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宴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眼神有些慌乱,脸色涨得通红:
    “你要干什么?”
    祁桑面露古怪:
    “当然是给你脱衣服啊,不脱了衣服,我怎么给你包扎啊。”
    穆星宴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道:
    “你是雄虫,我是雌虫,我们这样不太合适。”
    祁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
    “现在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脱你的衣服只是为了给你治病而已。”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我又不是变态。”
    雌虫和雄虫的上半身都长一个样,祁桑是真没觉得他给穆星宴上药有什么可回避的。
    穆星宴看着祁桑坦荡的神色,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了,他松开了抓在衣服上的手,尽量让自己放松一点。
    祁桑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脱掉了穆星宴的衬衫,看到了衬衫下血肉模糊的手臂。
    祁桑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他皱着眉,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都伤成这样了,你竟然还不打算去看医生,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穆星宴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祁桑发脾气的样子,平时祁桑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可即便祁桑现在在对他发脾气,他心里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舒服,反而感到了一丝温暖。
    他知道,这只雄虫是在关心他,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从穆星宴出生起,他的雌父就没有关心过他,在穆明诚的眼里,穆星宴是一个累赘,一个时刻让他回忆起痛苦的过去的人。
    穆明诚痛恨着穆星宴的雄父,也因此憎恶着穆星宴。
    所以穆星宴从小到大,都是在痛苦压抑的环境下长大的,直到穆星宴觉醒成为sss级雌虫,他的生活才有了改善。
    可随着地位的升高,穆星宴依然没有体会过真心,雌虫帝国的雌虫们对穆星宴都是敬畏的,他们把穆星宴当做神明,当做守护神。
    他们崇拜穆星宴的强大,却忽视了他也是一个人,再强大的人,也会需要关心和爱护。
    穆星宴深深地看着祁桑,轻声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
    祁桑的手一顿,他把双手搭在穆星宴的肩上,直视着穆星宴碧蓝色的眼睛,很认真很严肃地对着穆星宴说:
    “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
    “穆星宴,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所以答应我,对自己好一点,在战场上小心一点,不要让自己受伤了好吗?”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穆星宴望着祁桑眼中的专注与真挚,心跳漏了一拍。
    他握住祁桑的手腕,声音带了点沙哑:
    “好,我答应你。”
    祁桑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拿起一旁的止血药,轻轻地洒在了穆星宴的伤口上,嘴上还一边说着:
    “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
    穆星宴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心尖泛出了丝丝甜意。
    他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祁桑,丝毫不愿意让自己的目光从祁桑的脸上移开。
    祁桑很快就撒完了药粉,他拿起绷带,缓缓的靠近穆星宴,开始小心翼翼地给穆星宴包扎。
    两人的距离极近,祁桑的呼吸喷洒在穆星宴的伤口上,更要命的是从穆星宴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祁桑领口下雪白的皮肤。
    穆星宴的全身渐渐变得滚烫,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
    祁桑察觉到穆星宴的不对劲,紧张地开口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扎的太紧了,让你不舒服了?”
    穆星宴暗自咬了咬牙,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见:
    “我没事儿,你继续。”
    祁桑狐疑地看着穆星宴:“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
    穆星宴不敢看祁桑的眼睛,他总不能告诉祁桑自己在想奇怪的事情,祁桑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变态的。
    穆星宴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自己现在的反应都是受到了精神力的影响,等他的精神海恢复了,就不会有这些奇怪的反应了。
    祁桑将穆星宴的伤口包扎好,穆星宴专注地凝视了祁桑一会儿,低声道:
    “我的战斗机甲在这次战斗中损坏了,我现在要去修理它,就不多留了。”
    说罢,穆星宴揉了揉滚烫的耳朵,便要起身离开。
    祁桑拉着穆星宴的手腕,轻声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碰到伤口啊。”
    “嗯。”
    ……
    雌虫帝国中央军部,机甲实验室。
    帝国首席机甲师阿奇伯德,看着眼前的“赤霄”,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赤霄是他的师傅培迪大师最满意的一件作品,是整个雌虫帝国最强大的机甲。
    赤霄跟随了元帅十几年,参加过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不胜数,当然也经历过不少的损伤,可却从来没损坏到今天这个程度。
    对方不就派出了一个军团的兵力吗?赤霄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第31章 除夕夜
    阿奇伯德嘴唇颤抖,眼里甚至泛出了泪花,对着身旁的穆星宴道:
    “元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赤霄怎么会伤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