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先生朝着周围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沉声道:“抱歉季同学,恐怕今天你是走不了了!你去见过江流,想必对他的身体状态也有所了解,我这个做外祖父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季同学理解。”
    季深淡淡道:“不好意思,无法理解。”
    说着,他和李家兄弟抬步朝着外面走去,出手要拦他们的保镖都被三两下放倒在地。被季深放倒的女人尤其难以置信,她以为季深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未成年,结果人家不显山不显水的,竟然是个绝顶高手,他们这些人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就被放倒了。
    柳老先生显然也没想到季深三人这么难缠,他往后退了几步,厉声道:“季同学,难道你真的不在意白清清的安危么?”
    季深道:“那么柳老先生,您在安排人请我过来之前,调查过我的身份么,知道我身边这两位是什么人么?”
    柳老先生愣了,没想到季深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问题。
    季深是谁,他自然早就调查的清楚明白。
    除了骆家私生子的身份少略微出众些,其它并无特别之处。
    可就是骆家私生子这个身份,让他更不能放过他。
    他决不允许有人动摇江流在骆家的地位。
    季深朝着李家兄弟点了点头,两人拿出军官证走向柳老先生。
    柳老先生眼睛尖,立刻就瞄到了军官证的封面,他心底一阵咯噔,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起。
    他是见过世面的,很清楚李家兄弟手里红本的含义。
    难道真的惹错人了?
    就在此时,柳家管家匆忙推门而入,焦急道:“先生,韩先生来了。”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季深,说道:“说是来接季同学的。”
    心底不祥的预感终于成了真,柳老先生心知在保镖都被放倒的情况下是拦不住季深三人的,便道:“先请韩先生去会客室稍坐,我立刻就过去。”
    管家摇头:“韩先生已经过来了。”
    柳老先生立刻瞥向季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脑神经不断地活动着,他必须想出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所幸还未对季深等人造成伤害,倒也没到无路可走的境地。
    柳老先生不断变换的老脸让季深觉得好笑极了,他会让老人家知道,有钱有势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犯过的法终究还是会有法律来制裁的。
    韩先生很快带着人闯了进来,见季深平安无事,便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至于地上躺着的几个保镖,他直接无视了。
    韩先生将目光投向试图与他寒暄的柳老先生,淡声道:“人我先带走了,下次柳老先生想请人前来作客,最好还是先争得当事人同意。”
    柳老先生连忙赔笑:“是是是,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不会再有下次了。韩先生难得莅临寒舍,不如用过便饭再离开?”
    韩先生道:“不了,还有事。”
    韩先生和柳老先生总共没说几句话,就将季深和李家兄弟平安带出了柳家老宅,随即安排人将他们重新护送到机场,看着三人上了飞往京都的飞机。
    送走季深三人后,韩先生才开始着手处理柳家的事,他很清楚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绑走上头要护着的人,柳家算是彻底完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他以前就知道燕城这些豪门世家不可能清清白白,但为了维护燕城商圈的平衡,他们很多时候都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这些人不把水搅得太浑,都能容忍。
    韩先生回到办公室,揉着发疼的额角,思考着该怎样处理柳家却能最大程度上的维持燕城商圈的平衡。
    单单是处理柳家很是容易,难的是柳家身后的裙带关系,若真强行处理,少不得要引起别的相关家族的反扑,到时候怕是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在韩先生左右为难时,柳老先生也在头疼。
    他依旧不知道季深的身份,但能被军官贴身保护,还能让韩先生亲自上门要人的人,能简单到哪里去?
    这次,他恐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柳烟得知柳老先生把季深抓回了柳家,便匆忙赶了回去。
    见到柳老先生的第一句话便是:“爸,你现在就把人给我,江流快坚持不住了。”
    柳老先生看向柳烟:“你知道季深是什么人吗?”
    柳烟眼里带了些厌恶,不屑道:“不就是季家的外孙么?”
    “除此之外呢?”
    柳烟道:“是我老公的私生子,但我老公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以后也不会知道。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保证他不会给我们造成任何麻烦。”
    她会想办法让这个人意外死亡。
    柳老先生心情沉重的问:“那么,你知道季深身边的两个保镖,还是在职军人么?”
    柳烟握着名牌包的手发紧,下意识的问:“您说什么?”
    “季深那两个保镖,手握军官证。就在刚才,是韩先生亲自上门把人接走的。”
    柳老先生的话对于柳烟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季深身边的保镖是在职军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季深受国家保护,她根本没办法让他意外死亡。
    但凡出点事,上面必然会追查到底。
    哪怕再自负,柳烟心里都清楚,她是没能力和国家机器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