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杪发现自己又跑偏时,熟练地原谅了自己。
    【主要还是两个高官争先讨好寡妇这事太吸引人眼球了,没办法嘛。】
    他继续翻翻翻。
    【找到了!】
    许烟杪在心中发出巨大的震惊:【这事居然是地痞无赖自行组织的?!】
    太子:“什么?!”
    老皇帝:“什么?!”
    焦采、姜维忠:“什么?!”
    不可能!我们不信!怎么会没有幕后黑手!
    【啧啧,有钱的寡妇不仅有高官喜欢,地痞无赖也喜欢啊!】
    【因为得知高官在追求寡妇,特别愤怒,觉得高官什么都有了还跟他们抢寡妇,一怒之下,就叫上兄弟们来堵人了?】
    【瞧这话说的……就算没有高官,寡妇也瞧不上你们这群无赖啊。】
    焦采和姜维忠已经麻了。
    他们之前想了很多很多原因,从政敌想到以前结下的仇家,甚至想到是不是焦采/姜维忠这个老王八雇人来打自己,结果一不小心全打了。
    结果你跟我说,居然真的只是地痞无赖干的?!
    他们有毛病吧!
    老皇帝冷不丁来一句:“朕还是不信你们是以德报怨之人。接下来你们就待在这儿,朕会让五城兵马司去追捕和缉拿案犯,审一审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位新任尚书面色灰败,脊梁沟儿往外冒着凉气。
    陛、陛下……
    其实,如果苦主不介意,咱们要不还是不那么追根究底了吧?
    *
    半日后,五城兵马司把一众地痞流氓抓捕归案,按照法律,没动手的,关几天放人;只要动手打了官员的,就戴枷,服劳役三年;如果打伤了官员的,流放二千里;如果把官员牙齿打断,及比这个伤口重的,就绞死。
    随后,就是五城兵马司查出来的他们殴打官员的原因,和许烟杪在心声里说的没有两样。
    于是,二位新任尚书就下台了。
    ——老皇帝嫌他们争寡妇争得太失体面。
    一个被贬为归德知府,另一个被贬去当蒲州知府。
    史称“半日尚书”。
    “别的也就算了。”许烟杪偷偷跟连沆嘀咕:“你说这左都御史是不是有诅咒,从季公开始,一个比一个下台快。”
    连沆细想过后,吃了一惊:“好像是的样子!不会真有什么邪门的地方吧!”
    不是都说,神兽能感应到鬼祟吗!
    这话有些吓人。
    反正后来传到新任左都御史解淮耳中时,他大声吸气,回家后,请了“石敢当”立于宅门外,意图驱邪,还顺便买了一大捧柚子叶洗澡去霉运。
    许烟杪全然不知自己和好朋友的随口说的八卦,会被传出去,并且引起现任左都御史极大的反应。
    他热情地邀请连沆:“好久没理发了,去找篦头师傅吗?”
    本朝的篦头师傅基本上是走街串巷,上门服务,只有少数有钱的,才会拥有一间梳篦铺。
    连沆点头:“去我家吧,我认识一个手艺很好的篦头师傅,不论是修眉,还是剃须、剪鼻毛,都修整得整整齐齐。还可以为你取耳。”
    ——就是掏耳屎。
    想了想,连沆补充:“还会给你捏捏身上。”
    ——就是按摩。
    “捏得很舒服。”
    许烟杪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说:“那我们走吧!”
    连沆:“走!”
    正是衙门落锁时间,两人往皇城外走,顺便探讨一下各自的公务,说一下吏部和兵部纠缠不清的部门问题,吐槽一下有些将帅实在很难伺候,用兵,不想兵部干涉,选将,不想吏部干涉……
    连沆顺带抱怨:“说起来,你们怎么把我们部门那个奏章悬放那么多天都不签署啊。”
    ——各部会奏,以吏部为首签署,吏部签完才能呈奏皇帝。
    许烟杪愣了一下:“什么奏章?”
    连沆:“车驾清吏司不是本来就掌管水路的吗,大将军和谢县侯出海后绘制了航海图,我们司想要负责保管这些图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吏部一直不签。”
    许烟杪翻了一下系统,短时间内也翻不到原因。便道:“我去问问。”
    连沆摆摆手:“不用啦,我想问直接问我老丈人也可以,我就是跟你抱怨一下这事。可能吏部那边自有打算吧,我老丈人没事也不会为难我。”
    许烟杪:“谢县侯?”
    连沆:“啊?问谢县侯吗?但我和她不熟……”
    许烟杪:“不,我是说,那个不是谢县侯吗?”
    连沆扭头,一下子把眼睁开:“谢县侯?她怎么和襄阳公主……”
    只见不远处,谢洛水似乎在和襄阳公主说着什么,脸上表情略有些尴尬和不自在。而襄阳公主似乎回了一句话,那对神光四射、精气十足的眼睛,眼角高高一挑,神态傲慢。
    许烟杪:“可能是私事吧,我们往另外一边走,免得她们看见我们尴尬。”
    连沆:“好。”
    转身没走多久,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许瑶海!!!”
    回头一看,襄阳公主提着官服奔跑而来,黑黢黢的影子亦从地面上极速滑过。
    许烟杪连忙往她那边疾走而去:“你慢点,跑那么快小心摔了!”
    襄阳公主明显心事重重,跑到许烟杪面前后,盯着他的眼睛说:“谢县侯家里养的猪出了问题,被林骘治好了,谢县侯打算好好感谢他,就问他想要什么。林骘就请谢县侯把他为我写的诗转交给我,我不喜欢林骘,也不想嫁人,面对这事就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