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虎杖悠仁能消化已经受肉的咒物吗。
    “他们是我的弟弟。”
    胀相向前半步,却不是向你靠近,他侧身挡住你望向二人的目光,无法从那双总是半睁着的无神眼睛里看出他此时的真实情绪,动作里表现出的维护之意却能被人一眼看出。
    嗯嗯?什么意思,在警告你吗。
    还是你的杀气不小心泄露出来,被他察觉到了?
    你很确定没有将内心的恶意表现出来,那么……
    只有那个可能了。
    对弟弟的维护之情,让胀相在直觉方面感觉到你对坏相二人微妙的念头,并且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这份惊人的直觉。
    “好哦~”你无害地朝他摆手,用动作表示不会自己做什么。
    胀相看上去没有因为你的举动放下提防,如同绷紧的弓弦般的身体蓄势待发,随时能在一秒内对你发起必中的攻势。
    你毫不怀疑,对方拢于袖中的双手可以将威力媲美子弹的血液瞬发,把你打成筛子。
    对于存在胀相身上这份会受到兄弟影响的不稳定性,你会选择用本体出现在对方面前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赤血操术不是特攻灵魂的术式。
    术式对你造成伤害,也只会是破坏形态,不会攻击到灵魂本质。
    能感知到灵魂存在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
    只不过都让你遇到了而已。
    “费尽心思引我们出来,有什么话要说?”介绍完各自的姓名,他直接问道。
    胀相对你的态度并不热切,你感觉也不像是针对你,兴许是自身性格使然,他对羂索跟其他咒灵的相处方式估计也没有多么的热络。
    或者说,在胀相、坏相和血涂三人身上找不到对阵营的归属感。
    既不属于咒术师,严格意义上也不算咒灵的同伴。
    血缘上天然的羁绊,让他们只信任彼此,也只会向半身表露出温情跟爱护——明明先后受肉不久,他们之间却已经形成了铁壁般难以动摇的牢固关系。
    你眨眨眼,直接向胀相说明你的来意:“我是来邀请你们加入的。”
    胀相抬眼,冷淡表示:“我跟弟弟们都同意加入到你们的计划里,协助你们封印五条悟……”
    “啊,稍微打断一下……”
    你举手。
    “我不是代表咒灵邀请你们的。”
    “?”
    你清楚接收到了胀相的不解,没有立刻解释的意思,而是做出一副等待的模样。
    胀相平淡地注视你,也注意到你稍显奇怪的行为,未知带来的不安让他选择直截了当地质询:“你在等什么?”
    你在等什么?当然是在等……
    被你分为两份,在高专里的意识苏醒,分.身将手指刺入虎杖悠仁的心脏,再在瞬间挑断动脉。
    这样的话,虎杖悠仁自然而然地会被迫陷入到……
    ——!
    一道凌厉的掌风紧贴着你的脸颊袭来,如果不是你时刻关注对方的动向及时作出反应,你的脑袋很可能被他以掌为刃给强行劈开,从空气发出的爆鸣声可见威力,你脸侧的鬓发也被凌乱吹起。
    “你……”不再是平静的、置身事外的嗓音,压抑着岩浆般沸腾的怒火,尽数向你倾来。
    一击不成,比拳脚速度更快的血液喷溅式的射出,仿佛完全没有关注自身可用血液似的举动,入眼皆是无边无沿的暗红血幕。
    “对我的弟弟们做了什么!!!”
    噢哦哦!生气了。
    “——哥哥!?”坏相与血涂惊疑不定的嗓音从胀相身后传来。
    双掌合起,摆出手势的胀相神情微怔,因感受到弟弟濒死时的感应而暴怒的情绪逐渐冷却,他迷茫地看向完好无损,显然没遭受到致命重创的弟弟们。
    你从带有神经毒素的血幕之中走出,身上被洞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得益于你能完美地掌握自己灵魂的形态,对方盛怒下的全力一击,甚至没给你带来丝毫的疼痛。
    哈哈,一点不痛。
    “做了什么?只是为了向你证明一些事情,用了一点过激手段,否则你大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你在拇指跟食指间留出一个微小的距离,“你感应到的没错,该说是直觉吗?真让人头疼。”
    确认了兄弟们的安危,胀相恢复了一定理智,直勾勾的眼神沉默地凝视着你:“……”
    “刚刚的确是你的弟弟濒死时你得到的感应哦~”
    “不这么做……”你怀着某种想从对方脸上看到能被称作是有趣反应的微妙恶意,声音放得很轻,笑容自你脸上逐渐扩大,“怎么让你跟虎杖悠仁兄弟相认呢?”
    胀相的所有动作果然在你话音落下后停下了,准确来说,是僵在原地。
    不只是胀相,坏相和血涂也对这一词相当敏感,瞬间有两道极为明显的视线聚在你身上。
    “兄……弟?”
    胀相似乎是无法理解意思般,反复用混合着几分恍然的语气重复这个简单的词汇。
    半睁着的死鱼眼猛地睁大,如同被一盆冰水淋醒,目光之中除却应有的清明,更多出无法立刻想清楚你话里透漏出的内容的强烈迷茫,他心神俱震,甚至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眼中被翻涌的困惑与惊惧的情绪所充斥着,他一时间陷入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