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云渺在她那样的生长环境下,还能考得这么好,本身来说就已经超越他了。
温云渺轻哼了一句:“我就是要比他还厉害才行,赚很多钱砸他脸上。”
那可能很难,他也不是靠自己一代的努力才有了这身家。
夏仰没打击一个十七岁少女宏伟的梦想,很给面子地笑笑:“好的,你加油哦。”
“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又和好了吗?”温云渺趴在镜头前,“姐,他说你们是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那你们还会和好吗?”
谁跟他在谈恋爱啊。
夏仰腹诽地蹙眉:“没和好啊,我都没考虑过这些。”
“你想和好吗?”
其实谈恋爱是夏仰目前生活里最无关紧要的事儿,她没有清闲得无忧无虑。
忙着实习赚钱,步入大三又在想要不要读研,暑假要做妹妹的术后护理,还得攒攒温云渺上大学的学费。
“我……不知道,总感觉以前在一起就稀里糊涂的。”她没和妹妹说太清楚那些事,只囫囵道,“再说我和他很多地方都不合适,他也会遇到别人的啊。”
温云渺给出建议:“那你也应该去谈谈别的男人,对比一下!我同桌她一个学期就能换三个男朋友!”
“哈哈哈真的吗?”夏仰被逗笑,“ 那你呢?”
“我才看不上我们学校的那群男生,幼稚又蠢!等上了大学我再挑好的!”话题被扯回来,她问,“姐,我是来给你说生日快乐的。月假就半天,我晚上回学校就不不能带手机了。”
“好,谢谢。下个月就考试了,你加油噢。”
“嗯。”
聊了一会儿后,电话挂断。
夏仰正好走到房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这栋公寓楼最高是11层,只有步梯,夏仰住在4楼。因为户型小,一层有50多户,走廊上隔音一般。
楼道上有人叫了工人来搬家,家具的磕碰声很大。
“你当心一点,这梳妆台很贵的!你过来一趟赚个100块的搬家费,摔坏了还得倒赔我500。”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小心的。”
嘶哑又卑躬屈膝的声音传过来,夏仰下意识往那看了一眼。只瞥见诺大的纸箱包装下面压着一个瘦削的人影,腰背微驮。
她转过身进门,没看见那人望过来的阴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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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号立夏,也是夏仰的生日。
几个室友关系一直融洽,带着她去了趟海底捞庆生。
吃完后,本来在商量要不要唱k,但段宵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她公寓门口等了。
“你们去唱吧,我买单。”夏仰握着手机,不好意思地推她们上车,“今晚谢谢大家。”
坐在副驾驶的庄婧扒在车窗口揶揄:“哟哟哟,急着去赶下一场啊?”
夏仰把她脑袋推回去,喊道:“师傅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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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重要的日子,段宵当然是来给她过生日的,还提了份蛋糕在门口等。
长廊下的灯光将他身影拉长。
夏仰在楼下就看见了他停的车,走上最后一节阶梯时,跳了一下,踩在他影子的肩头上。
夜晚寂静,四目相对。
段宵白t黑裤,懒洋洋地靠着栏杆睨过来。他人高挺拔,视线在看人时总是微微低垂,眉骨矜贵英气,显得睥睨又漫不经心。
夏仰走前几步,若无其事地拿出钥匙开门:“不是说了我今晚要和室友过生吗?”
段宵倚在门框那看她:“我也说了我会过来。”
“那你人过来就好了,干嘛还买蛋糕。”她刚才在海底捞那已经吃过蛋糕了。
他笑了下,坏心眼儿地问:“我人过来就行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仰别开面,打开了屋里的灯。
公寓该有的家具倒是都有,不用她过多添置。不住宿舍后,来这里最大的改变就是能自由自在地练习厨艺。
别的不说,总要学会熬粥照顾病人。
段宵是第一次来她这里,但动作看着轻车熟路的。他在小桌子那坐下后,打开了蛋糕,把蜡烛一根根插了上去。
夏仰把手机放卧室床头那充电。
再出来时,就看见蜡烛已经点上了。
“你是不是对过生日有什么执念?明明你自己过生日都不吃蛋糕,怎么每次给我过都要买蛋糕,会发胖的……”
她嘟囔完,又认命地坐过去,撑着脸一口气把烛火吹灭。
段宵挑眉:“许愿了?”
