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昊英身为韩国公世子,从出生的那一天起,过的就是高高在上的日子,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对人客气并不是他有多谦逊,而是别人在他客气之后的诚惶诚恐更能彰显他的高高在上。
即便是在面对魔王陛下时,他头是低着的,心却依然站在天空。
可是今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俯视的感觉,那种压力就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目空一切的心上,让他不得不低头,彻底的低头。
不过,贵族的尊严还在,支撑着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秦歌。
“看来小懿的那两个护卫并没有说谎,你确实很强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说。
秦歌耸耸肩,说:“少在爷儿面前用上等人的口气说话,请看清楚,现在你是我案板上的鱼肉,所以,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兄弟姐妹几个,老爹老妈叫什么,跟小懿家是什么关系,乖乖的都说出来吧!”
公孙昊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心却稍稍安定了一些。在他看来,秦歌既然选择羞辱自己,那就代表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活下去,有的是机会报仇。
“我乃韩国公世子公孙昊英,小懿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秦歌眉毛一挑,问,“什么时候定的?”
公孙昊英说:“昨天。”
秦歌松了口气,“也就是没经过小懿同意,是吧!”
公孙昊英诧异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需要经过她同意吗?”
唰!
一道风刃掠过,公孙昊英被热血喷了满头满脸,但他握紧拳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去看已经身首异处的一个护卫,喉头耸动了好几下,才将强烈的呕吐感压了回去。
“要嫁的人是小懿,不是她爹妈,所以自然要经过她的同意。”秦歌淡淡道,“刚才你的回答让我不爽了一下,杀你一个护卫算是警告,所以下面你最好乖一些,懂事一些,明白吗?”
公孙昊英咬紧了牙,一语不发。
噌!
又是一道风刃飞过,他另一边的护卫被拦腰切成了两截,肠子内脏淹住了他双脚的脚面。
体会着脚上那种沉甸甸又滑腻腻的感觉,公孙昊英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明白了吗?”秦歌又问了一遍。
公孙昊英干咽一口唾沫,终于不再敢直视秦歌眼睛,低下头说:“明、明白了。”
秦歌笑眯眯的走到公孙昊英的身边,捡起他护卫的一把飞剑,用剑背一边拍他脸,一边说道:“韩国公是吧!世子是吧!既然身份这么尊贵,难道就没有听说过老子么?”
公孙昊英身为贵介公子,一张脸自然白嫩的很,所以没两下就被秦歌给拍肿了,再没了原本那高贵帅气的模样。
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算什么,耻辱却像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想躲开,却不敢,于是越发的感到羞辱。
“听……听说过。”
秦歌嘴角一翘,说:“既然听说过,那就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我很好奇,你怎么就能蠢到追过来呢?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公孙昊英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于是,秦歌手里的剑尖就开始沿着他的身体往下滑,直到落在他的胯下停住,轻轻往里刺了一下。
“世子殿下,你看,我都已经杀了你的两个护卫,还用剑指着你,要是你不肯乖乖回答问题的话,会让我很没面子的,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明白面子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的,对吗?”
公孙昊英菊花一紧,慌忙夹住了裆。他就是再蠢也能听出秦歌话里的含义:你让我没面子,我就让你没根子。
“我、我以为那些都是假的,是为了让公主能够名正言顺的嫁给你这个没名堂的人特意做的宣传。”
秦歌一愣,随即想起梁懿曾经说过,外面传闻是他杀的凌渡,也是他逼走了柳广元,可以说天玄宗的覆灭中,他至少占了百分之七十的功劳。
现在想想,也很可能就是陆筱那丫头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撇撇嘴,他问道:“这么说,你认为我是个吃软饭的喽!”
公孙昊英的汗越流越多,还不敢擦,有好几滴都流进了眼里,杀的他眼角一抽一抽的。
“回答我!”
秦歌突然一声暴喝,吓的公孙昊英直接跪了下去,脸杵在护卫的那堆肠子内脏中哭喊道:“是的!我有眼无珠,我罪该万死,秦先生,请你饶了我吧!我、我给你灵石,百万上品灵石,我的储物戒指,我的法宝,通通都可以给你,求你放过我!”
“老子不缺钱。”秦歌说。
公孙昊英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突然福至心灵,拿出两枚传书飞剑,当着秦歌的面分别写了两封退婚的信件,一封给自己的父母,另一封是给梁懿父母的,写完还专门做了属于他的独门暗记。
秦歌看完两封书信摇了摇头,说:“你小子确实聪明,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杀你了。”
公孙昊英赶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
此时,这位贵介公子满身血污,头发凌乱,哪里还有一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说他是乞丐都有人信。
“你要杀就杀,要放就放,玩这些无聊的事情做什么?”
忽然,前方雾气一阵流转飘荡,南冷月拎着剑走了过来。
“你等一下啊。”
对女孩儿说了句话,秦歌掏出一枚玉简,将公孙昊英此时的样子完整刻画了下来,然后摆摆手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公孙昊英大喜,爬起来就要跑,秦歌突然又开口道:“回去之后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知道,”公孙昊英像个狗腿子一样点头哈腰道,“谷平看上了我拍下的一件物品,企图杀我抢夺,在两名护卫的拼死之下,我才逃得性命,他们死的英勇忠诚,家人必得重赏。”
秦歌点点头,说:“你小子确实聪明,好了,没事了,赶紧滚吧!”
公孙昊英一溜烟没了影子。
看到这一幕,南冷月皱起眉,说:“你做这些,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秦歌耸耸肩,说:“我知道你没耐心,而且极其讨厌无聊的事情,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对,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把你引出来,而是引进来。”
一字之差,让南冷月心头一凛。
周围的雾气不知何时变的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