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时晋王和洛枭早已经带兵跟南侵的西戎人打了好几架了,西戎可汗稚尔拙节节败退,一路向西,已经被赶出了北庭,回到了老家。
    两派人马此时正在边境僵持着。
    西戎人吃了败仗,但还是蠢蠢欲动,想找机会,突破北庭防线。
    晋王和洛枭固守边境城池。
    此时,离秦玉和谢风流从京兆出发已经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了,北方天气还是很冷,夜里滴水成冰。
    这个两个月来,秦玉几乎每天都在谢风流的强迫下,早起练功跑步,锻炼身体,再不济也要走几个时辰的路。
    不听话就要挨打。
    从刚开始的撒泼耍赖后悔,到现在已经慢慢妥协认命了。
    不过锻炼的这段日子来,他的身体素质确实日渐强壮起来。
    至少走上几个时辰的路,也不会瘫倒了。
    他们驾着驴车,继续前行。
    突然鞭子破空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鞭子好像打在什么东西上,然后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不久后出现了一群骑着马的将士,身披战甲,马后面跟着一群被绑住手脚,连成一串的人,这些人都是年轻的男人。
    这些男人怂头耷脑,面相凄苦,稍有走得慢的就是一顿鞭子伺候。
    秦玉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他们犯罪了?
    这是在押送犯人?
    他们发现了那一帮官兵,那帮官兵同时也看到了他们。
    这时那一帮官兵中领头的也看到了他们,让他们上下一打量,然后手一回。
    手下的小兵便骑着马将他们包围起来。
    领头的官兵手上拿着鞭子,“你们是什么人?在此处做何事?”
    秦玉随口编到:“我们是前往西域行商的商人,路过此地。”
    那领头的官员冷笑:“商人?哪个商人行商没有货物,我看你们根本就不像商人,压根就是伪装成商人,逃跑的逃兵!”
    “什么?!”秦玉震惊啊,他们走路走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成了逃兵?
    “来人将他们抓住,带回军营!”
    “等等等等等!”
    那几个士兵上来想要抓他们俩,谢风流几下将士兵们打倒在地。
    那些官兵见谢风流身手如此之好,一时间也不敢造次了。
    谢风流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他们这是在抓壮丁。”
    秦玉一听:“抓壮丁?你们是哪位将军的属下?”
    “听清楚了,老子是晋王殿下的部下!”
    秦玉笑了:quot;瞎说,晋王府御下严厉,手下将士从兵入伍,乃是自愿,绝不允许抓壮丁这种事情存在。
    一旦发现,必定会严罚处置,你们违反军规军纪还敢冒充是晋王的属下,你们到底是谁?!quot;
    那人听秦玉说得头头是道,脸色也变了,这个人怎么会懂军规?
    “你是谁?”
    秦玉:“甭管我们是谁,你们不是缺人吗?刚好我们叔侄二人有心入伍,不用你们抓我们,我们自己跟你们走!”
    谢风流注意到另一点很重要的事情,回头瞪着秦玉:“叔侄?我有那么老吗?”
    “有。”
    那官兵见这两人如此识相,竟然要自己跟他们走,连忙吩咐左右:“来人,将他们也带上,回营!”
    那几个士兵过来,把他们跟抓来的那群壮丁一起带到了军营中。
    到了军营之后,秦玉发现还真是晋王的部队。
    只不过不是玄甲亲兵,而是本地原先驻扎的地方军,因为战事紧急被临时编进了晋王部下。
    由原先地方的将领管辖,故而管的没有那么严明。
    谢风流因为身材高大结实,身手好,当了步兵。
    秦玉因为瘦小无力被拎着丢给了军医。
    那些士兵将他绑到一处帐篷,帐篷里药苦味冲天,只有一个正在忙活的老人家。
    士兵对那老人家说:“纪大夫,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纪大夫正在忙或者给一个伤到胳膊的士兵包扎伤口,只回头淡淡瞅了一眼秦玉,然后应答到:“嗯。”
    就没管了。
    带着秦玉过来的两个兵出了帐篷。
    秦玉环顾整个帐篷,发现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一些面无血色的伤兵。
    被冷落站在门口好一段时间。
    纪大夫突然塞给秦玉一个药炉。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煎药,大火半个时辰,转小火慢煨三个时辰。”
    秦玉看着手中突然被塞进来的药炉:好家伙,真是不见外啊,连招呼不打名字也不问,就直接要干活。
    纪大夫将药炉给他之后又接着去忙活,给一个断了腿的士兵看病。
    看来是真的很忙。
    秦玉想:打架打不过,旁的他也不会,正好,煎个药给大夫打个下手,应该是没问题的,军队里也还是有我发挥作用的地方呀!
    他哈了哈冻得僵硬的手,心想着顺便还能暖和暖和。
    于是便老老实实勤快的跑去煎药。
    他在帐篷外的一个角落找到了炉子,看着眼前的炉子发了懵。
    他只见过燃烧中的炉子,却不知怎样将炉子里的火给升起来。
    他不会呀!
    围着眼前的炉子转了几圈,束手无策。
    面对困难不能退缩,要发挥智慧,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