“我刚刚和室友们吹蜡烛的时候已经许过了。”夏仰摇摇食指,“许过一个之后就不能许第二个了,太贪心会不灵的。”
想也知道,她许的愿望一定是和温云渺暑假的手术有关。
“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每年许的愿望都不灵?”
“你有许愿过吗?”她回想了下和他一起过的生日,“去年生日,你明明只是和陆嘉泽他们轰趴一整晚,没订蛋糕。”
一群人喝得大醉,就象征性点了个香薰,还是她帮他吹灭的蜡烛。
段宵支着脑袋,看她切蛋糕,心不在焉道:“今年许了。”
他生日过农历的元宵节,也就是说每年都是在寒假期间。但今年寒假,他俩已经掰了。
那会儿他还在意大利。
夏仰在那天也没刷到他或者陆嘉泽的动态,不自然地挠挠睫毛:“你今年是怎么过的?”
“一个人过,晚上去了海边看星星。”段宵别有深意道,“手机放在旁边,一整晚没收到生日祝福。”
“你朋友这么多,怎么可能没收到祝福……”
“你发了?”
“我——”夏仰噎住,窘红着脸小声说,“我们当时在吵架。你别翻旧账,本来就是你不好。”
段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不好啊,那现在呢?”
她嘴里咬着颗樱桃,顺嘴地问:“什么现在?”
他伸手过去,拽了拽她那颗樱桃的根蒂,等她松口,黑眸落在她被染红的唇上:“我现在好不好?”
夏仰怔怔地看他,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门口的走廊那里,也能看到星星。”段宵突然扯开话,伸手抹了把她的脸,恶劣地笑,“你今晚过生日还这么干净?现在顺眼多了。”
脸上被抹了一层奶油,冰冰凉凉的触感。
夏仰都懒得说他浪费粮食了,立刻回神地反击回去:“你真过分!我今天和室友们拍照还特地化了妆。”
室友们都知道不能擦花她的脸。
谁知道保持了漂亮的一天,在他这里结束了。
段宵看她指尖上沾这么一点奶油扑了过来,躲都懒得躲。扣住她手腕,就这么懒散地看她:“想抹我哪儿?”
靠得近了,掌心的温热贴着肌肤,气氛才别扭起来。
他眉骨高,脸窄又精致,面无表情时的视线有种冷戾的情绪在。但此刻在柔软橙黄的灯光下,像是多了一层暖色调的滤镜。
眉眼深邃,居然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夏仰稍稍往后退开点,抽回手,出其不意地点了点他鼻梁骨。迅速往后退,警惕地看他:“扯平了。”
段宵毫不给面地嗤笑:“胆小鬼。”
“……”
吃过蛋糕,夏仰把剩下的放回冰箱里。
她还顶着个被弄花的脸,看见他鼻骨上的奶油才反应过来,把湿巾纸递过去:“擦掉吧,回去路上会碰到人。”
段宵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翘个二郎腿,下颔微抬:“谁弄的谁擦。”
夏仰撇了撇嘴,凑过去给他擦脸。时间过得久,奶油都有点干了。她尾指屈起来的时候,碰到他扇动的睫毛。
“你这楼的人很多,晚上睡觉不吵吗?”
“卧室客厅对着走廊会吵点。”她收回手,“但卧室关上门就听不到了。有点晚了,你该回去了。”
段宵起身:“嗯,走了。别给陌生人开门。”
他故意用一副小兔子童话里的家长语调,夏仰白他一眼:“知道了。”
她打开门送他走。
看他身影拐过走廊一角,才把门关上。
夏仰看了眼桌子上还没收起的蛋糕盒子和拔下来的蜡烛,轻喃了一句:“现在挺好的。”
延迟了半个小时的话,在这刻给了回答。
……
一天总算闲下来,有了独处的空间。
夏仰回了几条祝她生日快乐的信息,把今天晚上和室友们拍的照片一起发了条朋友圈。
刚把换洗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就听见门被敲响的声音。
都十几分钟过去了,难道段宵又回来了?
夏仰起身去开门前,先看了一眼客厅的沙发和桌上,并没落下东西。
她脚步放缓了些,从猫眼那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