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医院要登记了,傅南桀才恍然没有取名字,匆匆忙忙填了傅江就走了,赶着照顾江卿漫。
“傅江挺好的。”傅南桀戳着幼虫的脸。
江卿漫把雄虫的手拍开,“不行。”
好吧。
于是经过正经探讨,第二天去改了小孩的名字,傅一君。
一君小朋友在逐渐褪去皱巴巴的外表后,又赢回了江千洛的欢心。
江千洛不仅对弟弟讲述了自己的校园,还在校园讲述自己的弟弟。
徐卯卯等虫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因为在傅一君破壳当天,他们都跟着家长到庄园见过了。
丑丑的,额头的皮都皱起来,和江千洛口中那个白白嫩嫩脸蛋滑溜的形象相去甚远。
终于有天下午放学,江千洛拉着他的好朋友们一起回家,带他们一睹弟弟的真容。
彼时,傅一君在保姆的带领下听着幼教歌,“雄父的雄父叫什么?雄父的雄父叫爷爷——”
忽然间,哗啦啦一群虫涌了过来。
一个个大脸怼进了傅一君的视野里。
傅一君嘴一张,“哇啊啊啊!”
嚎啕大哭,被吓到了。
保姆也没想到,抱着幼虫走远了去哄。
江千洛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垂头丧气。
搞砸了。
刘杉他们陆陆续续回了家。
安星乔走之前想了下安慰道,“洛洛说得没错,是很可爱。”
江千洛嘴一瘪,“哇啊啊啊!”
竟是也哭了。
不安慰则已,一安慰就了不得。
安星乔抱着纸巾筒坐在江千洛身边,等他擤完一张纸,又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等傅南
桀和江卿漫回家,纸团都堆成了纸山。
“怎么了这是? ”
江千洛见到家长回来,立刻飞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合上门。
安星乔只好放下纸巾,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完。
噢。? _[( ”傅南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雌父来了吗?”
安星乔摇头,“没有。”
他已经说了他要在这儿吃晚饭,但既然洛洛的雌父雄父回家了,他也不用陪着洛洛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傅南桀带着安星乔坐上悬浮车往皇宫驶去。
下车前,安星乔又回过身,“叔叔,洛洛不是故意的,不要怪他。”
傅南桀笑了,“好,叔叔不会怪他的,谢谢你照顾洛洛。”
安星乔这才下了车。
傅南桀回到庄园时,江卿漫隔着门和江千洛对话。
“洛洛,出来吃饭吧。”
“我不饿,我不吃。”
江卿漫叹了口气。
傅南桀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吃饭吧,让他自己呆一会儿。”
门里的江千洛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以为雌父真的不要自己了,闷在被子里,想到了以前的雌父雄父,又想到了有了弟弟之后的雌父雄父,不由得悲从中来,咬着被子掉眼泪。
直到听见被子外又传来敲门声,“洛洛?”
江千洛摸了把眼泪,呜咽道,“你们不是不要我了吗?”
听见这句话,江卿漫立刻瞪了一眼傅南桀,破门而入,“洛洛,雌父怎么会不要你?”
傅南桀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想得到江千洛的脑回路从自责拐到这儿来了。
本来还想让他平静一下的。
晚上睡觉时,两位家长对着小孩耳边说了千次万次不会不要你。
这段时间的老大总是缺爱的,因为缺少安全感。
张跃被聘请为二娃专家,来到咖啡厅对二虫分享他的经验。
徐寅虎则坐在一旁刷星网,“卯卯怎么都没哭过。”
“有。”张跃肯定道,“但他忘得快。”
傅南桀若有所思,“和他雄父一样。”
徐寅虎直起腰,却又无可辩驳,只得瘫了回去。
江卿漫和傅南桀在回家的路上聊起这个话题。
傅南桀摸着下巴,“你说,洛洛敏感是不是也因为他的雌父?”
“有可能。”江卿漫知道他指的是那位深陷情感漩涡的生身雌父,“但自从一君出生后,我们的确没有以前那么关注洛洛了。”
注意力只有这么多,没办法。
傅南桀叹了口气,“所以不可能没有落差。”
他们想了一路要怎么给江千洛更充足的安全感。
临近庄园,江卿漫忽然开口,“我在想……”
傅南桀转过头,“怎么了?”
“如果……”江卿漫犹豫,“如果当初——”
话没说完
,他的嘴被傅南桀捂住了。
堂堂元帅没有被战场上的敌军打倒20[( ,却要因为生活必经的小磨难打退堂鼓了吗?”
傅南桀移开手,吻了下江卿漫以示安抚,“没事,我一直在。”
江卿漫登时清醒,惊得后背出了一身汗。
不论他刚刚要说的是洛洛还是一君,都实在太不应该了。
待江卿漫回到庄园,看见在地上慢吞吞爬的幼虫,和学着弟弟趴在地上的江千洛,心里五味杂陈。
江千洛看见家长回来了,抬起小手,“雌父雄父回家啦!”
傅一君也望过去,张开没牙的嘴,“呀呀。”
江卿漫脱下外套就俯身抱紧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