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白低垂着头,神情掩映在阴影中。
怪不得,前几天安翎墨问自己要了吊坠。
因为是雌父逝去前留给自己的东西,所以在几年前发现弄丢了之后,就做出复刻版来替代。
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司钰脸色微变,“如果你坚持把这当作证据,我会给你提供无数个不是的理由。”
他再次指使安保,“拉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别的证据?”星盗头目边被驾着走,边艰难扭头,“你以为,你们身边很干净吗?”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前,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挣开防卫,往场内抛了枚圆球。
【炸弹??】
【扔了什么东西啊?】
【信息储存蛋,虫友们,就是落地会播放立体二围影像的存储卡。】
观众们都在等着看是什么信息,司钰却迅速冲上前接住。
“接住干什么啊?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对啊,为什么不能看吗?心虚了?”
“难道真的是证据?那不是更要放了?”
面对大礼堂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催促声,司钰轻描淡写,“可能不是普通的存储物体,需要谨慎检测。”
星盗的恶名成为了遮掩的幌子,防止球体落地也辞顺理正。
司岳扯了扯嘴角。
下一秒,司钰手中的蛋体自腰间横向裂开,上半部分再次裂开二道缝。
二瓣壳展开,球中心汇聚着一点光,越来越亮,直播间里有些网虫甚至打开了录像。
然而在影像即将透体而出之时,一只手挡住了所有目光。
司钰硬生生将已经启动的球体摁了回去。
【?这都行?】
【如果这还没什么,真的很难说过去。】
【有种世界观会被颠覆的感觉,今天闹剧结束之后,围观群众还能健在吗?】
【早就想说了,为什么现在还在直播,这绝不是单纯的黑客所为了……】
一片喧嚣中,安羽白撑着地站起,因为跪久了腿有些麻,身体颤了颤,被侍从扶住。
他转身面对观众席,一眼也没给此时成为了众矢之的的雌君。
安羽白尚未开口,司钰动了起来。
雌虫回到正中,对着安翎墨和前任虫皇跪下,“我认罪,请求帝国的宽恕。”
忽然间,轰隆隆一声惊雷炸响在在场虫耳边。
艳阳天下雨了。
*
江千洛抖了抖,“打雷!”
傅南桀拍拍小孩的背,“怕雷声吗?”
幼崽摇摇头,“刚刚突
然一下子 ,然后吓到。
说完? ,他从傅南桀手里拿走水瓶,跑回小伙伴中间,“轮到我了没有?”
几个小孩围着棋盘格,在恶补知识升班的时候学到的。
尽管还不太擅长。
棋盘上的位置所剩无几,江千洛将黑子下到白子的包围圈里。
轮到安星乔了。
他盯着那颗黑子许久,最终还是不言不语地蚕食掉那颗黑棋。
江千洛哀嚎,“啊!怎么这么快又输啦!”
刘杉两手撑着下巴,“嗯……好像不应该放在里面,要放在外面。”
“嗯嗯。”徐卯卯没有空回答,嘴巴忙着吃东西。
“真的吗?”江千洛眼巴巴地趴在安星乔跟前,期待老师的标准解答。
安星乔略一抬头,又对上两双渴望知识的眼睛。
……好吧。
他暂时抛开心中杂念,讲解围棋规则。
“轮到你们了。”安星乔调转棋盘,执棋虫变为刘杉和徐卯卯。
徐卯卯两只手都不得空,“洛洛继续玩吧。”
江千洛立刻占据徐卯卯的位置,“我来!”
安星乔默默坐在一旁。
贴身侍从在他手边放了杯蔬果汁和一叠小巧精致的甜点。
一看就是乔米的手笔。
安星乔拿起一小颗马卡龙慢慢嚼。
太甜了。
小孩喝了口果汁,又拿起一颗马卡龙放进嘴里嚼。
“好慢。”
声音太轻,侍从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幼崽垂下眼睫,“他们好慢。”
侍从宽慰道,“很快就会结束的,殿下放心好了。”
安星乔没有继续开口。
侍从内心焦急却无可奈何,殿下这么聪慧,怎么听不出来这是句空话。
现场情况有变时,他就依乔米所言,带着安星乔和一众带崽的家长们来到大礼堂前殿的咖啡厅。
因为提前清过场,这里空无一虫。
孩子们欢声笑语,迅速忘却几分钟前严肃的场面,家长们大多仍打开了直播间关注事态的进展,抑或走到角落里紧急通话。
傅南桀靠着椅背看直播。
此时,司钰正在叙述事件经过。
当年他放走星盗副团,是为了引出剩余的星盗团伙。
他故意给星盗团真假参半的资料,并通过和星盗团的沟通获取对方的内部情报,为后来的胜利铺下基石。
至于杀江卿漫,只是一个编造的借口,用于接近星盗而已。
“这颗球里的信息可能不便于袒露在大众视野下,避免有心虫士获取帝国军政信息,请留待仪式结束后查看。”
司钰双手高举金属球,“是属下私自行动没有报备,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