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我不是你圈禁的猫。”
    “宝贝,看着我。”时薄琛用手框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只要我一打开门,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连头都不会回一下。”
    谢南观被迫直视那双眼睛,指尖因为生理性恐惧而微微发抖,只有努力攥紧,才能不表现出异常。
    而那双像祖母绿宝石一样的深绿色眸子,仍然和之前一样,深情地注视着他,像是深深眷恋着他,想要和他缱绻。
    如果不是谢南观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情人,他差点就要信了。
    那双眼睛里的感情太深情了,深情到让他忘乎所以,次次沦陷。他竟然从没想过,时薄琛一个人人都要攀附的人,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原来,所谓的深情都是假的,所谓的温柔都是假的。
    那只是用来哄一个无关紧要的情人时的把戏。
    时薄琛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子。
    谢南观挣开他的手,不去看他,声音有些嘶哑:“时薄琛,三年里你把我当情人之间事情,我不怪你。是我傻,以为我们是恋人,以为我们就过一辈子,是我没有问清楚,所以我不怪你,只当我蠢。”
    “我本以为我们能很好地结束,可是,”他看着时薄琛,深色的眼睛里是绝望和怨愤,“你把我关在这里,把我当一只宠物对待,强迫我做|爱,强迫我做出反应,还撬开我的嘴,强迫我帮你做。”
    “这是在犯|罪,时薄琛。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哪怕你不放我出去,我也不会重新爱你。我只会讨厌你,怨你,恨你。”
    “放我走,时薄琛,我重新过我的日子,你重新找新的情人。”谢南观冷静说着,心却如刀绞,“反正,你也有很多其他讨好你的情人,不是吗?”
    他只当自己是个傻子,眼瞎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
    可自己也确实是一个傻子,明明都这样了,还是会伤心难过,还是会有想躲起来大哭一场的冲动。
    硬生生把一个人从心底里用锋利的刀子剜去,是多么痛彻心扉的事情。
    可是,哪怕再伤心再难过,他都不会继续腆着脸留在时薄琛的身边,当一只笼中金丝雀,当一只圈中小宠。
    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会爱会恨,不是一个只会讨好别人的,卑微的机器。
    时薄琛却听不进去,掐住他下巴的手更紧了。
    “难道你跟着我的那三年里,我没有对你好过?我明明这么疼你,这么在乎你!”时薄琛真恨自己不能真正地把他关起来,狠狠地操弄他,让他哭着求饶。
    在这几天里,他真的想过要这么做,可是,他不忍心。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怎么舍得去动。
    “是啊。你多疼我,多关心我。”谢南观轻嗤,唇角弯起一道柔软的弧度,像是阳光洒在大地。
    时薄琛一瞬间恍了神,以为回到了从前。可谢南观的眼神却那么冷,那么难过。
    谢南观不吭一声。
    是啊,他生病去医院的时候给时薄琛打电话,不接。他不想去宴会一去就会想吐,时薄琛哄他去,可是却和别的人站在一起碰酒杯。他明明只是想要一个解释,时薄琛却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只不过,再说这些也已经没有用了。
    像时薄琛这种一意孤行,执拗的人,说再多也没用。不然,他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谢南观抬起头,眼尾发红:“我们扯平了。我陪你做了三年的爱,你给了三年的赏赐给我,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谢南观,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吗?”时薄琛狠戾掐着他的下巴,冲动地俯身下去咬住他仰起的脖颈。
    谢南观咬出下唇,没有吭声,明明牙齿深入皮肉带来的刺痛深入骨髓,可他仍然没有□□一声。
    就在谢南观以为自己又要被脱掉衣服,手腕要被捆起来进行陪睡的时候,书房里传来刺耳的手机铃声。
    声音在沉寂的房子里非常突兀,却让谢南观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这个铃声,是时薄琛的工作电话。平时只要这个手机上的号码一响起,时薄琛就会立刻丢下他,开车去公司处理事务,或者拿出笔记本开会议。
    哪怕是他们正在进入前戏,时薄琛都会这样。
    他太了解时薄琛了,永远将公司放在第一位。至于在时薄琛的心里,他的分量到底是怎样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想想也知道,最不重要的就是他了吧。
    谢南观苦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时薄琛看了他一眼后,收了手,低声在他耳边威胁了句“别想跑”就走进了书房。
    谢南观一直看着他,直到时薄琛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里,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
    钥匙还是没找到。
    趁着时薄琛打电话的功夫,谢南观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反锁住门的那把钥匙。
    他迫切地想要出去。
    被关着的这几天里,他的手机被拿走,联系不到任何人。平白无故消失了这么多天,楠瑶肯定会担心。上班的那里,如果这么多天不去也不请假,肯定会被当成旷工。
    况且,欠债的那里他也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打钱过去,他很担心那些人会不会找到楠瑶。
    时薄琛因为自己的固执,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