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蔚音瑕绝望地闭上眼,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和绑在凳子腿上的双脚已经勒出了血痕。
安熠的一只手来到她的身前,连绵起伏中,缓慢攀爬至领口,很快就解开了第一颗盘扣。
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膝盖缓慢往上,“撕拉”一下扯开了旗袍裙摆。
蔚音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
她不指望自己能安然无恙地逃出魔掌了,她只想在脏了身子前一死了之。
安镜破门而入,一脚踹翻伏在蔚音瑕身上动手动脚的安熠。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脑袋撞在墙上“咚”一声,安熠骂了句“你妈/的”,后面的脏话在看清来人是谁后,生生咽了下去。
他战战兢兢一脸惶恐地跪趴在地上,没骨气地撒谎求饶道:“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是蔚…蔚家二小姐,我以为,以为她就是个歌女……”
“歌女?”安镜捡起床上的皮带,狠狠往安熠身上抽了几下。
“姐,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对天发誓,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招惹你的女人。”
安熠又转向蔚音瑕,给她磕起了响头,“缨老板大人大量,不,不,嫂子大人大量,看在我什么都还没做的份上,求嫂子让我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求你了,求你了……”
蔚音瑕的嘴被毛巾堵住,说不了话。
安镜也不想听她说话,所以迟迟没有为她解绑。
就在安镜迟疑时,安熠偷偷从被子下面摸出一把军刀,刺向安镜的腹部。
好在安镜反应敏捷,后退躲开,柏杨也及时抬脚踢向安熠拿刀的那只手,军刀瞬间被踢飞。
没了防身武器,安熠企图拿蔚音瑕当挡箭牌,手刚碰到蔚音瑕的胳膊,就被柏杨更早一步踢倒在地,还顺手捡起墙边的军刀,刺穿了他的手掌。
“啊!”一声惨叫响彻房间。
控制住安熠后,柏杨看向安镜请示:“镜姐,怎么处置?”
安镜拧眉。安熠,是安家所剩无几的香火了。她动了杀心,但…不能杀。
她闭了闭眼,开口道:“暂且留他一命,把他扒/光了丢到大街上,让他长长记性,好好做人。”随即又吩咐门口的人,“待会儿把这里收拾干净。”
柏杨把人交给其他弟兄,拿刀割断了绑住蔚音瑕的几处绳索,便也退到了门外。
蔚音瑕眼角挂着眼泪,在看到安镜出现前,她满脑子都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死得快一点?
阿镜,你来了。我,不用死了。
虽然已经被松了绑,但蔚音瑕还保持着被绑的姿势。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阿镜再次看到自己被侮/辱的场面?好不容易和阿镜的关系有所缓和,老天为何如此残忍?
安镜走近,拿下她口中的帕子:“还好吧?”
得到了关心,蔚音瑕扑进安镜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大哭道:“他说他什么都还没做,是真的。阿镜,我不脏,我不脏,别不要我……”
“好了没事了,我信,我信。”
蔚音瑕受了惊,今晚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安镜很怕海帮的人再盯上她们。
藏是藏不住了。
那就只能把蔚音瑕带回家了。
她想拿东西裹住蔚音瑕,蔚音瑕却浑身僵硬,抱着她不撒手。
“柏杨。”她喊道,“帮我扯一片窗帘下来。”
“是。”柏杨照做,递来,“镜姐。”
安镜今天穿的短款上衣,遮不住蔚音瑕全身。她展开窗帘,从背后披在蔚音瑕身上:“听话,起来我抱你出去。”
……
回到新居所,安镜径直抱着人进了卧房。
徐伟强和梨夏都还没睡。
柏杨随徐伟强来到书房,向他一五一十地说明了晚上发生的事。
卧房内,安镜把蔚音瑕放到床上,蔚音瑕害怕地拉着她的手:“阿镜,别留我一个人。”
“我不走,只是有些话要跟强爷他们交代。”安镜耐着性子,对蔚音瑕的态度比先前几回好了太多。
“好,那我等你。”
出门看到梨夏,安镜便请她进屋:“帮我照看一下她。”
梨夏颔首:“镜姐放心。”
书房,安镜进来后,柏杨就去了外面守着。
徐伟强点燃雪茄递给安镜:“试试?”
安镜没接,坐到远离书桌的沙发上:“我念旧,不习惯抽洋人喜欢的玩意儿。”
收回手,徐伟强转而悠闲地把雪茄放进了自己嘴里,抽一口,抬起下巴吐气道:“阿镜,你这是在玩儿火。”
“你是怕我把火烧得太旺殃及无辜,还是怕我玩火自焚?”安镜不确定徐伟强指的是自己把蔚音瑕带回家一事,还是约金宝路见面一事,但说到底都是跟海帮有关。
“金宝路为人滑头,这几年为了稳固势力无所不用其极,可谓臭名昭著。再加上他无亲无故,身无牵挂,被逼急了,保不准会狗急跳墙,什么偷鸡摸狗下三滥的招数都敢用。你实在没必要跟他这种人先礼后兵,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暴露软肋。”
说起软肋,徐伟强也把梨夏接回家了。
但从情义上来讲,梨夏于徐伟强,跟音音于自己到底是不同的。
而且跟金宝路有仇的,是她安镜,不是徐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