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更是不甘示弱,什么话都骂出来了,小工在中间劝这个劝那个的,总算没让两个人打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田姐来了,她听完事情的经过,也火了:“妈!你不要再来我店里多管闲事了行不行?!我真的求你了!!”
老太太直接把事情上升到了不属于它的高度:“我怎么多管闲事了?啊?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你帮外人不帮你妈,你还有没有良心!!”
今天店里可热闹了,男女混合三吵,冷玉和岳渊渟两人贴着边从店里出来,在外面远远看着他们。
“咱们要不先撤吧。”冷玉说,“我大闸蟹还没吃呢。”
“撤。”岳渊渟胳膊搭着他的肩膀,“回去我给你剥螃蟹。”
“螃蟹我还是会吃的,不用你剥。”冷玉把他的胳膊扒拉下来。
“那我看着你剥。”岳渊渟又搭上去,“六年级的小女孩能看着你赶走流氓,我这个哈佛的博士还不能看看你剥螃蟹吗。”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等我长大了再告诉你。”
冷玉:“......”
*
回家后,冷玉把大闸蟹蒸热,倒上醋、白糖和姜末,搅和搅和端出两碗蘸料,给了岳渊渟一碗。
“我中午才吃了好多,你自己吃吧,而且看你吃比我自己吃都香,大概是你秀色可餐的缘故?”岳渊渟说,“上回小老头那些酒还有吧,我喝点度数低的。”
“我给你拿。”冷玉把两碗蘸料倒在一起,然后去找了瓶啤酒给他,顺便也给自己拿了一瓶白的。
“为什么你喝白酒却给我啤酒,我虽然要度数低的,但也不至于是啤酒吧?你太瞧不起我了。”
冷玉看他一眼,认真地说:“少爷,我瞧不起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岳渊渟哽住。
上回喝多之后发生的事的确让岳渊渟有些抬不起头,他忿忿地打开啤酒,一口气灌了一半下去。
“你行不行啊,抿两口得了。”冷玉还嘲讽他,“待会儿要是再让我给你洗头,我就把你扒光了洗。”
岳渊渟眼睛一亮:“你说到做到?”
“......”冷玉很不解,“贞洁对你来说就是个屁是吧?你不要我还要呢。”
岳渊渟一愣,然后脸颊微红,小声说:“你的贞洁......我可以要啊,我也没说不要。”
冷玉沉默片刻:“你跟男人一直都这么说话吗?你以后的老婆该怎么想。”
岳渊渟许久不语。
他收了玩笑的神色,静静看着冷玉,有些出神。
冷玉和他对视片刻,隐约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深意,咀嚼蟹腿的动作慢慢迟缓下来。
这气氛,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一种诡异、暧昧又前所未有的感觉瞬间击中冷玉,让他心跳有些加快,他赶紧低头专心抠蟹肺,不再去看岳渊渟的眼睛。
岳渊渟知道自己失态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拿过冷玉吃完的一个蟹背壳去厨房洗洗干净,看样子是打算自己留着了。
很快,他拿着洗干净的壳出来,沉默着把剩下的啤酒喝完。
“我回去了。”
冷玉:“......嗯。”
冷玉一口气吃完了三个大闸蟹,累到动都不想动了,他在椅子上瘫了一会儿才起身收拾这一片狼藉。
拿着垃圾桶把壳往里扒拉的时候,冷玉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把剩下的两个蟹背壳拨了出来。
冷玉慢悠悠地洗碗、擦桌子,等这一切都忙完了,他站在餐桌边,看着那两个壳发呆。
岳渊渟以后的老婆......
冷玉不由自主地想,他以后的老婆应该是什么样呢。
岳渊渟这么有钱,她应该也是那个阶层吧;岳渊渟是博士,她应该也有高学历吧;岳渊渟长得挺帅的,她应该......
不过这些关他冷玉什么事。
对啊,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要想个不停?
冷玉发现自己太不对劲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搜索“吃多少螃蟹会中毒”。
第二天岳渊渟来敲门的时候冷玉还没醒,闹钟头一次没能叫醒它的主人,连它都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冷玉肿着眼睛来开门,岳渊渟一看见他就“嚯”了一声:“失眠啦?”
“没有。”冷玉昏昏沉沉地飘进厕所。
岳渊渟跟着他过去,站在厕所门口看他刷牙:“我不信,你平时早上才不是这样。说谎的人会不举,赌不赌?”
冷玉刷完牙,抬头从镜子里看着岳渊渟,然后淡淡地说:“我这不叫失眠,叫错峰睡觉。”
“......行吧。”岳渊渟走开,准备去把他带来的早饭放桌上,“那你错峰睡觉的原因是?”
冷玉假装没听见。
他昨晚留下的两个壳还放在桌上,岳渊渟看见后瞳孔一抖,迅速扭头看向厕所。
冷玉为什么会把这两个螃蟹壳留下来?他心里......是不是也有了一点感觉?
所以他昨晚才会失眠,哦不,错峰睡觉?
这个猜测让岳渊渟相当兴奋,他把壳拿去厨房洗干净,放在窗台上晾着。
冷玉洗了脸出来,脸上贴了新的纱布。
岳渊渟看看他,说:“其实你出门可以不戴面罩的,贴个纱布也看不见你的疤,面罩还闷人。”
“戴面罩更有安全感。”冷玉说,“而且戴面罩或许是为了挡风挡太阳,贴纱布就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