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父, 您看现在天气寒冷,山路难行, 你们也不方便出去卖竹编了, 不如跟我们干,收入稳定, 怎么样?”
    白师父没有开口, 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收起烟杆,严肃地问林翮:“一个月真的是三百文?”
    林翮急忙回:“是的师父,如果您觉得太少我们还可以再加。”
    谁知刚说完,白师父便摆了摆手。
    “够了够了, 够多了, 我们只是不太敢相信你们会开这么高的价。”
    “那是因为您当得起这个价。”
    阳岑起身对着白师父行礼, 感激地道:“我害怕开得少了,请不到你们呢。”
    “这是说哪里话, 小林是我徒弟,他要做生意我们自当是全力帮忙的。”
    白师父说完,又拉着林翮聊了好久的竹编样式,一口气画出几十张样图。
    冯瑞不在这里,听其他人说是黄娘子有身孕了,冯瑞去照顾她。
    天黑的时候阳岑和林翮来到了冯家,看见黄娘子坐在椅子上歇息,冯瑞在厨房做饭。
    “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们了,生意做得怎么样啊?”
    黄娘子用手撑着腰,和他们说话。?
    林翮出神地望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终于等到冯瑞出来,却没有把来意说出口。
    最后夫夫二人给未出生的宝宝封了个大红包,借口说回家来有事,顺便来看看他的。
    冯瑞要留他们吃饭,但他们刚刚在白师父家吃过,便推辞了。
    回到家里睡了一晚,林翮突然提出要将吴郎君住过的那套房子给卖掉。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要卖房子?”阳岑不解地问。
    林翮平躺在床上,望着上方,淡淡地回:“那里有我很多不好的回忆,不喜欢那个房子,卖了吧。”
    见他这样,阳岑也没再说什么,伸手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着。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回了城,顺便将卖房子的消息放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人来问。
    那栋房子还算大,加上一方院子,最后卖了二十两。
    白师父他们是中午到的,一共八个人,住宿又是个大问题。
    阳岑数了数现在的存款,打算再攒攒就去买个大房子,所有人都能住进去的那种。
    林翮带着白师父们去了早上租好的房子里,都安排好以后才回来的。
    两日后,竹编餐具正式推出,明月酒楼一跃成为城里的头号酒楼。
    每日去吃饭的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外地的人闻讯而来。
    吃暖锅的时候周围尽是竹子的清香,仿佛置身于悠悠竹林。
    也正是因为这个,吸引了不少的文人墨客。
    他们在酒楼大肆赞美制作竹编的精美,菜式的新颖,临走了还要题诗留在店里。
    除夕夜这日,忙活完上午的事情大家便准备回家,只是王芋有些麻烦。
    他不能再回安渡村,梧山村又没有他的家。
    众人都面露难色的看着他,王芋抱着小东坐在桌边,强颜欢笑道:
    “不用管我,我和小东就留在这里过年了,顺便还能看看家,多好啊。”
    林翮不舍得让他们留在这儿,上前哀求道:“小炮,跟我回去吧,去我家好不好?”
    说完,便准备去拉他的手。
    王芋刚准备拒绝,却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抢先在林翮之前拉住了他。
    楚山从后面抓住王芋的手腕,然后对林翮道:
    “我也没有家,不打算回去了,在这里陪他,你们走吧。”
    林翮刚想说可以去他家,自己却被阳岑给拉走了。
    夫夫二人单独吃了顿年夜饭,然后在子时的时候出门放炮竹。
    林翮拿着一支香不敢点,颤抖着手递给阳岑。
    “相公,我害怕。”
    阳岑笑着接过香,上前去弯腰点燃了炮竹。
    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他从后面单手抱住了林翮,附耳道:
    “小河,新年快乐,又过一年了。”
    林翮侧过头去亲昵地蹭蹭他,回:“岑哥,新年快乐,我爱你。”
    这句话点燃了阳岑心里的炮竹,他将手中的香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将人打横抱起,直往屋里走。
    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初十那日阳岑先回城了。
    林翮没有走,黄娘子快生了,村里的娘子郎君都在准备着帮忙,他也打算去看看。
    没过几日,黄娘子便生了个小姑娘。
    林翮跟在冯家大嫂朱娘子的身后忙来忙去,一会儿端热水,一会儿找干净的布。
    听见孩子哭声的那一刻,他匆忙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第二日阳岑起早去租了辆马车,回去接林翮,顺便给黄娘子带了不少的补品。
    在马车上,他拉着小夫郎的手摸个不停,一脸的姨母笑。
    “相公,你怎么这么开心?”
    林翮很好奇,他很少见到相公这个样子。
    可阳岑却神秘兮兮地,只说了一句“你回城就知道了”。
    后来林翮才知道,原来是王芋和楚山的事成了。
    原本楚山想尽快把婚期给定下来的,可王芋却不肯,他要等林翮回去。
    大家都很重视这件事,翻烂了黄历才找到一个好日子,在四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