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那笑声阴森恐怖,仿佛无法投胎转世的千万支怨灵,“玄子期啊玄子期,当真是命数,你的后人可是尝尽了他曾祖母白旖当年的苦......”
黑夜之中,一身黑衣的夙星拿出手里方正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曜石鬼玺说道,“师父,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白鹿被夙星一把拉到身边,白鹿面色惨白,在这漆黑之下也能轻易辨认,夙星双指生出粉绿仙气,混着他的红色魔气点在白鹿眉心。
一滴精血从眉头凝出,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精血逐渐形成了拳头大小,在夜色中白鹿的精血看不出红色,更像是飘在空气里滚动着的黑色液体,偶尔有夫诸玄鹿独有的冰蓝色碎钻似的光窜与液体表面。
白鹿的玲珑心闪着微弱的光,那只剩半颗的玲珑心用尽力气维持着白鹿被提炼精血后虚弱的身体。
“师父!精血已毕!请师父合鬼玺!”夙星一把扔掉白鹿兴奋大喊,那双缠着红,粉,绿三色的眼睛早就没了眸子,只剩这三个颜色勾勒出原本没有一丝瑕疵的双眼轮廓。
黑暗之中犼发出以前从未听过的音色,好像低沉的钟鼓被敲击后的余音,念念有词地诉说这古老咒语。
玄夕身上泛起四色仙脉的光亮,那手毫不犹豫地抬起,一层白雾泛在手上,那黑曜石发冠就出现了。
夙星把手里的鬼玺上的九蛟龙印冲着那封印狠狠一压,本来透明的封印瞬间开出万个亮银色“卍”字。“卍”大小不一,有前有后的错落在封印之上,与那撺掇的冰蓝色仙气就这么沉睡了数百万年。
这方方正正的鬼玺上方突然凹陷,泛起黑曜石独有的金光,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玄夕手上的发冠生出三只蛟龙龙头,那龙头上的眸子泛着跟鬼玺一样的金瞳。
稳步走向鬼玺的玄夕托着那黑曜石发冠,蛟龙龙眼上发出的光照亮了没有任何意识,好似在梦游的玄夕身躯。
'玄夕,玄夕?'
那罩在玄夕桃花眼上的奶白色罩子好似蜥蜴的眼睑,狂眨数下。
玄夕的眼睛在这突然的呼唤下看到了几个敖岸之山的碎片,动作也随即迟疑起来。
那一直低沉的咒语突然声如洪钟,试图稳定操控玄夕身体的那东西。夙星大吼一声飞奔向玄夕有点颤抖迟疑的躯壳,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似乎是想让他窒息晕厥。
‘玄夕!玄夕!’
阿辞......阿辞在叫我......
玄夕的意识越来越强,那桃花眼冲着血气,带着四脉仙力由眉心内丹出发,碎了眼里的乳白色罩子。
夙星那失了心智,因为用力而扭曲的脸印在了那惊恐的桃花眼眸里。夙星双手下的窒息感也冲进玄夕肺中。
一把抓住夙星手腕,玄夕生生掰断了那脖子上的力量来源。
可夙星那非人扭曲的手瞬间掰直,好像刚刚没有断骨一般!
低迷的咒语声仍在继续,可似乎只能起到微弱的作用,玄夕被双脉呼唤彻底惊醒,看了一眼夙星和白鹿的玄夕瞬间消失在这敖岸之山上。
“紫安!又是你!”山间响彻犼歇斯底里的嘶吼。
“把,把精血还我......快......”白鹿拽着还有些人模样的夙星轻声急道。
夙星听到犼的愤怒吼叫后有些恐惧地抖着,听到这白鹿的话愤恨地看了身后好像快死了的白鹿一眼,把那空气里的液体甩到白鹿脸上。
白鹿好像久旱龟裂的河床遇到了春雨,把那满面的精血从皮肤里瞬间吸收,又一次露出了惨白皮囊,那玲珑心也终于有了些颜色。
封印上的“卍”因为黑曜石发冠的离开瞬间暗淡,敖岸之山上的一角又一次归于暗淡。
夙星大手一挥,魔气照亮了在那封印之后暴怒的犼。
“别让这玄鹿后人死了。”
“是,徒弟明白。”
那犼已经从三个虚影变成一个,本来透明的好似鬼魂的灵体如今已经可以看得出爪子上的指甲了。
“犼神......”白鹿虚弱地连跪着都要扶着地,“求犼神再赐一只髓蛊虫给白鹿。”
“你已经用了大半玲珑心跟我交换髓蛊虫,没把蛊虫打入紫安体内那是你无用,如今本尊三灵合一,还要用你的血来粘合鬼玺,你倒是说说,你拿什么交换?”
白鹿咬着嘴唇,愤恨的望着地面,指甲都陷进那红头之内。
当时紫安赶来救探敖岸之山的染承时,她便想要把这用玲珑心交换而来的髓蛊虫打入紫安体内,可那掌却被碍事的玄夕拦下,髓蛊竟钻进了玄夕的身体里,当真可惜!
几日前。
看着倒修往生咒的夙星渐渐失去本心却日益强大的样子,白鹿心里也长了草。
“犼神,也请犼神也垂怜白鹿!”
“你?”犼轻蔑看着白鹿,“若不是本尊如今被困,夙星都不在我眼里更何况你?本尊怎会与你连接?”
“白鹿对那至高仙力并无兴趣,只求一事,”白鹿跪在犼的面前,额头上的血管都因为这愤恨沸腾起来,“我只求紫安和星移能与我一样,做个身不由己的人。”
“身不由己......”
“对,我要他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美好和机会稍纵即逝!自己堕入深渊无法回头的滋味,我一定要他们俩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