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林秀清眼睛慢慢睁大,颇为震惊。
“是啊,就...真的是男的。”颜煜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他也不想长成这个样子。
林秀清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公子,我不是有意认错。”
“没事,要是轻易被看出来,我也不能进到这儿了,幸亏有这张脸和这副身体,不然怎么能救夫人你呢。”
林秀清颔首笑了笑,旋即又担心起来。
“可是....”
“真的没事。”他把袖子里藏的匕首露出道:“如果有危险,我会把那个刺史骗到房间里杀了他。”
如果有什么差错,宴席散了他还没出去,陈任就会派人救他。
而这个匕首,是他准备的后路,他一旦暴露男子身份必定会被杀,所以不能暴露。
但若刺史对装作女子的他心生不轨,实在无法逃走,他就把那人杀掉。
反正....裴谞就算动怒处罚他也不会太重。
毕竟他可是挨几板子就会死的人。
“顾夫人快离开吧,外面有人接应,耽搁太久守卫该起疑了。”
“好吧。”林秀清福身行礼,“多谢公子相助,今日的恩情妾身日后一定报答。”
“好好,你快穿好走吧。”
颜煜很是着急送林秀清离开,看她顺利走出屋子没有被守卫拦住他也放下了心。
为不引起怀疑他换上他带来的舞衣。
他准备装作晕倒,留出顾夫人能离开刺史府的时间,等彻底安全再跟守卫说顾夫人敲晕自己与她更换衣服后逃跑。
这样所有人都只会认为是顾夫人自己逃了,而不是有人救顾夫人,他也可以顺利离开。
换好衣服,他便开始计算时间。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林秀清刚离开没多久,房门就被打开。
颜煜愣住,这个时间顾夫人估计还没出府,如果按自己想好的说辞,顾夫人一定会被抓回来。
他急忙戴上与舞衣一起的面纱,现下只能装作是顾夫人,幸好顾夫人比其他女子高些,与他相差不多。
“呦呵,还挺上心。”进来的人看到他这副打扮不仅不疑惑,还觉得很新鲜。
“刺史大人有请,顾夫人,还不动动身赶紧着吧。”
颜煜怕被看出,微低着头跟上了来者的脚步。
屋外光亮不足没有人细看他的相貌,一行人往宴席处走还算顺利。
颜煜一路盘算着对策。
黑夜刚刚开始。
千里之外的都城尚不知雍州的暗潮正隐隐涌动。
长街的另一边,裴谞和韩让仍被关在署衙地牢中。
“公子,我们要一直待在这儿吗?”
裴谞合闭双目安稳坐在韩让的外袍上打坐。
“公子?”
“怎么?这点苦都受不了?”
韩让连忙否认:“属下不怕吃苦受罪,属下是担心您,公子您是万金之体,这地牢脏乱又潮湿,您怎么能常居于此呢?”
“不常居,只留一晚。”裴谞打坐许久心情平复,竟好心情地解释起来。
“明日装作受不了再使些银钱离开,为免打草惊蛇,对顾夫人说的钦差之言暂时还不能被孟元里知晓。”
“是,公子远虑。”韩让也坐下来在一旁为裴谞驱赶时不时钻出来的虫子。
空荡的监牢中突然传来浅浅的脚步声。
不一会一个狱卒打扮的人走到他们的监牢前停下,声音压得极低。
“公子,陈任传信回来了。”
韩让走过去将信筒接过来,那人揖手一拜不多逗留便离开。
“公子。”韩让把信筒打开,取出里面的信递到裴谞手中。
裴谞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展开信纸。
平静的瞳孔在看过信纸上的字后骤然缩紧,波澜四起。
“荒唐!”
裴谞站起身险些将信纸攥烂。
“开门!”
韩让一怔揖手道:“是。”
韩让走到监牢门口,拎起手腕粗的铁链将锁头绷紧,抬脚稳准地踹在锁头上,锁链和锁头哗啦一声落地。
监牢的门大敞开,韩让颔首请道:“公子请。”
信纸掉落在地,竟是已经烂了。
裴谞怒火难抑,脚步越来越快,韩让紧紧跟在后面。
“你们怎么回事??”
“哥几个来活了。”
“来人!有人越狱!”
刚走到地牢临近门口处,碰到几个官兵在喝酒,看到他们越狱,几个官兵把酒碗一摔接连拔出刀来。
“杀。”
“是,公子。”
韩让看到自己被收走的刀,踹倒几人,取回兵刃不到几息便将几官兵抹了脖子。
两个一路走出地牢。
署衙的官兵看到他们,一窝蜂围上来,其中就有领头的那个官兵。
“好小子,你们还敢越狱,都上!给老子抓起来狠狠揍!”
裴谞微微侧过头看向韩让,声音冷如冰窟:“一个不留。”
“是。”
一群人冲上来,韩让和隐藏在署衙的狱卒一前一后为裴谞开路,裴谞负手前行仿若身处无人之路。
送至署衙门口,裴谞单独离开。
韩让将大门拴紧不屑地笑了下,扔开刀柄彻底放开手脚。
先前出言不逊的领头官兵,韩让特地照顾,挑断手筋脚筋,割了舌头,一刀一刀与凌迟无异地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