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对冯聚财的了解,定是出去喝花酒了,不到天明不会回来。
不知许灏瑞得知自己夫郎被人玷污后,还能不能得意得起来,呵!
而许灏瑞这边,随着他的跑动,小无虞手上的铃铛叮当响,俩人大眼瞪小眼。
小无虞捂着肉肉的手腕,眼里有些不舍。
本想伸手捏扁铃铛的许灏瑞,见状心软,抱着他蹲在墙下,从地上挖了块泥巴,低声道:“栗崽把手给爹。”
他快速用泥巴填实铃铛内部,拍了拍手,余光无意看到门口石阶阴影里露出的陈旧红绳,许灏瑞鬼使神差般上前捡起来。
暗红色的旧红绳上,挂着半块指头大小,被盘包浆的半圆残白玉,许灏瑞在附近找到了另一半,合起来是枚小平安扣,想来是磕到石阶上才碎了。
他呼吸急促了几分,东西往怀里一塞,轻轻推了推面前的门,发现门从里面扣上了门闩。
不暇思索地翻墙进去。
小无虞眼睁睁地看着他爹把他落下,在墙脚下蹦跳试图引起他爹注意,又不敢发出声喊。
进去的许灏瑞不负他望,发现了孩子还在外面,警惕地查看了下四周,见只有西耳房的窗户透出了一丝灯光。
怕后门打开的声音惊到屋里的人,又不敢把栗崽留在外面,只好又翻墙出去,抱起孩子,像只敏捷的猎豹,沿着墙上了屋顶。
“栗崽乖乖趴在这里不动,爹下去看看,等会儿回来接你。”
小无虞点头。
许灏瑞用气声说完,猫在屋顶上观看屋前的院子,才发现这是个三进院,内院中只有一人候着,马上想到脚下的耳房。
他立即从中间的正房屋顶跳下去,蹑手蹑脚来到西耳房窗下,探头往里看,看到窗右侧床上的人儿,顿时怒不可遏。
握起拳头的青筋暴起,一拳砸在窗上,硬生生把窗户拆了,翻了进去。
正急色脱衣裳的许兴文没反应过来,许灏瑞已经到了跟前,一脚踢中他下腹,人撞上了房门,在地上滚了两圈。
院中的壮汉听到房里的惨叫,连忙赶来推门。
许灏瑞先一步上前落下门闩,回到床边解开绑着小夫郎的绳子,把半敞开的衣裳整理好,拍着林清玖的小脸唤,“清哥儿醒醒。”
见人呼吸平稳,心跳也正常,许灏瑞边便把人抱起来。
此时房门不堪重负的倒下,壮汉跑进来扶起地上面目扭曲捂着下/体呻吟的许兴文,前院听闻动静,下人们都带着家伙涌了进来。
在两方对峙之时,官差出其不意冲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了起来。
公堂上。
“禀大人,这……”听到抱着昏迷不醒之人的高大汉子说姓许,大夫接着说:“嗷,禀大人,许夫郎的确是中了那小厮身上搜出来的迷药,才昏睡的。”
对上人家夫君担忧的神色,大夫对他道:“不必担忧,药效过了人自然就醒了。”
“可有其他副作用?”许灏瑞紧接着问。
“书生郎放心,只是普通迷药……”大夫摆了摆手。
恰逢此时知府大人拿起惊堂木拍了下桌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大夫噤声,许灏瑞作罢停下追问,
知府大人威严道:“底下的冯聚财、许兴文,你二人有何要解释?”
“大人,大人,”冯聚财跪着上前一步,连连磕头,“小民冤枉,此事小民决不知情,请大人明察。”
“院子虽在小民名下,这些下人也是小民院中下人,但是此事却不是小民指使,小民也才得知此事啊,大人。”
负责将冯聚财押过来的官差出列道:“大人,此人是下属刚从群芳阁逮过来的,确实不在场。”
“那许兴文与你是何干系?”
冯聚财抬头看了眼话中提及之人,此人脸色惨白,眼里向他露出求助,他视而不见道:“不过是一同喝过几回酒的朋友。”
“为何会出现在你院中?”
“前日一同喝酒,他醉了酒,小民便留他在府上歇息,今日有友人邀小民出府相聚,便没有注意此人的去留。”
“你的下人为何会听他的话。”
“小民不知。”
“许兴文说!”
许兴文被捉了个现场,冯聚财又撇了个干净,一起的下人都指证他,许兴文双唇蠕动,“大大人,”瞧到冯聚财威胁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伏趴在地上,“大人饶命,小生知罪。”
“坦白从宽。”
“是是,人是我指使绑的,小生爱慕此人,此番醉了酒生了歹念,用钱收买冯冯老爷下人为我所用。”
知府大人又问其他一些问题,立即下令了解此案,道:“证据确着,容川县人士许兴文你绑架他人,欲图谋不轨,按我朝律法徒二年;外加德行不佳,本官便剥去你秀才的功名。”
听到被剥去功名,许兴文眼一黑晕了过去。
“带下去,退堂。”知府快刀斩乱麻,走进后堂。
坐在旁听审的温承钰,走了下来,拍了拍许灏瑞肩膀,让他们先回去。
许灏瑞点头,瞥了眼得意的冯聚财,抱着尚在昏睡的小夫郎离开。
黄旸和抱着小无虞的张大壮见他出来,连忙凑了上来。
回到了客栈,许灏瑞让小二把屏风后的浴桶装好水,给林清玖喂了水,便抱着人一起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