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威远镖局的人,大仇一日未报,他们早已按捺不住,此时恨不能冲上来直接杀了楚不归,踏雪城的人也纷纷附和,说是要为温城主讨回公道。
温如月眉心紧锁,面对踏雪城弟子的怒火,她亦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在心底里希望此事不是楚不归所为,可是上官义已然如此说了,她不信也不得不信。
上官云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轻声安慰,“别着急,依我这么久的观察,楚公子不像是真正的凶手,或许是真凶隐藏实在太好,以至于爹爹也没能找出破绽,且听一听楚公子如何说。”
温如月点点头,只听楚不归道:“上官庄主还真是好谋划,作为武林盟主,无法查出真凶给大家一个交代,就将罪名重新按在我身上。”
上官义笑道:“楚谷主此言差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当初确实答应过你会彻查真凶,也许你在我墨羽山庄居住一些时日,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你,再无旁人有嫌疑,楚谷主不若自行承认,也算是敢作敢当。”
“闭上你的狗嘴!”叶星河抢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欺负他?区区几桩命案,翻来覆去地说,没完了是吧!”
上官义被骂,却并不生气,依旧保持着一副温雅的表情,淡淡道:“圣鹰教少主稍安勿躁,我暂居盟主之位,只不过是想要维系武林和平,此事与你无关,还请少主莫要插手。”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叶星河道。
上官义不动声色一笑,“如此说来,楚谷主犯下的事也有少主的一份了?也是,贵教行事风格向来狠辣,楚谷主同你如此亲近,为你办些事也是正常的。”
听着上官义的话,楚不归不禁皱起眉来,他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就将此事同圣鹰教划上了关系,江湖中人既惧怕圣鹰教,也厌恶圣鹰教,若是让大家觉得此事是他伙同圣鹰教所为,那即便是后面找出什么证据,也只会被当做圣鹰教惯用的诬陷手段,不足以令人信服。
果然,上官义话音落下后,众人再次哗然起来,威远镖局的陈必达第一个忍不住,举起兵器冲上前来,对着楚不归和叶星河怒道:“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害我父亲性命,还想诓骗上官盟主为你们做主,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
踏雪城的二城主温霍也紧随其后,上前讨公道:“你们费尽心机,害死我师父!此仇不报非君子!”
温霍带领踏雪城的弟子来势汹汹,温如月便是想说话也无济于事,虽说她担着踏雪城城主之名,可自从她嫁入墨羽山庄,踏雪城诸多事务都是由二城主温霍打理,他开了口,踏雪城弟子必然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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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门派的人一涌而上,将楚不归和叶星河团团围住,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楚不归心知今日又是一场恶战,只是如此一来,纪无情势必会作壁上观,等着坐收渔利。
楚不归闭一闭眼,他不想在此时同各大门派纠缠,但他们显然不打算放过自己。
温霍和陈必达挥剑而来,剑气凌然,破风而走,直直刺向楚不归胸口和面门,他们一人使得是雁字回首,一人使得是月移花影,都是上乘剑法,楚不归重心左移,一个灵巧闪身避开剑气,温霍的剑越过楚不归的肩头,猛然一个回身,从他身侧转圜而去,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楚不归即将落地的位置,楚不归长腿一扫,精巧的鞋面击在剑身,将温霍的攻击格开。
两人收了一招,迅速又起了第二招,只是这一次,他们还没能靠近楚不归的身,就被叶星河一掌青龙出水打的后退好几步,功力稍低的陈必达还被催出一口鲜血来。
“我再说一遍,给老子滚!”叶星河眼中寒光尽现,满是杀气。
台下诸人屏气凝神看着台上的争执,担心者有之,为死者抱不平的有之,看戏的更有之,戚飞英便是看戏的其中一员,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场混斗,面露满意之色。
方舒禾却看不下去,她想起了武林大会上的场景,那时候她虽站的远,也清楚看到了台上的一切,看到了楚不归如何被众人围攻,打得吐血,浑身是伤,他本是无辜之人,却被人污蔑至此,以一人之力应付这么多人,最后若不是叶星河及时赶到,或许楚不归早就命丧武林大会之上。
方舒禾同楚不归没有交情,可她知道楚不归是无辜的。
她猛地拉了拉戚飞英的衣裳,“算我求你了,你去和他们说清楚,让你义父不要再为难楚公子了,就算是为我们积福了好不好?”
戚飞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此事你不要管。”
“可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行恶事吗,今日我们没来便罢了,既然来了,又心知楚公子乃是冤屈的,为何不出面说明,行走江湖,贵在一个义字,你既答应过我,就该履行承诺。”
“难道让我站出去,告诉他们我才是真凶,让他们都来找我报仇吗?”戚飞英揽住方舒禾的后背,“舒禾,你也不想我成为众矢之的的,对吧?”
方舒禾回握住戚飞英的手,“我们可以只说楚公子是冤枉的,不说凶手是谁,你义父见你站出来,他心里定然会有所忌惮,就不会再针对楚公子了。先前的武林大会你也看到了,楚公子武功并不好,他打不过那些人的,若是今日因此丧命,你岂不是又添了一桩罪恶?”
“你放心吧,他且死不了呢,旁边不是还有个圣鹰教少主吗?”戚飞英冷笑一声,“他可不会放任不管,到时候让他因此杀了其他人,引得各大门派与圣鹰教反目成仇,剑拔弩张,那才叫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