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摸摸下巴,这样的猜测在脑中一闪而过。
    思考时,他也没忘吩咐:“忧太,先解决你那边的事情。”
    乙骨忧太百般劝说,再加上这回有五条悟镇场,尽管里香依旧有些不情不愿,但她到底还是收起在房间肆虐的咒力,安静了下来。
    高悬的心总算平稳落地,乙骨忧太擦擦额上冷汗,心里直念:还好还好,不会被总监部处决了。
    五条悟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语气轻快地对学生们说:“好了,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时间你们没有去教室,反而聚在真司的宿舍?”
    熊猫摸摸鼻子,和裹着被子的狗卷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准备开溜。
    然而他们还没跑出一步,就被五条悟一左一右牢牢揪住。熊猫那样的体型,在他老师手里都羸弱得像只刚出生的小鸡仔儿,那就更别说狗卷棘了。
    熊猫欲哭无泪:“我只是熊猫,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栗山真司和乙骨忧太的姿势和氛围就已经变得怪怪的了。
    狗卷棘扑腾着钻出差点勒死他的被子:“木鱼花,芥菜,明太子!”他也很委屈啊,他甚至是被里香的咒力刺激醒的,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比熊猫还摸不着头脑。
    “哦?这样吗?那就记得,被人问起来的时候,你们这么答就对了。”
    乙骨忧太是受咒术总监部重点关注的“问题儿童”,尽管里香这次没有完全现形,但她刚才溢出的咒力已经足够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想必过一会儿就会有人紧张兮兮地来问话了。
    五条悟这么一说,熊猫和狗卷棘心里也就清楚了,自然是乖乖听从老师的安排。
    “那你们先去教室吧,真希一个人应该等得不耐烦了。告诉她先自习,等老师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过来。”
    诶?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了?
    熊猫和狗卷棘面面相觑,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犹记得上次,他们因为晚起迟到了,五条悟面上不显,说着什么:“哎呀大家都没吃早饭吧?那老师来请客吧。”下课后直接塞了一堆稀奇古怪口味的饭团给他们(与之相比,芥末味都算小意思了),还特意叮嘱他们“不许剩哦”,吃得他们生不如死。
    五条悟拖长了声音,语气危险地说:“怎么?难道你们在期待什么吗?”
    一人一咒骸齐刷刷打了个哆嗦,嚷嚷着“这就过去”“海带”,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将人支开后,五条悟轻轻松松跳进屋子里。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好像不经意间挥了挥手,里香盘踞在房间里的咒力残秽就被全部打散了,不留一丝痕迹。
    路过栗山真司旁边时,五条悟忽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些许安抚的味道。他这动作做得自然流畅,也没刻意在少年身边停下,好像只是顺手而为。
    可不得不说,他这么做之后,浑身紧绷的栗山真司真的放松了下来,竖了满身的刺俨然有软下去的趋势。虽然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但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随时都可能爆炸了。
    五条悟这才走到桌边,扶起倒地的椅子,反坐,胳膊搭在椅背上,优哉游哉地看着两个坐在地上的当事人。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乙骨忧太立马举手。
    五条悟伸手指着他,一副点同学回答问题的语气,声音洪亮,正经无比:“请说,忧太同学!”
    乙骨忧太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是怪我……”
    栗山真司忍不住侧目,视线在对方青肿未消的脸以及紫红的脖颈上来回扫了一遍,暗叹这人也太好欺负了吧……
    他默默举手,跟着认错:“是我不对……”
    乙骨忧太愧疚极了,急忙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栗山同学就不会晚起,我还未经允许翻进你的房间,明知道你对视线有应激反应,还站在你的床边看你……”
    “等下,”五条悟伸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语气分外微妙,“你知道吗,忧太,你这样说话显得你很像个……嗯。”他只是做了个“变态”的口型,没有真的说出来。
    乙骨忧太:“……”
    他还没来得及补充解释,栗山真司又急吼吼地表态:“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主动提起的!没按时起床也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
    哇哦。
    五条悟为表惊讶,夸张地捂住了微张的嘴巴:“所以你们昨天到底做什么了?”
    乙骨忧太有些羞恼:“只是训练而已!栗山同学昨晚帮我加训,所以睡迟了!今早我看上课快赶不及了,打电话、敲门都没人应,于是就翻窗进来。我刚刚走到栗山同学床边,准备叫醒他,接着就被栗山同学放倒,里香误会栗山同学是在欺负我就生气了。之后的事情老师你都看到了!才不是老师你想的那样!”
    他一口气不带喘地解释完,肺部缺氧,猛地深吸一口气,却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捂着嘴巴闷闷地咳嗽起来。
    五条悟歪头看着他,摸摸下巴似笑非笑:“怎么了忧太,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又没说什么啊,你想哪儿去了?”
    乙骨忧太顿时咳得撕心裂肺惊天泣地。
    栗山真司愁得不行,一下一下帮乙骨忧太抚背顺气,头疼地想:难道松腿松得太迟,真的弄坏了乙骨同学的嗓子?这怎么办,能治吗?还有,他得赔医药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