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三秒钟滚出去。不然,要么我报警,要么我把你打进医院。”
    第33章 温诉好像没说过自己的性取向
    男人被卫松寒一脚直接给踹懵了。尤其卫松寒这么看人时有股说不出的戾气。
    他瞪大双眼,背脊发凉,在他和温诉身上来回看了好几下,才踉踉跄跄地拔腿从楼梯跑了。
    夜晚走廊的风有些幽冷,温诉的体温似乎更冷。
    卫松寒感觉到那男人一走,力气就从温诉的四肢里慢慢地被抽离,几乎要站不住了。
    “温诉?”
    他连忙叫了一声,怀里的人没有了任何反应,双眼紧闭,睫毛颤抖,额发早就被冷汗凝湿,湿哒哒地垂在额头上。好像随时会死去一般。
    卫松寒看得一咬牙,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来。
    房间大门虚掩着,没锁,卫松寒一脚把门勾开,进去把温诉放到床上。
    南方的冬天又冷又潮,连被子里都没有温暖的味道。
    可温诉就像只在寒冬里寻求着最后一点慰藉的小动物,一到床上就抓住床单,把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但这样也还是冷。
    卫松寒在床边呆呆地站了几秒,才回头拿了包抽纸想给他擦擦,擦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跑去洗手间里拿了个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了,回来给温诉擦汗。
    养尊处优的少爷顶多只给自己的伤口消过毒,还没干过这种事。动作就有点笨拙。
    不过更多的是卫松寒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他表情沉沉地望着温诉,眼睑微微抖了抖,就好像自己也有点痛。
    他再次开口问温诉要不要叫救护车,温诉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温诉的手慢慢从被子里伸过来。
    卫松寒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
    卫松寒的手掌温暖,对温诉来说甚至太过炙热。他被烫得不可抑制地颤了颤,下意识地想抽回来,但被卫松寒抓住。
    他低声道:“别怕。他已经走了。”
    ……谁走了?
    谁怕了?
    温诉意识朦胧地想说话,但身体不听使唤。
    其实他都已经想好要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了。谁会怕他。
    卫松寒没来的话,温诉的背包夹层里其实是有一把水果刀的。他一直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温诉很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有时候血脉里带出来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斩断的。
    总有人没得选。他就是。
    失温的身体渐渐因为毛巾和卫松寒的手掌找回了一点温度,卫松寒手不敢使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一动不动地半跪在床边。
    直到温诉说:“我想睡会儿。”
    卫松寒就道:“好。”末了,又添了一句:“那我能在你家,待着么?”
    温诉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松开了他的手。
    卫松寒不由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好像还留有一点触感,他慢慢地,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两下自己的食指指腹,眼底有复杂的眸光闪烁。
    温诉的这个房间只有那么大点,卫松寒不管站哪里、坐哪里,视野里都有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
    他又不能眼观鼻鼻观心,干脆到走廊上站着透会儿气。
    这时才发现,这门好像锁不上,他蹲下来眯起眼细看,也不知道是锁出了问题还是门太破了,又试了两次,果然报废了。
    他不禁想起之前有一次,他买了解酒药回来,温诉家的门就没锁。
    但自己出去时明明就把门甩上了。
    难不成那个时候就……
    卫松寒砸了下舌,又转头回去,想看看温诉家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结果冰箱里只有各种速冻食品。
    连盒鸡蛋都没有。
    他又去洗手间,刚才没来得及细看,现在才发现,晾衣架上有温诉的几条内裤。
    因为这房间没有阳台,南方又湿,晾晒全靠浴室的烘干和浴霸。
    卫松寒盯着看了半秒,反应过来,猛地移开了目光。
    操。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不是,男人的内裤有什么不能看的?
    卫松寒这下不敢乱走了,他怕再看看,一会儿会翻出更不妙的东西。
    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也很正常。
    但一想到这人是温诉,卫松寒又微妙的没法把那种东西和他结合起来。
    在他的印象里,温诉不会看那种东西,当然……也没有生理需求,吧?
    最后没法,卫松寒只能走回房间里。
    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床那边,拉开椅子,在温诉的桌前坐下。
    之前来过一次,那时就觉得,温诉的房间没有生活气息。
    桌上放着一瓶卸妆油,没用多少,估计是每次工作来不及卸妆才会回家用用。
    旁边随便摆了几本书,卫松寒警惕地拿手指掰了掰,还好,全是类似《夜航船》这种名字的杂学书。
    连本小说都没有。
    当然,也就没有任何有关温诉这个人的线索。
    卫松寒和家里关系不好,但和哥哥姐姐关系勉强凑合,就算不怎么联系,逢年过节那边也会给他寄点年货意思一下。
    但温诉家里没有这种痕迹。
    他不由想起刚才那个男人。一眼晃过去,没太看清长相,但比温诉年纪大了至少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