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最后沈其君也不装了,直接趁此机会一拍两散。
吴驰聘没有被吓到,脸色始终平静,解释:“我不是累赘,而且我还有纸符,不仅还有,我还能赚纸符。”
沈其君闻言,先是嗤声冷笑,随后满一副恶鬼模样咄咄逼人:“就你赚纸符?肉体凡胎的,走到哪还要用灵术隐藏气息,也得亏我对你的元阳不感兴趣……还是说你去做其他鬼的贴身侍卫赚纸符?”
“当然不是,我早已发誓只做你唯一的贴身侍卫。”吴驰聘反驳,见他已经吃完便接着道,“若不信,你跟我来,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赚纸符。”
话音刚落,不等沈其君是否拒绝就拉住他的手腕,直奔而出。
让来不及反应的他两步并一步走:“哎哎哎……慢点!”
转个几条路,很快来到六顺门。
一人一鬼站在门口,看不清里面,但却传出极度嘈杂热闹的响音。
沈其君紧皱眉头指去,问他:“你确定是这里?”
这里可是赌坊,靠运气也靠手段的地方。
而且他记得非常清楚,在人间时的吴驰聘可是对这种地方嗤之以鼻,连踏足半步都嫌脏了脚,现如今却……
吴驰聘对他点头,旋即掏出全身上下最后一张纸符,道:“纸符是赚出来的,相信我,走!”
这次沈其君不再打击他,闭嘴沉默跟在他身后迈步进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同吴驰聘这家伙就是第一次,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兴奋。希望他大赢特赢赚到纸符,但又想看他连连输惨的悲催模样,一定很搞笑。
鬼族赌坊的玩法与人间相差无异,摇骰子、推九牌猜大小下注,或是斗蛐蛐买一方输赢各种皆有。
吴驰聘进门直奔骰子那桌,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最简单的。
开局前,沈其君又忍不住问他:“你之前玩过吗?”
“没有。”回答得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下,沈其君彻底无话可说,就静静待在旁边观望,殊不知白眼已翻出天际。
但谁料这家伙四海通吃,大杀八方,竟然赢了一局又一局!
少顷,是赌坊内所有鬼围过来,纷纷对他投去深邃目光,有羡慕有质疑。就连沈其君也都看傻眼,简直不敢相信吴驰聘是新手,还有他面前桌子上那快要堆成山似的符纸,全是他刚才赢来的。
一把揽住沈其君的腰让他靠近,吴驰聘嘴角上扬出灿烂笑容,得意道:“我把赢来的纸符全给你,这下总该相信我了吧?”
快速眨了眨眼,沈其君闻言他的话后瞪圆双眸,错愕的脸上有些木然,甚至忘了开口只愣愣盯着眼前人。
见状,吴驰聘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抬手抚摸沈其君的脑袋,宠溺道:“不玩了,带你去逛街,满足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愿望,如何?”
说着,挥袖扫去便将一堆符纸收入囊中,转身预备离开。
可就在要踏出六顺门门口时,忽地两只鬼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紧随其后第三只鬼大喊:“不准跑,我看见你出老千了!”
话音刚落,整间赌坊内刹那鸦雀无声。
很明显,这是翻脸不认人,赢了符纸眼红栽赃陷害的黑店。
“我没有出老千。”吴驰聘淡漠反驳一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动手解决来得快。
“但若执意认定,那就别怪我砸了你们这赌坊。”
“哼,好大的口气,敢在我六顺门叫嚣的,今日就把你打入阴府。”
说罢,挡在门口的两只鬼就齐齐冲向吴驰聘。
吴驰聘第一反应是先保护沈其君,转而再是施展灵术袭去。
几番较量,只听“轰隆——”坍塌的巨响传遍百丈开外。
吴驰聘再次说到做到,真的砸了这赌坊,踏平六顺门。
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吴驰聘自然牵起沈其君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辗转一天,他们再次回到墦冢鬼舍,豪横对那老板鬼脸上甩纸符,并出口刁难,最后还要了间最最最奢华的套房,算是狠狠羞辱报复早上被赶出来的仇了。
沈其君高兴得不得了,瞧他现在躺进纸符堆里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去了,有种纸醉金迷的爽感。
沈其君从没见过这么多,就算是上辈子在人间当老板都没有。
他一笑,吴驰聘打心底欣悦。
走过去也躺上去,沈其君先被吓到而后嫌弃,但身体倒是诚实挪进去,给他腾出半边位置。
启唇,好奇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吴驰聘明知故问。
“纸符啊,你真的没有出老千?”
“没有。”
“不信。”手里摩擦着纸符,沈其君嘟囔两个字。
“真的没有。”吴驰聘平躺在他身旁,看着帐幔。
待组织好语言,这才继续解释:“其实是我与赌坊老板商量好的,他惹上麻烦需要一个脱身方法。正好我缺纸符便以此为条件,和他演了这出戏,毁了六顺门助他理所应当地逃跑。”
最后补充一句:“所以我真的没有出老千,也不会再骗你。”
沈其君听完却更加皱眉,质问:“为什么我就遇不上这等好事?”
“遇不上也没关系,你只需要负责花纸符就好了。”
说着,吴驰聘翻身面对沈其君,鬼使神差下竟让他伸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