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唐门的人,可没人敢为他报仇叫屈,大家纷纷朝后退着,脸上无一不惊恐。
“他平时如此,你们怎么应付的?”凤南烟问叶星河。
不等叶星河回答,暗鹰便道:“此前他一直关在牢中,即便走火入魔,也无法挣脱铁门,倒也不会伤到人。”
“那他这样会持续多久?”凤南烟记得她离开之前纪无情走火入魔一般只会持续两三个时辰,现在她却说不准了。
暗鹰叹一声,“八个时辰。”
“什么!”旁边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听纪无情要发疯八个时辰,脸都白了,立时招呼自己门派的人,要速速下山去,“早知道他是这么情况,打死我都不会来参加这个什么英雄大会,走走走,赶紧走!”
其他门派的人闻言也预备动身离开,许是大家的动静太大,惊到了纪无情,他纵身一跃,跳下演武台,一下子拦住了大家的去路,有这样一个拦路神在那,谁还敢往前一步。
“凤教主!你惹出来的麻烦,你来收拾啊,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崆峒派有人叫道。
“是啊是啊,我看你和他关系匪浅,你得救救我们啊!”有人立刻附和。
一时间,人群里七嘴八舌,都是要将凤南烟推出去的言语,凤南烟调完了内息,站起身,凌然不惧地面对着大家,“我会想办法的。”
说着就要朝纪无情走去,被叶星河和暗鹰同时一嗓子叫住,“别过去!”
“你能有什么办法,他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你以为他还能记得你是谁吗?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叶星河皱着眉,十分不耐地说着。
“星河说得对,不可贸然行动。”暗鹰补充道。
“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凤南烟蹙眉。
“事已至此,我去会会他,只要想办法点上他的任督二脉,他就能平静下来,我轻功不错,或许有下手的机会。”暗鹰道。
凤南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以你的武功,去岂不是送死。”
暗鹰表情有些黯然,却也无力反驳,这厢几人还在争执,那厢纪无情似乎是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耳朵一动,捕捉到了这里的动静,一双血红的眼睛立刻朝他们几人看过来,下一瞬,他已经闪身出现在了凤南烟和暗鹰的面前。
他故技重施,又是一掌劈去,凤南烟以掌相接,显而易见不是他的对手,被纪无情的掌风震出去几丈,重重跌在地上,纪无情手腕一转,化掌为爪,一把掐住了暗鹰的喉咙,暗鹰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教主……”暗鹰被纪无情掐着脖颈凌空提起,他双手抓着纪无情的手臂,脸色憋得通红,表情分外痛苦。
“纪无情,不要滥杀无辜!”凤南烟唇边挂着一丝鲜血,忍着疼痛企图制止纪无情,然而她话音刚落,纪无情就“咔嚓”一声,直接拧断了暗鹰的脖子。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纪无情幽幽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疯魔行为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叶星河撑着身子站起,面对着纪无情,冷峻的表情中带着隐约的痛恨,面对这样一个疯子父亲,叶星河觉得十分难堪,从前他再怎么疯,也只是在圣鹰教的地牢里,是圣鹰教内部的笑话,如今,他成了整个武林的笑话和噩梦。
“你有完没完!”叶星河呵斥着纪无情,“有种你把我一起杀了,反正你们生我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纪无情眯了眯眼睛,像是要努力认清楚眼前人是谁,终是徒劳,他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手下已然续了力,且不说叶星河平时是不是他的对手,现如今他正在毒发,是断然再经不起任何伤害的。
楚不归冲上前去,双掌聚力,以自己的内力,代替叶星河接下了纪无情的一掌。
纪无情内力非比寻常,楚不归只感觉一股强大的真气从手掌心涌过来,很快贯穿他的七经八脉,直冲心脉,楚不归强撑着,终于还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败下阵来,他后退几步,勉强支撑住,不至于被纪无情一掌打的站不起来。
“楚一!”叶星河扶起他,“你傻啊,就这样生生去接他的招。”
“你不可同他硬碰硬,你的毒……”楚不归用袖子擦去唇边的血。
叶星河朝他眨眨眼,伸出手来,只见他手指中间夹着几根极细的银针,“我可不会这么傻,这是之前从唐门的人身上顺下来的暗器,到时候扎进他的掌心,再以内力催进他的血脉,有他苦头吃。”
楚不归哭笑不得,他倒忘了,这个人向来不是个正经人,也只有他会想出这样阴险的招数。
“你去歇着,我来对付他。”叶星河捏捏楚不归的手腕。
楚不归摇头,从叶星河手里夺过那几枚银针,“我来,你不能再催动真气,你的毒不可再深入一寸。”
叶星河微楞,继而笑道:“怎么?堂堂楚公子也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吗?”
“近墨者黑罢了。”楚不归亦笑。
“错了。”叶星河狡黠一抬眉,“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楚不归没工夫跟他说这些,纪无情已经又朝他们攻过来了,楚不归将叶星河朝旁边推了一把,将银针藏在自己的手中,再次去接纪无情的掌。
不料,纪无情掌风近身的时候,他突然招式一转,变掌为拳,避开楚不归的手,直接一拳打在了楚不归的胸口,楚不归一个招架不住,再次喷出一口血来,这一次纪无情的内力比上一招更甚,楚不归被打得险些摔下台,被叶星河拦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