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笺微微感到脸热, 却又自知不该对?他?人的?爱好?过多评判什么, 只能目不斜视地?走过这堆书架, 见到了坐在书桌边的?弦翊王。
这是羊笺第一次在他?的?书房中见到弦翊王,前段日子,他?们虽然经常踏访街市集市, 而?他?也跟着弦翊王领略了好?一番京城的?有趣事物,却也是第一次进了他?如此私密的?书房。
对?方看来的?确是将自己当朋友了, 羊笺想。
这让羊笺很是高兴。
见小厮已经静静地?离开,他?信步走上前, 微笑道:“这是名家叔伯安的?千山碧水图,是吧?”
“嗯, 贤弟也知这人?”弦翊王将手?中的?画卷平铺在桌上,因为有人能够与他?一同?欣赏而?愉悦, “这是本王走访了好?些地?方才得到的?真品,当真是千金难求啊。”
羊笺微微一笑, 却又说:“这的?确跟真品极其相似,但在这处,也就是在这小人的?左绣处, 少了一丝褶皱……”
“赝品?”弦翊王立刻领会,随即有点恼怒,“竟是被那人骗了,明日本王便去找他?。”
“罢了,想来那人早已不知逃到了何处,想找也找不到了。”羊笺摇摇头,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画卷,递给了弦翊王,“弦翊王,请看。”
弦翊王接过,随即展开,一时惊讶。“千山碧水图?”
“对?。”
“真品?”
“千真万确的?真品。”
“哈哈哈哈。”弦翊王立刻大笑了起来,心中郁结散开,满心欢喜。“多谢贤弟,若贤弟有想要的?,跟本王说,本王定然帮你找到。”
“那倒是不必……”羊笺淡淡一笑,眼睛却是在观赏起了弦翊王的?书房。
若是将他?刚刚进来之时看见的?艳书忘记,这书房之中可当真珍藏了许多好?东西?,羊笺自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便也觉得弦翊王这孟浪的?做派,或许只是装的?。
那原因是什么呢?
难道与当今皇帝有关,毕竟弦翊王是他?的?皇兄,也是他?唯一的?竞争对?手?,虽说如今皇帝已经登上皇位,但保不准其他?皇亲国戚想要废黜皇帝,立弦翊王为皇帝。
若这般解释,弦翊王掩盖他?一身学识,做出这般不正经的?做派,倒也能够理解。
因为想到此处,羊笺不免对?那位皇帝尤为好?奇,“弦翊王作为当今天子的?皇兄,不知可有机会,让贤弟一睹皇帝龙颜?”
似乎是觉得羊笺这个要求很是奇怪,弦翊王不免瞥眼看了他?一眼,随即一甩袖子,道:“这又有何难?只是……你的?确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
“当然。”羊笺含笑应对?。
“行。”弦翊王心中了然,觉得可能像羊笺这般年轻的?地?坤都有着一些不知轻重的?梦想,他?懒得打破他?心中的?梦想,只是转身从自己的?画卷之中,找出了一幅画,随即摊开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这便是皇帝的?模样,你若是喜欢,也可拿去。”
羊笺:……
他?万万没有想到,弦翊王理解的?看竟是这种……
但是他?忍不住还是低头瞅了一眼,随即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眼前这人,与其说是皇帝,不如说跟自己的?奕则哥一模一样!
有种难以忽视的?想法呼之欲出,令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张了张唇,一时竟感到无言。
翻滚的?情绪在冲击着他?的?脑海,甚至令他?有点站立不住。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如若此,那么奕则哥此刻到底面?临着多么大的?危险啊!
*
再说,徐奕则那头。
在被那群假土匪追捕之后,徐奕则揽着李纯渊的?腰,躲在了沿山小道边的?小树林中。
此时已经黑夜,视野变得不甚清楚,徐奕则在这种情况下,也微微感到难办。
“别乱动。”感到怀中的?李纯渊似乎有挣扎的?势头,徐奕则即刻喝止了他?的?动作。
李纯渊睁大了一双在黑暗之中依旧尤其耀眼的?双眸,因为两人过近的?距离,而?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他?按耐住脸上的?滚烫,在被身前的?徐奕则叱责之后,微微低垂下了脑袋。
身前那人胸前的?衣料与他?的?脸颊相贴,那身上的?味道竟是令他?神魂颠倒。
“走了。”突然,对?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是立刻令本来还被味道所困的?李纯渊回?过神来。
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态,李纯渊不免感到懊恼——好?在,对?方并未发觉。
“他?们走了。”徐奕则已经放开了李纯渊的?身子,他?其实也并不是毫无感觉,刚刚将眼前这人搂在怀中之时,他?也不免飘飘然起来。
好?在眼下还有更加需要注重的?事情,所以徐奕则才未被那味道熏得迷得心智。
不过……
徐奕则忍不住道:“你这天乾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像是个地?坤似的?。”
以往徐奕则从来关注过天乾与地?坤气味的?区别,即便身边一直有个地?坤弟弟,却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但现?在,徐奕则总算了解了这个时代,所谓的?地?坤与天乾到底是个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