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这些会馆都是工人们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自行组建的,谁敢拖欠工资,会馆的总首就召集人手,上门讨薪。】
    【但是,太子殿下,这关你什么事儿啊!你又不是工人,怎么处处讨薪队伍都有你的身影啊!】
    【怎么有的会馆讨薪,你还混进去吃人家讨薪前,杀鸡宰驴的鸡和驴呢!】
    太子举着竹竿愤愤地想:怎么,我也不是不来参加,吃两口怎么了!
    虽然我瘸腿冲得慢,但是一旦有所不测,有我在队伍里,官兵绝对帮会馆的人啊!就这还不能吃个鸡腿吗?
    【如果两家会馆讨薪撞到同一天,你还努力劝说其中一个上午出门,一个下午出门,力图一定能赶上热闹是吧!】
    太子在心里努力争辩:我那是……我那是怕包头蛮横,工人这边少了我吃亏!我多多少少也是当过将军的!
    咸菜坛子后面,权太傅以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才没有杵着拐杖冲出去将太子提溜回来。
    对于他这种古文学派的人来说,太子这个行为,太出格了。
    礼教纲常呢!!!
    你一个太子去掺和人家工人讨薪,算什么事儿啊!
    *
    襄阳公主眼睁睁瞅着亲哥嗷呜嗷呜地冲进别人的内宅,眼皮子跳了跳:“我爹他……知道这事吗?”
    许烟杪:“我也不清楚,可能锦衣卫早就上报了?”
    襄阳公主“哈、哈”干笑两声:“我哥也算是做了好事吧?”
    许烟杪委婉地说:“放在前朝末年,算是。”
    但是现在……龙椅上那位,思想可能相对来说向着百姓,但屁股终究还是坐着龙椅的。
    ……
    皇宫内。
    老皇帝披着奏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叫来锦衣卫指挥使:“之前那些会馆暴力讨薪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该抓的抓了吗?”
    在皇帝眼里,就算工人被拖欠工资了,那也应该告官,而不是自己冲进包头家里,烧砸东西啊!
    锦衣卫指挥使低声说:“回陛下,这些会馆民间风评很好,往往官府想要抓人,很多人都会通风报信,就连老人都挡在门口,衙役也不敢去碰那些老人。”
    老皇帝:“?”
    老皇帝:“风评?”
    锦衣卫指挥使说:“这也是一件怪事,原先不是这样的,原先工人虽然形成了会馆,却被官府和商人会馆打压。”
    ——毕竟,工人起来了,商人相对来说就赚得少了。官府的话,主要是为了维稳。
    老皇帝:“那现在呢?”
    锦衣卫指挥使:“最近两年,好似有谁在暗地里给他们出主意,那些工人又是开普济院,又是开育婴堂,许多百姓都向着他们。他们还懂得准备了什么罢工准备金,因着这准备金,使得工人们很有底气,之前足足罢工了一年,最后是包头妥协了,重新拟定了工人的薪水。”
    老皇帝点了点头:“若是一直罢工,不用暴力,朕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老皇帝皱眉:“倒也不知是谁,平白给官府添了阻力。”
    太子挺了挺胸。
    没错,正是在下。
    老皇帝:“不过倒是可造之材,只是过于桀骜不驯,若是能收至麾下,便先流放到川渝、云贵、辽东等地磨一下性子,等太子上位了再把人招回来。”
    太子……又迅速把胸膛缩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这是正常历史进程,明末和清朝,都有这样的会馆。并不是出现了这些东西就立刻跑步进入那啥。
    (顺便我要说一下,就明末那会儿,又有工人起义,又有男女平等思想,又有百业平等思想,而且都是大儒兴起的思想,徒子徒孙一大堆,但凡不是清军入关,还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
    关于三四千人:我已经对半砍了,历史上因为搞这事的是苏州,踹匠大本营,参与者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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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眼里的工人罢工:
    查民间各机户,将经丝交给机匠工织,行本甚巨,获利甚微。每有匪匠,勒加工价,稍不遂欲,即以停工挟制,以侵蚀为利薮。甚将付织经纬,私行当押,织下纱匹,卖钱侵用。稍向理论,即倡众歇作,另投别户,此种恶习甚为可恶。
    —— 《元和县严禁机匠借端生事倡众停工碑》
    【翻译:这些工人居然不好好拿着微薄薪水织布,还敢要求加工钱,不加工钱居然敢罢工,反了天了!】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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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会:
    京师瓦木工人,多京东之深、蓟州人,其规颇严。凡属徒工,皆有会馆,其总会曰九皇。九皇诞日,例得休假,名曰关工
    ——《旧京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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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清乾隆以前,人数众多的盐工就逐渐开始按生产过程中的职能形成了各帮口,先后建立行帮。烧盐工人有“炎帝会”,修建了炎帝宫,凿井工人有“四神会”
    (注:另外还有挑水工人有“华祝会”,索篾工人有“巧圣会”,凿井工人有“四圣会”,山匠工人有“普贤会”,机车工人有“盂兰会”,盐业工人有“十成会”,打铁工人有“老君会”,箍笕工人和木工有“鲁祖会”,挑抬工人有“三圣会”等。)
    ——《路学:道路、空间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