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库 > 历史军事 > 刑狱司女仵作 > 第456章
    周光远有点懵:“做了什么?”
    “或者,他当时的情绪如何?”方明宴道:“你不是离得挺近吗,应该看见了一些吧。仔细想想。”
    周光远皱眉仔细想。
    “没做什么啊,但是萧项禹是背对着我的,我也看不见。”周光远说:“但是他情绪挺低沉的,虽然在杀人,但不是那种恶狠狠的。就……我感觉他好像还有点难过。毕竟他们俩不是亲戚吗,哎,那时候萧项禹才多大啊,那么小一个少年人,就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太可怕了。”
    周光远对萧项禹的身份有怀疑,但是具体知道的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人实在不是个东西罢了。
    方明宴没有再多说什么,实在找不到也没有办法。
    而且,他有了别的想法。
    大家也累了,方明宴便吩咐回去,该休息的休息,他却没有休息,去了大牢。
    方明宴知道,宫英博身上的事情恐怕还有不少,现在已经不是提刑司可以处理的了。
    西昭国的二皇子,虽然不是太子,应该是继承不了皇位的。但是,皇子就是皇子,有这个身份,就有这个可能。
    宫英博一个西昭国的二皇子,杀了锦明王朝的状元郎,还安插密探。你要干什么?要挑起两国争端吗?
    现在哪怕是一个皇子,也不能轻易放了。这事情查实,后面就是两国国君的交锋了。
    只是不知宫英博在西昭国皇族的眼里,有多少份量。不知西昭国为了他,愿意做到什么地步。
    要是强硬,那就打,谁打赢听谁的,另一方割得赔款不在话下。
    要是无所谓,那就放弃。宫英博不过是一个皇子,西昭国又不止这一个皇子。没了这个还有那个,未必在乎。
    这一次,宫英博看方明宴的表情,不再像上次那么淡定了。
    方明宴开门见山告诉他:“我们已经挖出了濮坚白的骸骨。”
    宫英博不意外,他看见被送进来的李氏母女二人,就知道周光远这条线被挑了。
    李氏母女被抓,可以威胁周光远的事情消失了,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此时,他稍微有点后悔。本来考虑过下毒控制的,但是,毒药就是毒药,再温和的毒药,天长地久也会损毁人的身体。
    你可以用毒控制一个人三五年,但不能控制十几年,几十年。因为即便一直服用解药,这个人的身体也会被毒药慢慢摧毁。
    宫英博不甘心这一个绝佳的情报线,只能用几年,所以才没有给周家的人下毒,而是派人威胁监视。
    可这也让周光远现在没有顾忌。
    凡事有利就有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方明宴又道:“濮坚白的骸骨不全。”
    宫英博撩起眼皮看了方明宴一眼,竟然不是很意外。
    方明宴道:“看来这事情你心里有数。”
    宫英博淡淡道:“荒郊野外的,野兽出没,骸骨少了一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表现得很淡然。
    但是方明宴转头吩咐手下。
    “搜身。”
    宫英博脸色骤变。
    “你们敢。”宫英博厉声道:“方明宴,我可是西昭的二皇子,我是奉父皇之命,带领使团前来共商大事的。你把我关押了,怎么向你们皇帝交代?”
    方明宴笑了:“你若是跟着使团入京,那自然是上宾。可你偷偷摸摸,不但妄图挟持我未婚妻,还在文心书院埋了眼线。而且,你的眼线,绝对不止文心书院一处吧?”
    宫英博咬着牙。
    他知道自己这事情比较麻烦。
    千算万算,他万万没想到,姜云心竟然没跟她走,她竟然真的忘了自己。
    一步错,步步错,弄得如此被动。
    现在人在提刑司的牢房里,想让方明宴放人,谈何容易?方明宴于公于私,只怕是都要下狠手的。
    薛东扬将牢房门打开,带着几名手下走进去。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方明宴还挺客气。
    但是,这已经很不客气了。
    宫英博咬牙开始从怀里往外掏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身上也许有那么一两件保命的暗器,毒药之类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毫无意义。
    能出得了这个门,也出不了下个门。
    除非能挟持方明宴,不然的话,挟持谁也没用。
    方明宴看着他动作的时候,衣服领子里时隐时现的一根绳子,应该是挂着什么配饰。
    方明宴说:“脖子上挂着什么,也拿下来。”
    宫英博的动作僵了一下。
    但是锦衣卫的人虎视眈眈。
    宫英博终于还是慢慢的,从领子里,拽出了一个东西。
    第354章 猎场,不告而别
    宫英博脖子里的东西,是一个细长的挂坠,仔细地看,竟然像一根骨头。
    方明晏冷声道:“这就是濮坚白骸骨不全,少的那根指骨?”
    难怪就差把那个山头给筛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根骨头。原来竟然被宫英博带走了。
    众人都觉得本来就阴森的地牢里,更阴森了。
    宫英博是怎么样的一个心理状态啊,把人杀了就罢了,狼心狗肺之人一向都多,没什么奇怪的。还把人家的一节骨头戴在脖子上。
    这节指骨,现在看起来,是个白花花的骨头,好像只是个寻常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