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南观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愣。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窗帘和熟悉的床单,都在告诉他,他已经躺在了自己家中。
就像这三年中很多个普通的清晨,他被窗外耀眼的晨旭唤醒,伸个懒腰,开始新的美好的一天。
但今天这个懒腰是伸不出来,因为他现在腰酸背痛,就连侧一下身体都非常艰难。
而且,他的身边躺着一个□□着健壮上半身的前男友,这实在是让他没了惬意的心情。
此时此刻,时薄琛□□着上半身,眉头紧皱,眼角带着泪痕,蜷缩在他的身边。
怎么这么奇怪?
谢南观撑起身体,看着睡得不太安稳的时薄琛,非常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个人,是傻逼吗?
明明是这个人昨晚差点硬上了自己,现在还露出一副被欺负受了伤害的样子?
谢南观的酒品还不错,能清清楚楚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还记得,昨晚他和苏云清一起去酒吧,结果遇到了时薄琛,这个人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把自己从那里拿了出去,紧接着......
就是差点上|床了。
不过大概是他后来放了狠话,时薄琛的动作硬生生卡住了,改成了单方面…。
再之后,他就没理睬自己难受的时薄琛,自己累得睡了过去。
至于时薄琛为什么出现在他的家里,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当时时薄琛赤红着双眼求他帮帮自己,但他理都没理,自己舒服完了就睡了,全把这个人当成释放的工具。
想起当时时薄琛强忍着情|欲的表情,谢南观痛快地笑了。
原来,时薄琛也会这么狼狈啊。
他毫不留情地一把将睡梦中的时薄琛踹了下去,平静地看着对方摔在床下疼得哼了几声。
等那颗头发很凌乱的脑袋从床沿小心翼翼地探出来,活像做了贼等待惩罚的可怜模样时,谢南观又觉得很畅快。
是啊,就是这样,既然这个人死死缠着自己不放,那为什么不折磨他,让他痛苦。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让这个薄情的人,尝尝一而再再而三等待的滋味,让他知道,当初自己的痛苦。
谢南观干脆自暴自弃。
“对、对不起......”时薄琛将头低下,双手扒拉住床沿,像是一只做错了事情的狗。
哦不对,狗不会说话。
是渴望被主人垂怜的可怜宠物。
谢南观轻佻地笑了,像三年前时薄琛逗他的那样,故意逗面前的宠物:“对不起什么?”
时薄琛的脸立刻红了,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
“我、我......我昨晚......”时薄琛就快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胸前,“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谢南观可不吃这套,明知故问:“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如果你面前的是其他男人,也能和对方做?”
时薄琛立刻抬头,着急解释:“不是的!”
“我只会和你做!”
谢南观得到了让自己很满意的回答,也看到了自己觉得不错的反应。
就是这样,被他玩弄,被他蛊惑。
把三年前时薄琛的所作所为,通通还给这个人。
“你昨晚伺候得不错。”很无情的一句话,完完全全把对方当成了用品。
但同时,也有刻意忽视昨晚双方情|欲的意思。他知道怎么伤害时薄琛来得痛快。
果不其然,话刚说完,他就看到时薄琛眼里的难过。
谢南观点到而止,没有再应他其他,起床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衬衫。
迎着薄薄的金色的晨曦,那双修长白皙的腿,柔软纤细的腰肢,以及系衬衫纽扣的漂亮指尖,毫无保留地再次暴露在时薄琛的面前。
时薄琛的眼睛都看得直了。
相比昨晚的昏沉和模糊,这次,谢南观的一切都暴露得彻底无疑。
可是,为什么面前的青年不再像三年前那样羞怯?就像......这种事后的清晨经历了无数次一样。
就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时薄琛想起了昨晚谢南观的话。
“谢南观!”他突然急了。面前正穿着衬衫的青年被他吓了一跳,深色的眸子抬眼看过来。
而那双眸子里,满是突然被打扰惬意的不悦。
他突然泄了气,但又不肯就此罢休。
如果......如果......如果谢南观真的爱过别人,和别人做过,他该怎么办?
他突然就不敢问了,脸色也灰败下来。
谢南观轻而易举就看出了这个人想问什么。
他太了解时薄琛的那点占有欲了,恨不能把对方关在身边,就像关笼中金丝雀一样。
他偏偏要把这个人心里最骄傲和最珍视的东西打烂打碎。
他穿着衬衣,□□着的双腿在衬衣下若隐若现。一步一步走到时薄琛的面前,蹲下身用指尖挑起了下巴。
明明二人是平时,时薄琛却看出了漂亮青年眼中的高人一等。
“你是要问,我有没有爱过其他人吗?”
时薄琛怔住,心脏被捶打被撞击。
他想捂住耳朵,他不想听,他怕——听到了不想要的答案。
可是他的手僵住,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看到青年殷红的薄唇张合,说出了让他绝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