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杜邦已经接受了将近二十年的教育,有私人的,也有学校里的,但无论如何,里面都不包括“把自己变成一个英雄”的选项,普通人都知道,当你看到犯罪行为/火灾或其他天灾*的时候,第一要务是保护好自己,然后打电话给消防队和警察局——更别提杜邦了,杜邦从来就是个自私的家族,为了不让家族财产流失,他们能像一千五百年前的埃及人那样毫无顾忌地和自己的血亲结婚并繁育后代——你还能指望他们能培养出个蝙蝠侠或是超人吗?
布莱恩。杜邦连个头盔都没有,而在短短的一瞥中,他看到艾弗里的腿正在颤抖,那根柱子随时随地都会倒下来,连同它连接着的足以覆盖一个会客厅的混凝土楼板。
艾弗里。法莫的母亲也不是那种瘦小到可以一把夹在胳肢窝里的小可怜,她很胖,腰部凸起,像是一只超常规的橄榄球,他们之间阻隔着碎水泥块,突出的钢筋,倾倒的铁制座椅和一些奇形怪状的木质残骸,布莱恩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把她弄出来——他抬头看着艾弗里,艾弗里看着他,张着嘴,他像是要再说些什么,但能发出来的只有短促的嗯嗯声。
“坚持住。”布莱恩。杜邦说,他磕磕绊绊地越过那些障碍物,感谢上帝,他今天穿了一双厚重的牛皮靴子和牛仔裤,不过就算是这样,但他穿过去试着背起法莫的母亲时,依然差点被一小节钢筋刺穿了足踝。
这个发现让布莱恩出了一身冷汗,但他没时间去想得太多了,他连艾弗里感激的眼神都没注意到就开始往外爬,对啦,爬,身上有着一个两百磅的负重,而地面一块平整的足以放下一只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实在拿不出更多的注意力和体力了,不断有碎石打在布莱恩的脑袋上,他的眼睛里进了灰,只好拼命地眨着。
布莱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去的,他只知道,当他被光线笼罩住,而人们一拥而上把他和身上的人一起拖离危险地带,他听到艾弗里的妈妈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们还有个人在大厅里并获得理解之后,他就安心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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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附近医院的救护车呼啸而至,他们接走了病人和受伤的人。
史密斯博士也受了伤,但他注意到撒沙。霍普金斯是被一辆没有涂刷医院标志的救护车带走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霍普金斯的血黏在他的手指上,他和另一个医生剪开霍普金斯的衣服给他做急救,却惊讶地发现他的内出血几乎已经止住了,他的器官,肌肉和皮肤在蠕动着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你也许听说过”他的同僚吞咽了一下:“有种人——和我们不太一样。”
“是的我知道。”史密斯博士呼吸急促地说,他左右看了看,茫然无措地将一张经过消毒的大纱布盖在那个裂开的口子上面:“我知道。”曼彻斯特医院有异能者的资料、切片与细胞组织标本,但史密斯博士还没那资格接触到它们,但他确实听说过——异能者是不会到普通医院做身体检查和治病的,政府给他们指定了医院,这还是史密斯博士第一次接触到了活生生的异能者。
来接撒沙。霍普金斯的人拿走了帐篷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废弃物,就是那些占了血的棉球和纱布。
史密斯博士在爬上救护车之前从一个护士手里取回了自己的低温保存箱,里面原来保存着一块卵巢组织,现在却只是一片满是血污的不锈钢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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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宝儿。道格拉斯的是一个拳头。
凯瑟琳在一些方面根本就不像是个女人,她打架的时候很少用巴掌,多半都是拳头,而且拳头还很硬——她还戴着一枚大的可以充当指虎的戒指,戒指在宝儿。道格拉斯雪白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记,深刻到奇兹。卡逊都能轻松地读出那句话了——是来自于圣经中箴言的两个单词,死亡之路。
道格拉斯只愿意挨这么一下,第二个拳头被一大片蓬松的玫瑰挡住了。
“操你!”他在粉碎的玫瑰花瓣后大喊道:“我救了你的刑子。”
“啊,”凯瑟琳冷漠无情地回答道:“我知道,但那又怎样呢?”她残忍地说:“你想要转身就走吗?”
宝儿当然不会转身就走,他暴露出撒沙的伤并弄晕了他就是为了凯瑟琳,凯瑟琳和他定期联系了解撒沙。霍普金斯的情况,却不会定期和他“约会”他已经有好两个月没见过凯瑟琳了。
这女人就是条愚蠢的母狗,而他更蠢——他没有看到她的危险之处就一头扎了进去,结果把自己弄到了这种可笑痛苦的境地。
宝儿。道格拉斯恨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