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宵。”周栖曼直接拿的话筒,对着台下喊,“我鼓手拉肚子,你过来帮我打个鼓吧。”
段宵不爱搞这些,但不代表他不会。
学些新鲜好玩的玩意儿,他上手从来是最快的那个。他一上去,底下人都在起哄地喊“宵爷”、“宵爷”!
男生在这种场合里,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姿态,是纸醉金迷这种领域里的王。
他坐在鼓凳前,游刃有余地抛了抛鼓棒,示意场下消停点。
控场的气势和鼓点一起配合着。
灯光打下来,暗红色的重光一层层地像波浪叠开。
衬得段宵那道落拓高瘦的身影矜贵又神秘,锋利立体的五官轮廓也在这种光线下格外有优势,帅得能和周边人区分成两个世界。
周栖曼唱歌确实好听,她偏烟嗓,朋克风格的腿环、锁骨链。一曲r&b下来把现场气氛彻底燃爆。
这会儿鼓手回来了,要接手。
却被下面的那群人狂喊他俩再来一首。
调侃他们“天作之合”、“好配”的这些话,如潮水般涌进她们耳朵里。
于雪羽下意识担忧地看了眼夏仰,却见她并没什么表情,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豆腐羹,正起身要走。
她急忙喊住人:“你这样走了,不怕他生气吗?”
“我今晚已经惹过他生气啦。”夏仰背上包,很有经验道,“一般来说,他不会在一天内生气两次的。”
于雪羽简直震惊他们这种相处模式,又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台上的那位。
……
“不会在一天内生气两次”,当然是她胡说的。
段宵那张阎王脸,比黑白无常还臭的脾气。喜怒无常,一分钟都可能变着法儿对她发两次火。
只是看他们玩得开心,估计要到凌晨之后才能回去。
但她明天下午还有一场考试。
这个点走,回宿舍正好还能赶上关门。
**
段宵下台那会儿收到了她的信息,就五个字。
【宵禁】:我先回去了。
“她又走了?”一边的周栖曼凑近看他手机,阴阳怪气的语调,“早说了,你得找个适合我们圈子里的,玩不起就别出来玩。”
段宵掀了掀眼皮,淡声:“她以前也没少跟我出来玩。”
“是吗?”周栖曼不以为然,“那为什么我两次碰到她,她两次都提前走?看她在你身上也没花几分心思。还不如嘉泽身边那个,至少知道倒个酒。”
他收了手机,睨过来一眼:“我带她过来是给你倒酒的?她在家喝口水都是我去端。”
“……”
周栖息语顿,转了话题:“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她自己要走的,你花这么多钱和精力当养公主呢。”
段宵手插兜里,没搭理她的冷嘲热讽,有点纳闷:“许霓她在的时候也玩得挺好,怎么遇到你总要提前走。”
许霓也是和他们一块儿玩的,同龄发小,也是个女孩。不过她大学读的是交换项目,大二就转去香港了。
周栖曼表情有点怪。
下一刻,听见他懒散开口:“你在的局,她就不开心。你是不是惹她了?”
“你……”周栖曼脸色变了又变,气冲冲转身,“你自己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赖我身上,我懒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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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宵的车是在五分钟后开过来的。
那会儿夏仰正往路口走,要出去这条酒吧街才能打到车。
他跟在后面,车轮子慢慢滑着,心不在焉地猜她到底是回学校宿舍,还是回他们那公寓。
夏仰却被跑车的引擎声吵到,转过头看到他。
手里握着包,想起包里的那张卡一直没还给他。里面有笔钱,是高三毕业那年,他打进来的两百万。
他们今晚倒是一直在一起,可她才被他训完,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拿出来。
夏仰也在想后果,能不能承受他的怒气。
而且,他明知道她把那30万转过来是什么意思,却一句也不提,他在想什么坏招吗……
两个人心思各异,一路上没说话。
本来以为今晚大概就这样的时候,一进门,夏仰突然被他扯进了怀里亲。膝盖被粗鲁地抵开,抱到了玄关上坐着。
她有点抗拒他满身的烟酒气息,吃痛地“唔”了声:“我有电话……”
是个视频电话,从包里拿出手机看见备注有【林望】两个字后,段宵脸色就很沉。
他大掌按在她后颈,迫使她抬起头:“删了他。”
夏仰不动:“你不是已经拉黑过他一次了吗?”
