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别苑固定会叫人来打扫,所以即使平日不去住,那屋子里也依旧干净。
“晓月,跟着我这样出来,你日后也不再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了。”江芙然看着这个偌大的花园说道。
晓月摇了摇头道,“小姐你胡说什么呢!晓月还是小姐身旁的大丫鬟呢?什么时候不是大丫鬟了。”
江芙然原本可惜的是,晓月从将军府最受宠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一下子跟着她落魄了,她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晓月这会儿说的话,却是将她逗笑了。
江芙然道,“晓月,我日后会好好待你的。”说完,江芙然轻轻拉住了晓月的手。
“那芙儿可会好好待我?”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充满了戏谑的声音落地,江芙然抬眸,之间一袭黑衣的墨辞从天而降。
而他的手里正拎着一大堆东西。
“我可请不起你做丫鬟。”江芙然转眸不去看墨辞。
墨辞可不会被江芙然这样给逼退,他依旧厚着脸皮贴了上来,坐在了江芙然的身旁道,“好芙儿,我可是很认真的,你可以请我坐贴身侍卫啊。我保护你的安危,多好啊!”
“我家小姐有我呢!”晓月听见墨辞这话,急了,她可不允许旁人抢了她的工作。
“晓月姑娘,你武功有我高吗?”墨辞的一句话就把晓月堵得说不出话来,晓月气呼呼地看了看墨辞,然后半晌没有说话。
毕竟她武功是远不如墨辞……但是被这样赤裸裸的鄙视,她一向还不错的心态也被搞得一团糟。
“好了。”江芙然缓缓开口道,“墨辞你不是平日里挺忙的吗?既然事情都办到了,那就赶紧回去吧,难不成,还想我留你吃饭?”
“来都来了,自然要请我吃饭的啊。”墨辞直接坐在了江芙然的身旁笑着说道。
江芙然懒懒地看了一眼道,“那好吧,就请您用了饭再走。”
“不了。”墨辞摇头道,“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做,反正这里挺偏僻的,我就在这里保护你们好了,毕竟你们只是两个弱女子。”
江芙然不予置喙,她想,既然墨辞愿意,那便这般了,反正他这人脸皮厚,赶也是赶不走的。
不过……
“你可知我嫁人了,孤男寡女相处在一块儿?这样的名头传出去了可不好。”江芙然的眉眼微微收敛了后说道。
“这又如何?”江芙然和晓月都没有看到,一向有几分嬉皮笑脸的墨辞在听见她嫁人了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出现了几分落寞。
不过这落寞很快就消失了。
他对着江芙然道,“我只需要在这里守着我心上的姑娘就好了。”
这心上的姑娘是谁,他没有说,但是在这里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江芙然听了这话,匆忙地站起身来,她道,“好了,我有些累了,去休息了。”
这层窗户纸,她不想捅破,否则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过她私心也曾想过,若是真的没有喜欢上苏君泽,嫁给墨辞的话……大概不会过得和之前一样屈辱吧。
想到之前苏君泽醒来后的样子,那双温润的眸子里不会再有怜意,剩下的只有恨意和厌恶。
那厌恶的眼神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后怕。
江芙然走到自己的房间睡了整整一个午后。
而另一边,苏君泽自从离开了江芙然的那个房间后,整个人一直待在书房里久久没有出来。
眼瞧着天都快黑了,苏君泽依旧不想回去那个房间。
心里若是说对江芙然的行为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他自出生起,还没有人这样算计过他。
第一次被人算计,却没有想到是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的。
这一夜,苏君泽就在书房待了一夜,第二日中午的时候,书房外突然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爷。”
“何事?”这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有人来书房打搅他,所以哪怕是管家,没有他的允许也是一向不来书房外打扰他的。
苏君泽站起身来,走到了书房门口,打开了整整两日没有打开的房门问道,“何事?”
“是夫人。”管家看着自家主子道,“夫人说回将军府省亲,说今日一大早回来,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夫人都还没有回来,所以老奴实在是有些担心。”
“她走了?”苏君泽微微一愣。
他突然想起昨日他那般厌恶地看着江芙然,他那样的眼神,怕是任何女子都会受不了的吧。
“是啊。不过……”管家见苏君泽这样子,微微一愣道,“夫人走之前和老奴说,爷您知道这件事?”
苏君泽半晌没有说话,他想,江芙然走了也好。
反正她这样有心计的女人,他也不想再看到了。
“无事,随她,她什么时候想回来再说。”苏君泽直接说道。
“可是……”管家听见了苏君泽的话,微微有些诧异道,“万一将军府……”
“好了,下去。”苏君泽不厌烦地说道。
管家见自家主子都沉下脸来了,微微一愣,然后道,“好。”
说完后,管家一个人退了下去。
而另一边,将军府的人不知道江芙然已经离开了苏府,而苏府的人在管家的要求下,都闭口不言,所以江芙然离开的消息,将军府的人也一直不知道。
而江芙然在别苑里,也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墨辞也是赶不走的,跟着在别苑里住了一个多月。
江芙然最开始还企图把他赶走,不过这家伙武功高,怎么都赶不走,也只好随便他留下来了。
“小姐,今日奴婢做些你喜欢吃的甜糕吧。”晓月拎着菜篮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江芙然轻轻点头道,“好啊,不过那些甜糕不要太甜,最近天气也变热了,太热的吃不了。”
江芙然刚刚说完这话,突然感觉到喉咙处涌上来一股酸涩。
“呕!”江芙然难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靠在桌边一阵干呕。
干呕了好一会儿,那胸口处的郁闷还没有散去,那喉咙之间还有一些酸涩。
“怎么了?”看见江芙然这个样子,从屋内走出来的墨辞轻功一闪就到了江芙然的面前。
他的手上端着一杯清水。
将那清水递给了江芙然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墨辞看着江芙然,那明锐的眸光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