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刚停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下午,天上又开始飘起雪花。
    看着厚重的积雪,村民们也开始担心起会出现雪灾,担忧地里明年的收成。
    木西、温乔、许壮、宝哥儿和木北聚在一起,商量着今天中午一起家里吃锅子,几人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木西打开门,看到木一和温二头发湿漉漉的站在门外,头顶散发着白茫茫的热气,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两人的身体冻得止不住地打摆子。
    “下着大雪,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大东家,最近天寒,大家都窝在家里不愿意出门,铺子里好多人都冻病了,镇上的菜价也越涨越高,我们两个人来问问两位东家的意见,看看两位东家是把店铺开着还是关了。”
    “哎呀!你们赶快进来说话。”
    温乔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木一和温二的凄惨样子,慌忙把两人拉进屋子里烤火,伸手把两人被雪花浸湿的外衣脱掉,宝哥儿给他们两人每人倒了一杯红糖姜茶。自从开始下雪那天起,木西隔三差五便会煮红糖姜茶,以防他或者温哥儿其中一个人受寒生病。
    “谢谢哥哥。”
    木一和温二接过杯子,小声道谢,乖乖坐在小凳子上烤着火,小口小口地喝着姜茶。
    “你们两个人怎么大雪天便过来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太单薄了,怎么不穿我之前给你们做的厚冬衣?而且你们要过来怎么也要雇辆车子,这样顶着寒风和大雪从镇上走到村子里多累人啊,以后可不能再这样,知道吗?”温乔和宝哥儿一人拿着细棉布给两人擦头发,温乔心疼地开口。
    “嗯嗯,我们知道啦。小东家给我们做的厚冬衣一不小心被我们弄脏了不能穿了。”
    “天太冷啦,大家都不愿意出门,街上的人好少,店铺里的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店铺里还有好多人生病了,我们两个没有找到来村子里的车子,我们知道来村子里的路就从镇上走过来问问两位东家,让两位东家给个指示。”
    店铺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关门由木西决定,温乔不管这些事情,温乔又开口问起其他人,“你们在宅子里住得怎么样?小十一他们有生病吗?”
    “除了小七和小五半夜蹬被子着了凉,小十贪玩,玩雪染了风寒,其他人都好好的,我和小二已经带他们三个去看了大夫抓了药,他们的病马上就好了。”
    “唉……”温乔忍不住叹气,说到底,还是一群孩子。
    木西注意到温哥儿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猜到温哥儿又心软想让木一他们搬到家里住,他也好就近照看木一他们。木西心中叹气,错过脸,全当没有看到温哥儿的眼神,他才不要让木一他们来家里当电灯泡。
    “那群下人是怎么照顾你们的?居然让你们受寒生病。等你们两个在家里吃过饭,休息好了,我送你们回镇上宅子,好好问问那群下人是怎么办事的。”木西顿了顿,继续开口,“既然铺子里的客人少,咱们店铺便提前一个月关门,把每人的月俸和节礼给发了。”
    木一和温二乖乖低头喝着姜茶,对于大东家要去宅子里给他们撑腰的事情没有提出反对,宅子里那些人确实看他们年龄小、好拿捏,会偶尔不好好干活。
    吃过饭,木西从放杂物的房间里找出雪橇车打扫干净,将缰绳套在大黑、二黑和芋头身上,让温哥儿在家里乖乖等自己,他带着木一他们两人回镇上。
    到了镇上的宅子,木西发现门房空荡荡的没有人守着,宅子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也没有人打扫,温三他们挤在一个房间里说话,炉子没有人烧,地龙也没有烧,房间里没有一点热气,而木西买下的那群下人,除了那对负责换洗衣服的婆媳和两个有拳脚功夫的汉子在做自己的本分事情,其他下人全挤在偏厅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侃大山,时不时话语之间贬低主家和木一他们几句。
    那群下人看到主家来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两个看家护院的汉子用绳子捆住手脚。听到主家说要把他们发卖掉,众人吓得慌忙求饶,心里后悔他们看主子一直不在家一时松了皮。如果被重新发卖,以后谁还敢买他们。
    木西充耳不闻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让那位中年浣洗婆子去把人牙子找来,他要把这些阳奉阴违的狗奴才全部卖掉,一个不留。
    等人牙子来了,木西干脆利落地卖掉下人,将他们身上的葡萄籽也收了回来丢进地里,暂时让浣洗婆子的婆婆负责做一日三餐,浣洗婆子除了洗衣服还负责照看木一他们,另外两个有拳脚功夫的汉子除了负责看家护院,还负责暂时充当门房。
    卖掉下人后,木西去到三间铺子给每个员工发了月俸,每人的年礼以每人一百红封代替,让他们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便关上铺门,没有卖完的蛋、腊肠或果酒全部放进仓库里,把易变质不宜久放的蔬菜和肉食由铺子里所有人均分后,在门口挂上歇业的牌子,到了明年正月初十再来上工。
    木西回村前,把木一他们叫到跟前。
    “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不要使苦肉计。苦肉计那套只对你们小东家有用,对我没用。”
    木一、温二和温三他们三个年龄最大的人羞愧地低着头,他们没想到大东家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是,大东家,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