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西池忍着笑去前台点餐,像这种店,都是有低消的。
南宛白眼看着这人撒手不管,丢下自己,委屈巴巴地看他,“你帮我一下呀。”
一只金毛正用爪子扒拉她,非要和她握手。
她连忙弯腰和金毛握手,结果一只握完,另一只也要握。
那边,解西池点了烤翅薯条等等一些小吃,又在前台买了些喂狗子们的零食。
他把狗零食递给南宛白,笑道:“店员说了,给它们这个,能让你体会被舔狗追的感觉,身上能长狗。”
果不其然,零食袋一响,狗子们更兴奋了。
一个个狗脸认真,直勾勾盯着她。
南宛白默默接过狗零食,“我谢谢你啊。”
然后,她就被狗淹没了。
很快,小吃就做好了,解西池也不着急叫南宛白,在外面找了个空桌坐下。
饮品依旧是清凉的柠檬水。
过了一会儿,南宛白带着一身狗毛仓皇逃离,她在前台拿了个粘毛器,处理衣服上的毛。
她边滚动粘毛器,边抱怨道:“有吃的都不叫我。”
解西池不禁莞尔,“吃哪个?”
南宛白扫了眼桌子,“鸡翅。”
他低头拿了个鸡翅,把骨头去掉,举到女孩面前,“喂狗累坏了吧。”
南宛白觉得他这话在内涵自己,看在鸡翅的份上,没计较,下意识抬手就要接过来。
下一秒,鸡翅被人收回,她接了个空。
南宛白:“……?”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小白很凶的!
解西池只淡淡笑,“你洗手了吗?就吃东西……”
南宛白动作一滞,耳朵发红。
这话,听着好像家长说在外面玩疯的小孩子。
她低着脑袋拿湿巾擦手,又用酒精消毒,外加洗手液,全套洗了遍手。
解西池挑了挑眉,没再逗她,把鸡翅递过去。
南宛白手上有水,正准备拿纸擦手,看到鸡翅,行动快于思考,张嘴咬上去。
两人皆是一愣,空气里像是产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热得要命。
指尖触感柔软,碰到了她的嘴唇,解西池稍微松手,率先离开了鸡翅。
南宛白只觉这鸡翅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徒增烦恼,心脏砰砰乱跳。
她这一纠结,眼神就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确实挺累的。”解西池开口打破尴尬。
南宛白“啊”了下,看他,“什么?”
解西池笑了笑,视线越过她,落在后面的一群修狗上。
“喂狗累坏了吧。”
“确实挺累的。”
南宛白:“……”
这人说话实在是太欠揍了。
南宛白只当这鸡翅就是解西池,愤愤地咬着,没再想刚才的事。
————
解西池这几天一直都陪着南宛白,两人吃住都在一起,猫学长被他无情地送到韩永那寄养。
即使再不愿,假期也有结束的一天。
请假的最后一天,南宛白和解西池坐车回了平房区。
曾经连成一片的红砖房全被拆掉了,地面挖开,底下的土翻上来,和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块地方还在修建中,能听见机器轰隆隆的声响,宛若晴天暴雨的雷鸣。
南宛白站在路口,隔着护栏朝里面望去,一时间找不到熟悉的标示,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她记得,平房最边上的是一家小卖店,以前她要买写字的本子,就会去那里买。
山下有火车轨道,同龄的孩子经常去那捡好看的石头,还有一条小河,好多人说能在里面抓蝌蚪,结果养大发现是癞//□□不是青蛙。
田地里有很多蜻蜓蝴蝶蚂蚱,谁家小孩不听话,偷摘了别家的菜,吃过的樱桃随便吐籽,过几年,就变成一片樱桃树林。
……
南宛白漫无目的地沿着护栏一直走,努力去回忆过去的事,却发现,都是些“听说”。
老房子是奶奶的,听说她没病的时候,会和邻居打扑克,出门遛弯,还会种种菜。
可她记忆中,只有奶奶//头上的白发,和虚弱无力的身体。
一切都显得那么空白萧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有了色彩。
南宛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始终跟在身后的少年。
四面相对,只在倏忽间,目光变得模糊。
阳光灿烂,热泪盈满,她和她在护栏外围走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过往安放在内心最深处。
无论苦甜,皆无法忘怀。
走出那个圈,便要去寻找真正的森林了。
如果是解西池的话,她相信他,不会带她走错路。
他是她的道标。
第62章 第62章
承认吧,你就是想拉个小手
匆匆秋季, 似将夏天藏在无人知晓的落叶中,一切还是原样,只有时间不停流逝。
早晨有了凉意, 南宛白换上秋冬校服,蓝白款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却格外抢眼。
刚到教室门口, 里面就瞬间静下来了,大家远远地看着她,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南宛白以前也经历过这种情况。
其他人在聊天,她走过时,他们就会停止对话, 而后小声讨论。
只是这次,显然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 那些目光过于复杂,以至于南宛白第一眼无法分辨出其中的深意。
“迷路了?”后方响起男生调侃的声音。
南宛白偏头看过去,他也穿了校服,只不过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白衫。
“还不是你走的太慢。”她边说边往里面走。
“我那是去买早餐了。”解西池晃了晃手里拎着的包子, 上面还冒着热气。
“你如果闹钟响的时候就起床,我们能在早餐店吃饭。”南宛白无奈。
“我生物钟告诉我,上学就要踩点。”
南宛白:“……”
说话间, 两人一同穿过教室, 走到南宛白的座位,解西池把她那份早餐递给她, 往后排走。
“南南, 早!”夏芝芝转过头来和她打招呼。
南宛白点点头, “早上好。”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卷子,都是请假期间的作业,各科都有,每样都不少,她面无表情地开始整理分类。
“笔记用吗?”楚清越在旁边问了一句。
南宛白摇摇头,“谢谢,你给我的题册够用了。”
楚清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这句话里听出来几分哀怨。
高三压力大,每年各地都有承受不住压力的学子,学校对此很重视,还专门找了心理医生开导学生,老胡头下课时把南宛白叫了出去。
没说太多,就简单问了下最近的情况,然后提了句心理医生的事。
不可否认的是,即使南宛白面上再怎么淡然,这次的事情,也确实给她造成了影响。
心理医生是个长相温和的女人,说话时语速会放慢许多,“南宛白是吧?”
“嗯,您好。”
南宛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搅动在一起。
对方是个非常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人,总能适当地挑起一个话题,慢慢引导着人开口。
或许是在派出所已经讲过一次了,南宛白这次很简洁的就能说完。
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平静到麻木。
“你那个小男朋友很在意你啊。”心理医生笑着说道。
南宛白脸一红,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有点懵,干巴巴道:“我们不是在说学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