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样,薄初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你是不知道,初霁五年前干了什么蠢事,差点把人气走再也不回来的那种。”
    薄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她从薄初霁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向薄初霁,泪眼似在询问薄初恒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上薄夫人的眼神,薄初霁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好了,这下都不用问了。
    她的脸倏地一沉,一巴掌拍在薄初霁的身上,从薄初霁的怀里退了几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回事?小言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好说话的性格,你做什么了把人气成那样?”
    薄初恒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接上了话。
    “还不是人小孩都鼓起勇气跟他表白了,他不答应就算了,还说什么只是把人当小辈,啧啧啧。”薄初恒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还给自己抬辈分。”
    薄初霁眉头紧锁,很看不惯薄初恒这火上浇油的模样,当即回击了回去。
    “总比有的人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拒绝别人好,最后还不是苦哈哈地回去求别人理理你?”
    这么多年薄初霁虽然没和家人在一起,但是他却一直都在关注他们的情况,自然也知道薄初恒的情况。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要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但薄初恒是谁,这人从小的时候就爱找他麻烦,他也是想着能多了解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果不其然,这才回来第几天啊,薄初恒就原形毕露了。
    薄初恒放下了翘着的腿,看向薄初霁的眼神里满是被拆穿的窘迫和恼怒,但碍于两位家长还在场,他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
    他想到了什么,眼里的气消失了一些,冷哼一声,“咱俩也就彼此彼此吧,说的你就不是这样似的……”
    “吵什么吵?”
    薄父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兄弟二人之间的吵嘴,他转过身去,先是看了眼沙发上的大儿子,“这件事很光荣吗?现在不是当初那个大半夜哭得不行的你了?”
    薄初霁的耳朵一动。
    什么?薄初恒还在大半夜痛哭流涕呢?
    哈哈哈哈哈哈!
    薄初霁的唇角一抽一抽的,极力忍着让自己不当场笑出来。
    薄初恒自然没有放过薄初霁的小动作,他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有些怂的不再说话。
    “还有你!”
    薄父扭头看向薄初霁的方向,速度之快,薄初霁都没来得及把扬起的唇角放下去。
    对上薄父有些生气的视线,薄初霁赶紧低下了头。
    薄父对小儿子还是比大儿子宽容,更何况刚才已经罚过人了,便也没有再骂他。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和你们妈结婚了,都已经有你了!”
    薄父瞪了眼薄初恒。
    薄初恒耸了耸肩,他有什么办法,前几年都在忙着养身体,其他的时间都拿来做生意了,哪有空闲的时间谈恋爱啊?能找到一个对象都不错了。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当着薄父的面说出来,不然他今天指定少不了一顿打。
    薄初霁走上前去笑道:“爸,您消消气,为大哥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薄初恒气笑了,什么意思?
    薄父没有再理会他俩,抬起手就要赶他们走。
    “走走走,你俩都走!”
    薄初恒赶紧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手杖,迫不及待就要往外走。
    薄初霁的视线落在薄初恒手里的手杖上,虽然薄初恒的假肢装了好几年,按理说早就没事了,可他现在还是时不时会觉得被截掉的腿隐隐作痛,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拿上手杖,假装自己还有个助力。
    书房的门在身后落下,薄氏俩兄弟站定在门外,默契地都没有看对方。
    刚才的互相奚落到了这个时候早已经过去,薄初恒见他没事了,也懒得理他,抬脚就要往房间走去。
    “哥。”
    在他走出几步后,薄初霁在他身后喊住了他。
    “有屁快放。”
    薄初恒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下来等着他说话。
    看着薄初恒的背影,薄初霁在想,他们两个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一起被薄父从书房里赶出来了。
    小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而薄初恒性子跳脱,总是上蹿下跳,经常拉着他一起往外跑,一起胡闹。
    所以做错事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一起被拎到书房挨骂,薄父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总是骂完他们就让他们两个一起滚出去罚站。
    可是就是一个那么喜欢胡闹的人,却在疗养院,一住就是好几年。
    薄初霁始终对薄初恒有愧,所以那个时候,他想也没想就说要留下来守住家里的一切。
    “哥……谢谢你。”
    薄初霁在脑中想了好多好多,但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薄初恒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年车祸发生的时候,是他拼死护住了薄初霁,如果不是那样,恐怕薄初霁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煽情场面。
    他抬起手摆了摆,没好气道:“你小子现在知道谢我了?刚才在里面那样说我的不是你?臭小子,赶紧走开,别耽误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