“那你为什么把他放出来?”
她执拗道:“因为这是我的手机,我的交际圈,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段宵嗓音很哑,“哪个朋友大晚上会跟你打视频电话?你他妈看不出来他图你什么?”
“就算他喜欢我,那又怎么样?”夏仰缓了缓,“至少不是所有男生都跟你一样的。”
第29章 晋江独家发表
视频电话的铃声还在响, 在这个阒寂的夜晚让人无法忽视。
当然更无法忽视的是夏仰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不是所有男生都跟你一样的。”
段宵突然掐住她脸颊,另一只手大力又无章法地扯落她身上的外套,纽扣被扯落几颗掉在地板上。
她负隅顽抗也是徒劳, 蚍蜉撼树的力度不仅增添怒火,还变相地给他助兴。
电话铃声停了,随之来了几条信息的震动。
手机被搁在了一旁,没人再去看。
段宵覆上她耳廓舔咬,手上桎梏的力道强势又不给人喘息机会, 掐得她腰肋骨生疼。
他蓦地出声:“我是什么样?你以为他不想睡你?”
夏仰只感觉理智的那根神经被扯断, 明明知道不能逆着来,却还是被激得出言不逊:“你自己恶心,就只会这样恶心地揣测别人!”
他冷笑:“所以你喜欢他那样的?”
她不假思索地回击:“反正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她头发凌乱地散开,几缕缠绕在他手臂上。内搭的那件一字肩被扯歪,露出白皙圆润的大半个肩头。
娇媚横生的脸透着愠气的粉,眼眶里盛着盈盈的一汪水。
被他一只手掌就能握住的腰, 全身上下处处都是柔软又柔弱的, 可偏偏能和一个高大男人针锋相对地挑衅着。
段宵沉默了两秒,危险的深眸盯紧她, 像是盯住了被咬住脖颈血管的猎物:“我给你机会重说。”
一些曾经惹过他暴怒的记忆涌了上来。
夏仰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她麻药劲儿过掉的手掌骨那也开始泛疼, 针线穿过的那一块肉疼到她眼角渐渐湿润,牙关在抖。
手机铃声又在响,这次他看都没再看是什么人打过来的,径直甩开砸在了墙上。
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来, 布帛撕裂声在客厅响起。段宵掐着女孩腰身往卧室走, 一路上把遮蔽的衣物都剥得差不多了。
夏仰无声地掉眼泪,视线错开来, 就是倔强地不再多看他一眼。
一根领带从她后脑勺那往前绑了过来,多余的一截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不说?”他瞳孔深红,扣住她出汗的手心,“那就一句也别说了。”
她没挣扎,也早就清楚挣扎在他面前无济于事。嘴里喊不出声,嘤嘤呜呜都闷在了喉咙间,显得那一点哭声都很凄惨。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夏仰难捱地微微失神。
头脑空白一片,她本能往床头那缩。
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伤口被缝起来的手。那里的疼是切切实实钻着心的,带着血肉被戳烂和药物的刺激感,还有汗液的侵入。
不能碰,不想再去医院缝一次。
段宵掐过她眼泪落下的脸,暴虐的因子在翻滚,动作毫无怜惜感。力道大到横冲直撞,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去。
他忽略肩胛骨上那点被指甲挠出血的痛感,近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不喜欢我,还不是要被我上。”
夏仰闭了闭眼睫,泪水顺着眼角弧度掉进潮湿的头发里。
她不发出声音地在哭,一整个晚上哭到缺水,也没换来一点温柔和放过。
已经没眼泪能掉了,但还是瑟缩着控制不住地抽泣。
……
领带解开的时候是凌晨2点半,湿泞一片的床单被抽走。
她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只剩指尖还能自在地摩挲几下被套,清醒地睁着眼睛看着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了外面的落雨声。
整个城市的喧嚣被深夜的白噪音冗着,雾气笼盖市中心。雨滴敲击落地玻璃窗,房间里传来一阵呛口的烟草味。
夏仰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男生t恤,遮到泛满咬痕的大腿那,妖艳而不自知。
她长发顺直地落在胸前,眼皮肿了起来,锁骨和胸口都还有点疼。
脚落在地毯上时,腿软地微崴了下,差点没站稳,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