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昕予试探着说:“所以刚才老大爷说陆深会搞垮陆家,其实是温家钻进圈套了?”
费元泓笑着点头。
季昕予觉得不对劲,怎么他明说那是个圈套了,对方还笑嘻嘻的:“你不是温氏的员工吗,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你老板?”
“请我吃饭?”费元泓挑眉。
季昕予想了想还算宽裕的余额,点头:“我回去放一下东西。”
“正好,我上去换套衣服,”费元泓打趣道,“每次打算运动的时候都碰上你,也算挺有缘。”
两人约定在小区门口见面,季昕予估摸着费元泓换衣服要用几分钟,他把东西往玄关一放,鞋也没换,踩着袜子“咚咚咚”地小跑到电脑前,把几个招聘网站的后台刷新了一遍。
简历打开率倒是百分之百,但大多数没有回复,小部分点了pass,原因都是学历不符,面试邀约更是一条都没有。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学历这块敲门砖到哪儿都少不了。
罢了,晚上还约了恩人吃饭,不能这么垂头丧气的。
他把那半盒自热米饭往垃圾袋里一放,提着出了门。
幸亏里头的肉沫中午吃光了,不然还真挺可惜的。
季昕予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只在小区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费元泓便过来了。
今天费元泓带他去的是另一个方向,走的时间比昨天稍微久一点,抬头就能看到学校的教学楼。
“这边的饭馆儿味道没昨天那家好,但是离那个高中学校很近,你要是有空可以去校园里转转,基础设施算很不错的了。”费元泓介绍。
季昕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应该是快到放学时间了,学生们都结伴聊着天在校园里走动。
确实跟他那集训营一样的高中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季昕予小声问:“你也是这里毕业的吗?”
“对,我的母校。”费元泓答。
那你还挺幸福的。季昕予默默想。
趁着高中生们还没出校,费元泓带季昕予进了其中一家,争分夺秒地点好了菜。
果然,服务员刚把菜单收走,门口便陆续进来了不少人,共同点是都至少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孩子。
瞧着季昕予在看人,费元泓很是得意:“五点二十,时间刚好,再晚一点儿就得排队等着人给做了。”
然后,他们便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迅速集齐了一桌子菜。
费元泓边吃边跟季昕予讲了跟陆深的同学关系,说自己因为没等到陆氏的offer才选择了温氏。
其他的没有细说,那是陆深自己该坦白的,费元泓就只宽慰他“一切都在陆深的计划当中”。
晚餐很愉快,季昕予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费元泓已经付过钱了。
他也没有过多客气,一直走回到了楼下,才不好意思地说:“说好我请客的,让你破费了。”
费元泓也不藏着掖着,说:“放心,有人赞助。”
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道那人是谁。
季昕予低头笑了一下,说:“猜到了,这两天你快把这方圆十公里的设施讲遍了,谢谢。”
“哎哎哎,”费元泓忙不迭地解释,“饭钱是拿你照片换来的,别的可是我真心想教你这个朋友,休假在家无聊的很。”
季昕予抬眼看他:“休假?”
他还以为陆深把自己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特意找个人来盯着自己。
“你不会以为我专门来看着你的吧?”费元泓笑着问。
季昕予默认了。
费元泓指了指自己住的那栋楼,说:“改天来我家,尝尝我妈的手艺。本来昨天救你的时候,我也没认出你来呢。”
“这样啊。”季昕予脸小声应道。
费元泓上前拍了拍季昕予的肩膀,一扫方才不太正经的脸色,说:
“作为他的朋友,我要告诉你,以前上学的时候,这控制狂在温昕沅身边放了无数个追踪器、窃听器。但是,昨天找你的时候靠的是保镖报位置。那几个保镖也是倒霉,老板说只让远远跟着,出事儿了又怪能力不足。”
季昕予察觉到了有人跟着自己,不过远远的没妨碍到他,也没跟上楼,就随他们去了。
费元泓继续说:“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想说,去他大爷的改变,他压根还没想透自己问题在哪呢,现在也还是法律边缘徘徊的行径,等他啥时候变成正常人了再说!”
季昕予没忍住,被他突然拔高的音调逗得笑出了声。
“我认真的,”费元泓严肃脸,“社畜跟老板是天生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季昕予:我好像知道在两个公司之间游刃有余的秘诀了。
往后的几天里,季昕予不断刷新后台网页和简历,把应聘范围一再扩大,仍旧连一个面试邀请都没收到。
以他的水平怎么可能连助理岗都应聘不上?
他任意点开了几个hr的对话框,礼貌地发了句:方便问一下为什么不适合这个岗位吗?
又过了大半天,其中才终于收到了一封回复:您的临摹作品不符合本司要求。
临摹?!他这才想起来,漫画出版的时候没署名,他又把当初画的稿子放进了作品集,也难怪人家都误会了。
对方委婉地说是临摹,其实就是认为他盗用作品,说不准已经把他拉进黑名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