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恩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胸口,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笑着望着自己的雄虫,随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他一只s级雌虫,竟然刺杀不了一只d级雄虫,还被这只d级雄虫给反杀了。
    这只雄虫,果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斯恩感觉胸口的疼痛愈演愈烈,然后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吐出了几口鲜血,在血泊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陆斯恩不动弹了,祁桑跳下了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陆斯恩的身边,他笑嘻嘻地踹了陆斯恩两脚,语气里带着警告: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死。”
    还没查清楚这只雌虫为什么要刺杀自己,祁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射出那一枪的时候,祁桑特意射偏了一些,没有打中这只雌虫的心脏。
    而且雌虫体质强悍,恢复能力也很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陆斯恩咳嗽了两声,将眼睛又睁开了。
    祁桑蹲下身来,用手枪拍了拍陆斯恩的脸,威胁道:
    “你叫什么名字?”
    “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陆斯恩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祁桑,哑着嗓子道:
    “没有谁派我来刺杀你,是我自己看你不顺眼而已。”
    祁桑眉毛微挑,玩味地睨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的嘴还挺硬的。”
    “既然你不肯跟我说实话,那就让穆星宴来审问你好了。”
    “他下手可比我狠多了,到时候各种刑罚在你身上轮番用一遍,保证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陆斯恩浑身一颤,却还是倔强地咬着牙不肯说实话。
    祁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真没劲。”
    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祁桑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着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换上了一套衣服,准备带着这个刺客去找穆星宴。
    不过让祁桑赤手空拳地带着一只雌虫走那么远的路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祁桑思考了片刻,噔噔噔地跑到地下室里扒拉了一辆小推车出来。
    祁桑将小推车推到了陆斯恩的面前,踹了他一脚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啊。”
    陆斯恩瞪大了眼睛,神色复杂: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让我自己动,你还有没有点儿虫性了!”
    祁桑皱着眉道:
    “你不自己上去,难道还让我抱着你上去不成?”
    “我告诉你,你想得美!”
    “你是雌虫,我是雄虫,雄雌授受不亲你知道不知道?”
    陆斯恩被祁桑怼得哑口无言,没有办法,他只能咬着牙强忍住疼痛,慢吞吞地挪到了小推车上。
    祁桑暼了他一眼道:“这还差不多。”
    祁桑又找出了一捆绳子,把陆斯恩严严实实地绑在了小推车上,然后推着小推车往外走。
    祁桑的房间在二楼,要出门必须要经过一段楼梯,这就苦了小推车上的陆斯恩。
    陆斯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的移位了,本来他伤得就很重,如此一来,哪里承受得住,又哇哇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祁桑见陆斯恩那个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别还没见到穆星宴,这个刺客就被自己给折腾死了。
    另一边,穆星宴烦不胜烦地将还在滔滔不绝的穆明诚给轰出了中央军部的大门。
    穆星宴冷着脸对着看守的士兵们道:
    “我不是下过命令不准他进入中央军部吗?你们为什么还要放他进来?”
    “你们要记住,我才是你们的元帅,我下达的命令必须执行,就算是我的雌父也不能违抗。”
    “下次如果再让他进入中央军部,你们通通都要受到惩罚,听明白了吗?”
    士兵们连连应道:
    “听明白了。”
    穆星宴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连忙准备回别墅,没想到在半路就见到了祁桑。
    祁桑此刻正吭哧吭哧地拉着小推车,因为陆斯恩浑身都是血,所以祁桑身上也难免沾染上了血迹。
    路上祁桑又用手擦了擦汗,血迹就沾在了祁桑的脸上。
    祁桑长得本来就妖艳,脸上的血迹配上他眼角的红痣,活像黑夜里出来吸食精气的艳鬼。
    饶是穆星宴见到祁桑此刻这个样子,也不由地愣了片刻。
    等他回过神来,看清了祁桑身上的血迹,瞬间变得方寸大乱。
    穆星宴快步走到祁桑的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祁桑,嘴上焦急地问道: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祁桑见穆星宴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道: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受伤,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解释完后,祁桑用手指了指小推车上的陆斯恩。
    祁桑看起来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穆星宴,你快看,我抓到了一个刺客。”
    穆星宴瞥了一眼陆斯恩,又联想到穆明诚今天晚上奇怪的表现,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穆星宴紧握住拳头,指关节微微泛白,他说话的语气毫无波澜,眼睛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穆明诚,他竟然敢对你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