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尹一声尖叫，几步上前捧起那枚尖刺，悲愤道：“你……你为何残害我门中长老？”
他脸上伤心，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因为秦歌极受魔王和酆化真人的看重，天玄宗又是风雨飘摇之际，他不能也不敢当众杀掉秦歌，此时听他竟然无故杀害了乔寄风，顿时大喜。
道德制高点，永远都是伪君子们的挚爱。
秦歌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霍长老对柳广元这个人，怎么看？”
霍尹眉头微皱，不明白秦歌的意思，但还是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答道：“此人乃我天玄宗建派以来最大毒瘤，险些陷我宗门于万劫不复之地，老夫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是嘛！看来霍长老是个明白人，相信你要是遇到乔寄风也会愤而出手杀他的，因为我当时碰到他的时候，他正跟柳广元在一起。哦，对了，”他又掏出来一柄小剑，说：“这是柳广元的独门法器，我连他也一并杀了。”
霍尹闻言一呆，满脸的不敢相信。
乔寄风跟柳广元在一起，他不奇怪，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秦歌只是区区一个坎丹，凭什么说自己能杀掉他们两人？那可是两位假圣啊！
“你不相信？”秦歌眉毛挑起，说，“那我要是告诉你，妖龙无咎也是我杀的，现在整座慕仙峰都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也肯定不会信喽！”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
“我没听错吧！师姐，他、他说的妖龙叫无咎？那个九级妖龙无咎？”
“好、好像是这样。”
“哈！他以为他是谁？我听说妖龙无咎可是圣人之上的存在，他居然说是他杀的，当我们聋了还是傻了？”
“可无咎确实死了……”
“那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杀得了的呀！要是空口白牙说说就行，我还说是我杀的呢！”
“……”
“哈哈哈哈……”
忽然一阵爆笑盖过了众人的议论，金乌国假圣装模作样的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问霍尹道：“霍长老，这人谁啊？是你专程请来逗大家开心的优伶么？哈哈哈……他居然说他杀了妖龙无咎……哈哈哈……笑死我了。”
秦歌也在笑，边笑还边点头。
“确实挺难让人相信的，不过，我看阁下浑身长毛，看上去威武无比，就跟我家小黑似的，一定是个厉害人物，要不咱俩打一架？看我能不能杀了你，要是真把你干掉了，起码也能证明柳广元和乔寄风是我干掉的。”
金乌国假圣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像锥子一样深深的盯着秦歌。
他是古禺妖族，跟类人猿是一个祖宗，脸虽然是人的脸，但妖族特征却让他浑身都长满了毛发。不过，这在金乌国妖族中很正常，所以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丢人的。
让他比较在意的是，一个坎丹修士敢当众向一位假圣挑战，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他想死；要么，就是他隐瞒了修为，或者有什么必胜的依仗。
秦歌看上去像是个疯子或者想死的人吗？
当然不像，所以金乌国假圣倾向于第三种可能。
不能打，至少不能第一个打，总得先让别人试出这家伙的斤两才行。
可是，霍尹和大乾国假圣心里打的也是同样的心思。
大乾国假圣见金乌国假圣有打退堂鼓的意思，眼珠子一转，就高声叫道：“袁安春。”
一名漂亮的女修从大乾国的修士群中走出来，不自然的看了秦歌一眼，施礼道：“弟子在。”
大乾国假圣说：“安春，你月前才离开慕仙峰，对当时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现在你告诉大家，妖龙无咎到底是被何人所杀？”
袁安春又下意识的望了秦歌一眼，见他笑眯眯的目光寒冷如冰，不由娇躯一颤，头更低了。
“回、回师尊的话，弟子不知。不过，这位秦歌……秦前辈上山时戴着无咎的戒指，还持有无咎的仙品灵宝‘雾杀珠’，所以……弟子猜测，妖龙无咎即便不是为他所杀，也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系。”
袁安春话音一落，周围那数百名修士再次骚动起来，纷纷以不敢置信和惊骇的目光望向秦歌。
九级妖龙，圣人之上。
这八个字足以让神界任何一个修士噤若寒蝉，但无咎的行踪向来飘渺，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他，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敬畏，他都只是一个遥远的符号而已。
但是现在，一个有可能杀了无咎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眼前，那份震撼与恍若梦幻交织的复杂感觉，实在难以用言语描述。
不过，金乌国假圣此时的心情就简单许多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大乾国假圣此时把徒弟叫出来的目的。
如果是在这之前，他出口拒绝秦歌的挑战，还可以用不愿欺凌弱小的理由，毕竟表面上，他的修为境界要比秦歌高出许多。
可在袁安春说出那番话之后，他要是再拒绝的话，难免就会让人以为他怕了怂了。
一个是高风亮节高人风范；一个是欺软怕硬胆小如鼠。
难道真要硬着头皮上？如果秦歌真的隐瞒的修为怎么办？即便没有，光是那枚袁安春口中的仙品灵宝“雾杀珠”也足够让人忌惮的了呀！
怎么办？金乌国假圣气的咬牙切齿，如果有的选，他真想先跟大乾国假圣斗上一场。
慕仙峰内山口不远处，秦歌的十八个女徒弟都聚在那里观察山下的事态。
青娆看了一会儿，挠挠头不解道：“师父他过去到底要干什么啊？难不成真想一个人对付三位假圣？”
月月皱眉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出去的时候跟我说，要先去装装十三，师姐，什么是装十三啊？”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古子璇遥遥望着人群最中央的秦歌，语气略带感慨的说道：“儿时听老师讲古，说当年魔神在肆虐神界大陆之前，修为境界很低，却一样混的风生水起，那个时候我不相信，总觉得这样的人一出门就会被人杀掉。
今天我才知道老师并没有骗我，这样的人原来是真真切切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