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躺在院内的摇椅里,悠哉悠哉地晒了会儿太阳,之后就听萧凛来报:“小主子,摄政王说,今日审易水寒,您要不要也一道过去?”
    净夜慢悠悠地晃了会儿摇椅,这才笑吟吟地问萧凛:“审人,好玩吗?”
    萧凛还未答,纳其便道:“王爷,听说这易水寒自称是前朝皇子呢,咱们要不然去看看,这人是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纳多也跟着道:“是啊,一定会好玩的。”
    净夜这才懒洋洋地起身道:“其实我本不愿意看这场面的,不过王爷也在,咱们就去瞧瞧。纳其,你把我早膳留的那份紫薯糯米糕带上,王爷喜欢吃甜食。”
    净夜去大牢的时候,易水寒正在受刑。
    萧濯听到动静,直接起身去迎净夜。
    净夜一身白色华服,头戴顶珠冠,懒洋洋地坐在了萧濯的一侧。
    江南巡抚给净夜问了安之后,便一直恭顺地立在一旁。
    净夜像是极不在意要犯一般,打开食盒问萧濯:“王爷早膳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添点紫薯糯米糕,早膳我用过了,很甜,特意留着给王爷的。”
    萧濯其实都吃饱了,但是净夜都如此说了,他定是要尝一尝的。
    萧濯在那边吃糕,净夜便看向了江南巡抚,恍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都招供了吗?这还得审到什么时候?”
    江南巡抚道:“这人骨头硬着呢,用了数十种刑罚,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净夜也拿起一块紫薯糯米糕,慢悠悠地吃着:“那他真是前朝皇子吗?”
    这回萧濯倒是开口了:“前朝皇帝哪那么多儿子,他不过就是一山匪出身,故意攀上暮氏的姓氏,胡作非为罢了。”
    净夜跟着笑了一声,他像是扫了那易水寒一眼,这才道:“我也想,这皇子公主大多样貌不差啊。”
    江南巡抚在一旁也跟着笑出声来。
    净夜想了想又道:“这么打下去,不会把人打死吧?若实在不招,将人押送回京,让皇上着人亲自审便是。”
    江南巡抚闻言一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摄政王,生怕摄政王因此言动怒。
    毕竟,还没人敢在萧濯跟前造次,更无人敢做萧濯的主。
    然而,接下来,让江南巡抚更加大跌眼镜的是,净夜竟然又给萧濯递了一块糕,撒娇道:“王爷,这事就让皇上来管吧,您就别费这个劲了。光审他就用了这么久,平白耽误我们的时间。”
    萧濯张口吃掉那块糕,他的唇还恍若无意地碰了碰净夜的食指。
    “成,那就不审了。反正江南分会已经覆灭,这等山匪出身的杂碎,本王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汤大人,看管好他,不日押送回京。”
    汤大人一脸震惊地看了一眼玉王爷,随即躬身道:“是。”
    净夜这才来没多一会儿,就直接把人给哄走了。
    出去这一路上,净夜还问:“王爷,咱们还要在江南待多久?”
    萧濯勾了勾他下巴:“想回京了?”
    净夜点头道:“想回王府了,这处处都不习惯,除了那处温泉池,吃的住的都不习惯。”
    萧濯凑到净夜的耳边道:“那就明日如何?不走水路了,咱们抄近路,本王带你策马回京。”
    净夜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人,他才贴到萧濯的耳边道:“那今晚呢?要不要去那处院子住一夜?”
    萧濯垂眸笑了,他眉眼温柔得不像话:“成,谨遵小主子吩咐。”
    萧濯送净夜回院子的时候,还叮嘱道:“你回去收拾一下,看看需要带什么,简单收拾一下就成。之后,咱们就不回府衙了。明日你睡醒之后就启程。至于这潘英,他爱去哪去哪,咱们可不与他同路。”
    萧濯之后还要事要同那汤大人细说,净夜也不跟着,直接回了院子。
    净夜吩咐陈良:“明日一早,你跟着萧凛一道便好。今夜都好好休息。待回京之后,咱们还有大事要做。”
    陈良点头称是。
    净夜其实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他只带了一小盒面膏,还带了平时他和萧濯必须要用的药油。带了一条亵裤和一身换洗的衣物。至于其他的东西,自有萧凛派人去收着。
    只是净夜刚出这院门,便有一条蛇吐着信子,朝着净夜的方向急速爬了过来。
    彼时,潘英也刚出院子,走到这边,他远远看到那条蛇,便大吃一惊。
    潘英倒是不怕蛇,他是怕那蛇伤了弱不禁风的净夜。
    纳其这会儿已经拔刀应对,萧凛在远处也喊了一声:“小主子别动,这蛇有毒。”
    净夜其实最是不怕这些毒物,就在那蛇对准他的时候,净夜直接眼疾手快拽住了蛇的尾巴,随即狠狠将它摔打几圈,然后顺手将这蛇丢了。
    净夜一脸不在意道:“还没死,只是内脏怕是都移了位,纳其,赶紧带出去处置了吧。”
    潘英见状,躲在了树后,深呼了一口气。
    他刚刚没看错,无论是摔蛇的手法,还是丢蛇的那几个动作和神态,都和暮云重无异。
    潘英不是没察觉过净夜的异常,他只是觉得年龄对不上,样貌身材也对不上。
    可他同暮云重一起长大,又怎么会不记得暮云重的习惯和动作。
    净夜,就是暮云重。
    净夜打算一路去前厅寻萧濯,谁知没走几步,就被潘英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