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时节,不少小娘子都穿着薄绢做的褙子等类似东西,能够透出胳膊锁骨等地方,甚至有大胆的小娘子露出胸前大片白皙,这也就让以白为美的宁朝人打起了用香粉扑身体的想法。
    这既能白天变白身体,晚上扑还能保养肌肤,也是很受不少小娘子喜爱的。
    可现下这却有种情况,身体粉用的大都是豆粉米粉,相对粉质不够细腻,附着力不强。
    现在闻意就算新研发出其他香粉方子,不改进这个,也跟其他铺子的没啥区别。
    所以,这米粉或者豆粉还有什么改进的余地,让它既能更细腻,还能更轻易附着到皮肤上呢?
    闻意又开始在厨房折腾起来,之前那些个粉大都是磨出来的,但那依旧不够细,那这干脆把它变成其他的模样?
    闻意拿出来特意买来的粟米,先用水把粟米淘洗干净。这淘米水也不浪费,直接泼到花田里浇花。
    洗完一遍后,闻意又给这粟米添上了水,开始犹豫起来。自己这是要把这粟米煮熟晾干再研磨,还是泡好晾干再研磨?
    “滴答……滴答……沙沙沙……”
    闻意犹豫之时,豁然听到了外面的雨声,连忙看向窗外。
    那雨滴已经开始密集起来,闻意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他晾在外面的衣服还没收!
    闻意瞬间也顾不得这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了,直接冲出去收衣服去了。
    边收着衣服,闻意便想起,刚刚好似撞掉了什么东西。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今日把床单被罩也都洗了,加上衣服,这些并不少。
    就是跟陈引一起也收拾了一小会儿。还好一开始雨小,只淋了一点,只是有点潮了,等天晴了再晒一会儿就可。
    “闻郎君,不好了不好了!”
    闻意还没有松一口气,就听到了这慌乱的声音。
    循声望去,就看到了越下越大的雨里推开院门闯进来的眼熟伙计。
    这伙计闻意认得,那就是经常来这送菜的周大郎食肆的伙计。
    那伙计跑的气喘吁吁,刚刚那一声大喊已经是耗费了他所有的气,冲屋檐下之后弯腰扶着膝盖喘了半天,这才勉力抬起头来,边喘气边焦急说道:“闻郎君,周侍郎赶到我们食肆要把周郎君带走了!”
    闻意一惊,完全没想到会是这发展,这个周侍郎不是自从当初打了一架后就一直对周寒不闻不问的吗?这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但是这是为什么来找他?虽然一听到这消息闻意也是心头一紧。
    “郎、郎君!周侍郎说是因东家跟您混在一起不清不楚的,直接说这家店不能让东家再继续开下去了,现在要把他的人绑了带回府中!闻郎君,您一定要救救东家!”
    闻意一听这,已经也顾不得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直接就要冲出去骑上马往外走。
    还是陈引拉了一下闻意,给他穿上了一身蓑衣,闻意这才冒着雨骑上马,飞奔向东市的周大郎食肆。
    现在已经成了哗啦啦的大雨,天空中闪电时不时的亮起,轰隆的雷声在不久后响彻整个宁安。
    天已经因这满天乌云与雨阴沉下来,哗啦啦的雨声中,夹杂着慌乱避雨的喧闹声。
    可就在这些找各处店家或者屋檐避雨的人群中,一人一马冒着大雨在路中疾驰,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清脆无比,让不少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但听到声音的人转头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了跑远的马儿屁股与飞扬的马尾,跟那穿着蓑衣倾身坐在马背上的背影。
    闻意一路疾驰到周大郎食肆,就看到了食肆外围着的一圈人。
    这即使下着大雨,看热闹的百姓们依旧不减兴致,挤在食肆的屋檐下看着里面的热闹。
    闻意拉紧缰绳,一到门口就赶紧停马翻身下来。
    门口张望的伙计一见闻意过来,连忙上前牵住了马儿的缰绳:“闻郎君,您终于来了,还好周侍郎还没将人带走。”
    闻意根本来不及将身上的蓑衣脱下,直接就往人群中挤。
    不过也因此,两边人纷纷散开,唯恐被蓑衣上的雨水沾染湿衣服。
    不过闻意还没看到里面的情景,就听到了围观百姓们轰然的叫好声。
    闻意心提的更高了,难道是周寒被揍了?但是周寒不是很能打的吗?
    闻意的脚步走得更快了,可人一挤进来,他就愣在当场。
    怎么周侍郎倒在地上,周寒还好好在那站着???
    而看周围,那些个家丁模样的人已经传到倒在了地上,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伤到周寒分毫。
    闻意:????
    都这样了,叫他来有什么用?他来不就是白跑一趟吗?
    而且周寒居然敢打他爹?周围人还叫好?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闻意愣在了那,蓑衣上的雨滴争先恐后的往下落,把他的衣服也打湿了。
    本身这蓑衣就不能完全遮盖住身体,再加上奋马疾驰,雨又下的大,原本就已经将露在外面的袖子跟裤脚打湿,现在雨滴继续滴上去,吸了水的衣服湿的地方晕染的更快了。
    周寒忽然转过头来,直接与闻意对视上,原本还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躺在地上的周侍郎这时也站起身来,看到了这对视的一幕,那更是怒极:“还说你们两个没关系!今天不叫你带回去,我就不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