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库 > 历史军事 > 刑狱司女仵作 > 第437章
    姜云心想了想,缓缓摇头,但是摇了一半,又点了点头。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叫萧……什么来着?”
    名字都没记住,不是不熟,那是非常不熟了。
    姜云心记得书院里的很多人,虽然不熟,但是经常在一起上课的同窗,名字长相都是能对的上号的,可是这个姓萧的,这一段记忆非常模糊。
    “叫萧项禹。”荆风华说:“他是不知托了哪里的关系进来的,不是京城人,大家都挺排斥他。后来,他在我们书院上了大约有两个月的学,就突然没来了。后来,再也没有来过。”
    荆风华这么一说,姜云心想起来一些,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但确实没什么印象。
    荆风华说:“这萧项禹和我和云心不是一个班的。文心书院根据大家的学问高低,分成天地玄黄四个班,他进来的时候,是最低级的天字班的,和我们不在一起上课。”
    “难怪,我都没什么印象。”姜云心说:“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因为他不是京城人啊,又是转学生。”荆风华说:“你知道书院里那些人的,虽然夫子管的严,可外乡人学识又不好,难免被人排挤,我碰上过一次,那小子被班上的几个人欺负……”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什么时候也不能避免。
    文心书院一共就一百多个学生,什么霸凌,孤立,打架,造谣,那真是一样都不缺。其中甚至因为有男学生有女学生,还有过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不过夫子不是袖手旁观,而是一旦发现就大力整改,反正每次都热热闹闹,鸡飞狗跳。
    因为姜云心和荆风华的关系好,他们俩也没少被说闲话,但两个人关系就是好,还都不在乎,荆风华家里觉得我家是儿子无所谓,姜云心家里根本就没当这个女儿存在,阴差阳错的,反而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荆风华说:“后来没过多久,欺负他的那两个人从假山上摔下去,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又过了没多久,萧项禹就退学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荆风华说的挺细致的了,但是姜云心还是想不起来。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好像有这么个人。
    再往下,就实在想不起来了,这个人的样子,她也想不起来。
    但是荆风华见过,这就好办了。
    荆风华按照自己的记忆,将这个人给画了出来。
    现在离萧项禹离开京城已经有五年了,记忆可能有了一点偏差。但是荆风华画了一手好丹青,记忆力也特别的好,画出来后看了看,觉得没有十分像也有七分像。
    将萧项禹的画像拿给门房看,门房看了半天说:“好像是这个人。”
    门房也不敢十分肯定,毕竟五年过去,十三四的孩子成了十七八的少年,五官轮廓不会变,可也不会完全一样。
    “但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姜云心看着画像,记忆中一片空白。
    这个名字好像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但是这张脸,完全没有见过。
    哪怕惊鸿一瞥,也没有过,就像是有人拿橡皮,把这一段擦的干干净净。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方明宴说:“说不定你们根本就没见过,你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个人,自然就知道名字,但是没见过面。”
    姜云心点了点头,大概是这么回事。
    说话间天已经黑了,方明宴看了看外面。
    “现在太晚了,大家休息吧。”方明宴说:“等明天去一趟文心书院,问问夫子。”
    有名字,有长相,还知道他在书院里学习过两个月,这个人就没有找不到的道理。
    文心书院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一般来说,都是家中走仕途的,商贾人家都进不去。人家不缺钱,不用做生意人的钱。
    文心书院的院长,教出来的学生里不乏有朝廷栋梁,因此在京城中是相当有威望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谁能不给面子?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现在确实太晚,书院里的夫子都是老人家,不能打扰了他们休息。再着急的事情,对方都不着急,他们也不急在这一夜。
    众人陆续都回去了,方明宴多留了一会儿,见姜云心神色如常没有吓着,多留了一些人在府里戒备,也就走了。
    随着婚期临近,方明宴在姜云心这府里也不好多停留,也不好过夜了。
    没办法,人言可畏,方明宴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让别人对姜云心闲言碎语。只好忍耐忍耐,好在也没几个月了。
    这两天说是狩猎,其实就是骑马骑马骑马,昨晚上没睡好,然后早上还落枕扭了脖子。姜云心也确实觉得有些累,便早早躺下睡了。
    只是这一夜他她睡的并不踏实。
    姜云心做了半个晚上的梦,她梦见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文心书院学生的衣服,站在院子里。
    她莫名的就问:“你是萧项禹吗?”
    那人不说话,转过身来。
    其实没有离多远,最多三四米吧,可是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他的脸。
    姜云心很好奇,走了过去,明明只有三十米,可是走了十几米也没有走到面前,还是离着三四米的感觉,对方的脸依然在云雾之中,迷迷糊糊,看不清楚。
    就这样,姜云心不停的往前走,而对方依然站在云雾飘渺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