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流倒是没想到他会好心提醒,一时间有些诧异。
    贾斯凯奇被季西流盯着,一边脸红,一边在心里骂道怎么会有alpha长了这样一张脸。
    “你小心一点吧。”
    他话就说到这了,alpha点到即止,不跟季西流多说一些其他的。
    两个人的关系仅限于那次在d区清理区的探索,贾斯凯奇能够好心提醒他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季西流点了一下头,诚恳地说:“谢了。”
    贾斯凯奇摆摆手,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盯着alpha漂亮的脸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然后闭了嘴转身离开,继续忙着自己的劳作。
    果然是一伙不搞事就不消停的傻狗。
    ——
    叶瑞安这不是第一次被带到池宿面前。
    这位状似温和的监狱长实则阴晴不定,凉薄至极,如果不是必要,叶瑞安并不想和这样的人打招呼。
    所幸,因为池宿的性子,比起监狱里的囚犯,他似乎更在乎自己的心情,叶瑞安只要不把事情做得太过分,池宿一般是不会管的。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了。
    审讯室里寂静的吓人,叶瑞安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狱警带进审讯室。
    他们毫不客气地给他加了一个加强抑制器,再把alpha的双手固定在桌子上。
    冷白的灯光下,叶瑞安抬眼。
    审讯桌前,池宿坐的并不端正,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位置上,双手放在胸前,一双锐利的凤眼将目光轻描淡写地落在他身上。
    叶瑞安竟然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池宿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虽然对池宿有些畏惧,但到底是个alpha,始终有着一些alpha的傲气。
    “长官,您是有什么事吗?”
    池宿闻言,抬眸,似乎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
    男人微微一笑,审讯室里冷白色的灯光落下,将他的发丝照的微微发光。
    叶瑞安在这个监狱的时间虽然也长,但和池宿并没有多少的交集。
    甚至在季西流来到之前,池宿都很少在人前现身过。
    唯一一次是监狱动乱的时候,整个四区的人被狱警驱赶至荒星封闭区。
    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场地,囚犯像是沙丁鱼罐头里的东西一样挤挤挨挨的站着。
    他们有的刚从动乱中逃出来,有的刚从感染体手下脱困,血腥味混合着腥臭味,像是一条绳索,狠狠勒住在场所有囚犯的脖颈。
    高墙之上,围栏处的几个警卫持枪戒严,叶瑞安也就是在那时看到了传闻中的监狱长。
    这位手段狠戾,凉薄到极致的监狱长大人倒长了一张和性格极其不符的脸。
    他一手搭在栏杆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浅金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就像是现在一样,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果然。”半晌池宿唇边的笑意收敛:“看起来监狱里的规章没有对你们没有半点束缚。”
    叶瑞安闻言脸色一白,尽可能用已经有些迟钝的思绪理清池宿的话。
    池宿一向不怎么喜欢管监狱里的事情,对于囚犯之间的自相残杀,也都是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对于池宿而言,就像是路边的蚂蚁之间的争斗,甚至不足以为他提供足够的乐趣。
    所以监狱里的囚犯并不害怕被池宿发现,而这次,男人的态度显然不太一样。
    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个alpha?
    叶瑞安被这个认知惊讶了一下,他忍不住抬眸,妄图从池宿脸上发现些什么。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
    另一边,季西流心里琢磨着事情,一时间注意力有些分散,他下午一般都是在池宿的办公室帮忙。
    但这个工作并没有引起其他监狱alpha的怀疑,因为异兽的原因,狱警一般的工作除了管理犯人之外就是对付异兽污染,相关数据信息都需要向帝星报回。
    这些工作单靠轮班的狱警做,是不可能很快完成的,所以监狱里之前也有因为文化水平较高被带过去帮忙的。
    季西流进入监狱前的身份是“帝星大学的高材生”,在一众亡命之徒大字都不一定认识几个的alpha囚徒中,妥妥的知识分子。
    被带走帮忙也不稀奇。
    季西流其实在这个名头下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他帝星大学的门还没怎么进去过,就被系统直接送过来了。
    实在担不起“星际高材生”的名号。
    季西流把文件整理好之后,池宿并不在办公室,alpha坐在沙发上,稍微动了动酸胀的脖颈,等到稍微放松了一些才缓了缓。
    这天季西流是早上过去的,但等忙完,等了一会池宿并没有出现,季西流偏头想了想,男人曾经说过,要是有事可以去楼下的a层找他。
    季西流思考了一会,觉得那件事很重要,于是将文件妥帖放好之后,从办公室里出来。
    监狱长所在的区域是一处城堡一样的房间,白色和银灰色特制的房间像极了科幻电影里充满质感的高级基地。
    季西流轻车熟路地顺着楼梯下去,走廊上的监控器蓦然动了一下。
    他记得池宿给他指过a层的位置。
    又下了一层,季西流终于摸到了a层。
    这里比起池宿的办公区,实际上更像是一种训练室,冷白色的灯光笼罩了整个房间,机器运作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整个空间又保持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