧症。
不过,他还是每隔几分钟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除了缓解被白色刺激的眼睛之外,起码还能给紧张的心灵一点安慰,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在这样的一个空间中,似乎时间也被拉的很长,秦歌走了不到五十步,就感觉像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一样,累的满头大汗。
终于,他受不了了,坐下大声喊道:“喂!喘气儿的,不能喘气儿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出来一个让小爷儿见见啊!”
还别说,他这一嗓子倒真叫出效果来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点,几个呼吸之间就从米粒大小变成了鸭蛋,而且还在慢慢扩大。
秦歌高兴坏了,这世上再没有满眼白色中出现黑色更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了。
可是,他的兴奋却并没有维持太久,当那个黑点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时,他的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
“居然是你!”
“当然是我。”黑影的口气还像在昆仑盘中那样逗比。
没错,这黑影正是斗篷男。
秦歌深吸口气,又道:“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魔神。”
斗篷男扯着斗篷做了一个中世纪欧洲淑女的蹲身礼,笑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卧槽!”秦歌一蹦老高,惊叫道,“你是女人?”
“不是。”
“那你学外国娘们儿干嘛?”
斗篷男摇摇头,惋惜道:“秦歌,你变得无趣很多。”
“这特么不还是你害的?”提起这事儿秦歌就一肚子火,怒道,“你妹的,我早该知道你没安好心,用‘青铜六器’坑我,让我在身体里养了一条龙,给我看的那狗屁人生也是假的吧!”
“是假的,但也可以说是真的。”
秦歌眉头一蹙,问:“什么意思?”
斗篷男笑笑,说:“那段人生就是我的人生,只不过我做了一些修改,把背景从神界换成了地球而已。”
秦歌眉头皱的更紧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斗篷男没有回答,伸出手指虚空点了一下,四周的白色就瞬间变成了崖边的那间书房。不同的是,原本空空的圆窗下多了一张小茶几,几上有壶有杯,茶香四溢,秦歌正与他相对而坐,只是屠清淑与柳荷却不见了。
看出秦歌的担心,斗篷男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放心,她们没事,这里并不是那个房间。来,喝杯茶再说。”
秦歌知道自己现在不是斗篷男的对手,所以也不担心对方说谎和下毒,不过他注意到斗篷男的手始终都没有露出袍袖,甚至在倒茶时都没有碰到茶杯,眼睛就眯了一下。
斗篷男见了,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没错,我不是人。确切的说,我只是一个残缺的元神,你把我当成鬼也成。”
秦歌眉毛挑起,抿了口茶说:“如果你是希望我夸你仅仅一个残缺不全的元神就那么厉害的话,那很抱歉,我没有夸男人的习惯。”
因为看不见斗篷男的脸,所以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反正半天没说话,估计很幽怨。
将茶喝完,秦歌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说:“行了,我对男人卖萌耍贱没兴趣,你那么费尽心机的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赶紧说,我很忙,没时间在这儿跟你闲唠嗑。”
斗篷男咳嗽一声,沉默片刻后说:“神界自我死后,就再没有一人飞升仙界。”
秦歌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问:“你干的?”
“是。”
“那怪不得神界所有人都对你恨之入骨呢!”
“哈哈!”斗篷男忽然大笑两声,声音里充满浓浓的怨气,“可笑的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救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咋的?修士飞升之后就会死啊!”秦歌漫不经心道。
“比死还惨!”
秦歌能听得出来,斗篷男这句话是咬着牙说的,不由好奇问道:“啥意思?难道仙界不是大羿弄出来专门让先天一脉和后天一脉打架的地方?”
“不是。”斗篷男摇摇头,说,“首先,仙界不是大羿创造的,他就来自仙界;其次,先天一脉和后天一脉在那里虽然也会打架,却不是自由争斗,而是在仙人们的角斗场里供他们玩乐。”
卧槽!修士和异能者飞升仙界之后,居然只能供仙人们玩乐,那里的人得特么牛b到什么程度啊!
秦歌咧了咧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从那里逃出来的人。”斗篷男说道。
“你等等!”
秦歌抬手止住斗篷男接下来要说的话,又问:“你最开始是神界人还是地球人?”
斗篷男说:“神界。”
“那我梳理一下啊!你原本是一个神界修士,后来成功飞升到了仙界,发现飞升之后只能给仙人当奴隶,于是你又逃了回来,并想办法封闭了神界修士的飞升通道,然后被人干掉了,对不对?”
斗篷男点点头,说:“差不多吧!”
“那这特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歌一把将手里的茶杯砸碎在地上,伸手揪住斗篷男的衣领,怒道,“你们飞升之后当奴隶也好,当宠物也罢,全都去当鸭也跟老子没关系,干嘛要把老子扯进来?”
“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飞升之后的命运吗?”斗篷男问。
“老子的女人都在地球上,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那里。”
“这是你的命,秦歌,你躲不掉的。”
“放屁!”秦歌将斗篷男拉到眼前,盯着他阴影中的眼睛嘶吼道,“老子的命是自己的,凭什么由你来掌控?”
斗篷男就那么近距离望着秦歌良久,忽然抬手将斗篷帽子摘了下去,露出一张秦歌无比熟悉的脸来,淡淡说道:“因为,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