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小心翼翼把小甜心遮的严严实实,因为海里来的小王子怕热又怕晒,为此,甚至一度要撑着伞,后面也习惯了。
    漫步在街头,小甜心软乎乎地瘫在我身上,软绵绵地蹭蹭撒娇,完全满足了我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
    这种事情,完全不会觉得累,干劲十足。
    甚至夜里,还更加兴奋了。
    身心都被占据的快乐。
    其次就是小甜心被亲的晕乎乎的时候,出门在外也是,在住所里,偶尔忍耐不住,亲吻解渴也是,明明只是简单的亲吻触碰,小甜心羞得软乎乎地趴在肩头,脸红红的,像醉酒一样,还会黏糊糊地蹭蹭脑袋。
    超可爱!
    连平时不安分乱动的小触须,都护食一样,抱着我,嗯唔,虽然卷的有点紧,但是,超棒,心知自己不同寻常,甚至小甜心还一度忧心忡忡,怀疑我是不是病了。
    才没有。
    我讨厌疼痛,但是太温柔,又感受不到那种热烈的感情。
    像小甜心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牵手接吻都没轻没重,我就很喜欢,后来被我挑拨的生气,不让我抱,气鼓鼓地牵着我的手,闷头向前,我就更喜欢。到现在,觉得太频繁对身体不好,面对我的引诱,鼓着嘴巴,坚定拒绝的样子,更加更加喜欢。
    明明只是一时冲动的爱情,竟然也持续了那么久。一直对爱情悲观甚至是排斥的我,也开始相信这份珍贵的感情。
    爱情啊爱情,它像溪流一般,每天都带来新鲜的感觉,让我越发期待起以后的每一天。
    不止一次惊喜,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趁着甜心还晕乎乎地趴着,我将少年披散的长发编成发辫。大概恋人间都有这种为彼此打扮的执念,把爱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心里的欢喜和成就感快要溢出来。
    我自己也很擅长打扮嘛,偶尔乌贼也会想打扮我,除了送珠宝首饰,又是帮我梳头,每次都是满脸茫然,又很认真地帮我打理。
    这样一来,可爱的触须就派上了用场,拿着各种工具,严阵以待,但数量完全弥补不了天赋差距,虽然最后编的发辫不是歪歪扭扭,就是掉了一撮,弄的乌贼沮丧又难过,但是我每次都很喜欢的,就会保持着这样的发型好一段时间。
    直到甜心忍不住,又给我梳一遍。
    小甜心认真为我做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简直是把要把糖渗到我人生的方方面面,我就像不安分的蜜蜂,浸在了蜜罐里,溺死在这甜蜜的汪洋,都快忘记痛苦的滋味。
    直到那次,旅行到圣庭。
    因为我们的特殊体质,被全城通缉,也更深刻了解到了神眷者。比起神明的新郎,神明的新娘,神明眷顾的人,这词贴切又有几分韵味,可惜这个代称,拥有的人太多了。
    我可是有自己的专属神明。
    不慎中了圈套,我们被分开了,头一次分离了那么长的时间,我焦躁不安,担忧害怕,像离了水的鱼,难以忍受,这时候,我才知道……
    不仅是喜欢,是无法割舍的爱。
    我,再也无法像深爱甜心那样,深爱别的什么人,甚至是神。
    只有他,我只爱他。
    被带到了某个神遗物面前。
    那是一截枯萎的树枝,据说是北欧那边偷运过来的禁品,世界之树的残枝,世界本源,拥有神奇的力量。
    他们拿我做试验,被迫触碰到那根树枝,我昏了过去。
    一大片凌乱的画面涌上脑海。
    恍惚回到了过去。
    母亲因为擅自接触神牛,失贞,被祭司赶出了神庙,但她那时还是欢欣鼓舞,抚摸着逐渐大起来的肚子,满脸温柔。
    我也曾被期待着。
    意识到这点,我依然像一个旁观者,注视着这一切,毫无波澜。
    很快,他出生了。
    不可否认,在发现能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冲动的想掐死自己,这样,以后就不会经历那些痛苦。我以前觉得人生无望的时候,也曾这样幻想过,如果没有出生就好了。
    但我想到了甜心。
    我,想要和他再次相遇。
    冷眼看着自己逐渐长大。
    对他又爱又恨的母亲,责骂他没有天分,连英雄和半神都不是,没有任何才能,枉费神明的血脉。待发现他身体异样浪荡,又尖叫着,愤怒地把他扔到蛇窟里,要洗涤他身上的罪孽。
    看着男孩身上缠满了蛇,还控制不住□□。
    我觉得有点可悲又可笑。
    难道就因为没有满足他人的期待,我就该承受这样的苦难?
    神给了我□□的身体,还要我纯洁无暇,心怀光明,倘若一点偏差,就要斥责我堕落不自爱。
    我看着自己逐渐变得扭曲癫狂,又伪装成寻常的模样。心里却奇异的没有任何刺痛难过,大概是因为,我找到了能接纳我所有不堪的神明。小甜心。念着这几个音节,整颗心都要化了。
    疯狂地想见他。
    神明啊,大概是母亲时常念叨着神明之类的话,我也曾憧憬神明,与其说期待神明无所不能,能治好我这汹涌泛滥的身体,倒不如说……
    神明无所不能,拥有漫长的生命,不需要考虑什么生存的烦心事,他们啊,贫瘠的只能用爱来作为施舍和馈赠,捕获神明的话,就能感受到更多充盈的爱了吧,将我空洞的身心都填满。要付出的,不过是我这下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