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将云燃给她的两颗珠子串在黑绳上,灯光下的银白色的手链熠熠生辉,浮现了一种华丽的感觉。
“晴天娃娃。”苏不晚自语道,临走之前云燃的话虽然小,但是她听清了。
海利大酒店那次任务,晴天娃娃就放在了秦时门前,她也忘了要回来,所以这件道具应该在云燃的手里,云燃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三天后去她家。
她怕是早就想好了,在病院里说的话一半都是说给吴景山听的,吴景山这人对朋友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她俩要是出事了,吴景山也一定可以照顾秦时。
云燃终究是心软了。
三天后的晚上,苏不晚穿戴整齐地往楼梯上走去,很快就找到了门把手上的晴天娃娃。
“咚咚咚。”
刚敲门就开了,云燃似乎早就在等她了。
“你果然听到了。”云燃平静地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苏不晚扫视了一圈,她家墙壁上挂着几幅黑白的画作,墙角处栽种了几盆大的绿植,书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桌子上也倒扣了一本。
苏不晚自然地坐在了云燃对面:“不是怕我拖累你吗?”
云燃拿起桌上的书淡淡道:“我是怕一个人死了太孤单,咱俩正好可以做个伴。”
八点,黑暗如期而至。
耳边不再是云燃的翻书声而是呼啸的风声,苏不晚甚至可以感受到风刮在脸上的感觉。
视线一直没有清晰,反而出现了一道非常刺眼的白光,风越来越大,她身上的外套也在沙沙作响,两秒后她明白了,赶忙往后退了几步,一辆列车瞬间呼啸着穿过她的身边。
她刚刚站的地方是站台的最边缘,只需要一小步她就会掉入铁轨
苏不晚心下一惊,她四处环视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有,有一台自动售货机格外显眼,里面装着一些泡面,薯片之类的东西,空荡荡的站台里只有她一个人。
鼻尖传来海水咸腥味,可是站台里怎么会出现海水味呢?苏不晚皱眉又往站台前走了两边,果然不出所料,下面的铁轨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的海水。
她沿着站台走了一圈,发现整个站台是封闭式的,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不过她找到了出口,一个向上延伸的台阶,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
苏不晚犹豫了会,决定先出去,现在找到云燃才是最重要,而且这阴森森的站台让她很不舒服。
台阶的终点处又一盏灯,散发着黄色温暖的灯光,外面的天是深蓝色的,苏不晚估计再过半小时就会全部暗下去,到时候她就只能在站台里睡一晚了。
离灯光越近她看到与那盏灯对应的墙壁上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幽幽的红点正对着她。
她停下脚步,不对,站台里明明没有人,为什么还要安装监控摄像头,是给谁看的?
“呜——”
突然一声刺耳的长鸣,一辆列车缓缓的进站了,苏不晚僵硬地转身看去,因为墙壁的遮挡,她只看到了短短一节的车厢。
这是第二辆了,苏不晚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明明是站台,可是列车却从未停下来过。
不管了,苏不晚决定先出去,也许云燃在外面等着她,她缓缓地往上走去,终于走到了出口,蓝色的天空好像更加黑了些,海水的味道也更加浓烈。
外面的场景直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苏不晚终于明白为什么轨道上都是海水了,因为这里外面根本就没有城市,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这个站台就像一个孤岛一般的存在。
晚上的海风很凉,苏不晚刚吹了一会就冻的瑟瑟发抖,她不死心的四处走了走,还伸手对着空气一顿乱摸,希望这只是任务的障眼法,可再怎么试探都没有,依旧是一片大海。
“艹”苏不晚对着大海骂了一句脏话就认命地打算回去,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去,在外面呆一晚估计整个人都要凉了。
回到站台,依旧是没有任何的任务提示,那个监控摄像头还在闪着红光。
苏不晚坐在了候车区休息了一会,恢复一下被寒风摧残的身体,她习惯性看了抬起手看了下时间,上面显示七点二十,和站台里电子屏上显示的一模一样。
候车区的座位旁有一个放着报纸的架子,上面罗列了许多报纸和杂志,她扫了一眼,天星市报,新周日报,旧闻揭秘,苏不晚随意拿出一张,上面的时间都在 1954 年九月七号,距离现在都有五六十年了,可报纸却和新的一样。
天星市报上有一条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1953年6月12号,藏海列车轨道正式修建完毕!即将投入使用,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前三天将免费供给与市民使用。下面还配了几张轨道和列车的图片,白色的列车上印着两个字——藏海。
苏不晚往后看了几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刚准备换一本报纸却愣住了,报纸上方的红色大字下印刷着几个小字:撰稿人——苏不晚、榆安。
她瞳孔震的极大,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抚过崭新的报纸,确确实实印着她和榆安的名字,苏不晚立即放下报纸,重新换了一本,周星日报和旧闻揭秘上撰稿人不是她,但是所有的天星日报上面都是她的名字。
这是巧合吗?1953年天星日报的撰稿人就叫苏不晚?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撞名很正常,但是两个人的名字都撞了这一定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