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轻轻揉.捏男人的宽肩,卫驰舒服的眯着眼睛,半靠在她怀里。
“咱们府上新来的一个二姑娘,是在哪个院里居住?”
雪芽一听到他说起顾颦颦,手上的揉.捏的动作霎时一顿,她柔媚着声音问,“公子,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卫驰轻轻点头,“她长得不错,又救过祖母一命,在祖母心里有几分分量,你说我要是娶她进门,让她做我的大夫人,如何?”
“我劝公子还是早些收回这个心思为好。”雪芽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知道卫四公子是庶出,母亲出身不显,父亲又不喜欢他,他背靠老太君度日,发奋读书,考取进士后,才在府中有些许地位。
卫驰一听她让他收起心思,不由问为何。
雪芽道:“公子,你瞧着这二姑娘长得像谁?”
他说:“梅氏,我曾经的六叔母。”
“梅夫人去后多年,六爷都不肯娶妻,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老太君心里焦急得不行,眼见顾姑娘长得十分像梅氏,她便将顾姑娘接进府里,目的么……大家都看得出来,是想让顾姑娘给六爷做继室。”
“公子您看,国公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一个平民之女的救命之恩,老太君大可赏赐金银就能解决,何必大费功夫地将她接进府里,你说她这不是想让顾姑娘给她做儿媳,是想做什么?总不能是将她当亲女儿养吧?要是老太君想让顾姑娘做义女,早就在府里办认亲礼了。”
不得不说,雪芽的猜测,还是有几分道理。
他要是同老太君说想娶顾颦颦为妻,非得触到霉头不可
卫驰伸手摸了摸雪芽白嫩的小脸,夸赞道:“你倒是挺聪明!”
“都是公子教的好。”雪芽伸出细手,盖住了他的大手,脸颊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这一蹭,不由将他的火蹭了出来。
卫驰神色微微一暗,一把将雪芽的薄裙扯下去后,将她压在池畔上。
—
翌日。
顾颦颦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在春柏庭见到了昨夜在小径上遇到的四公子,从众人的介绍中,她才知道这人的名字叫卫驰,是宁国公府的四公子。
他父亲是府中的三爷,三爷没有娶妻,屋里有一屋子莺莺燕燕,卫驰是房姨娘所生,是国公府唯一的庶出公子。
他去年考中进士后,在琮州做七品文官,近日刚从外地调到京中来。
他同卫琅一样唤她顾妹妹,顾颦颦不大喜欢这人才一见面就同她套近乎,仿佛与她多熟络似的,两人分明才见过二面。
卫驰从小性格敏感,一个人喜欢自己,还是讨厌自己,他分辨得出来,他从顾颦颦的神色里,就能判断出来,她不喜欢自己。
莫非自己昨日将她认成丫鬟,惹恼了这位顾姑娘?
他略心虚地垂下头,没再看顾颦颦。
才过一会儿,卫扶风便到春柏庭给老太君请安。
他是老太君最喜欢的小儿子,才一入屋子,就被老太君招手到最近的位置来坐。
卫驰特意细细观察了一番,老太君却是有意在撮合顾颦颦与卫扶风在一起,不仅让人将他们的凳席放挨在一处,还将话题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身上引。
可惜,他们这一男一女,心思似乎都不在对方身上,眼神有些飘忽。
老太君将顾颦颦送她的药枕拿出来给众人看,“多亏了颦颦送的东西,老身觉得今日身体爽利多了。扶风,我听你屋里的人说,你近日经常失眠,常常深夜也未曾歇息,不然我将颦颦送我的药枕,借你靠上几日。等你不失眠了,又将药枕还我?”
三夫人何臻道:“哎,哪用母亲将药枕借给扶风,让颦颦给扶风再弄一个不就行了?”
说完,她还朝轻轻推了推顾颦颦,“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卫衍的脸色有些不悦,“要我说,六叔身体不好就去请大夫看看,用这些东西做甚?”
沈老太君瞪了卫衍一眼,觉得这孙儿真不开窍,坏了她给顾颦颦和卫扶风牵线的机会。
他这话一出,卫扶风哪好意思收顾颦颦做的药枕。
果然,下一刻,老太君就听见卫扶风拒绝了她的提议。
有时候卫驰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卫琅回国公府时,府上大操大办,待他一回国公府,也不见有谁将话题引在他身上,也没人提给他办接风宴的事。
老太君目的没达成,让众人陪她坐上一会儿便让他们都散了,只留下卫扶风一人。
“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母亲指的是什么事?”
沈老太君用手轻轻捶了垂桌子,焦急道:“你明知故问!前些日子我问你可有意娶颦颦,你说你再考虑考虑,这如今都过去大半月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卫扶风:“可能要让母亲失望了,我考虑了一番,觉得不得对不起含玉,所以并不打算娶顾颦颦。”
老太君觉得他这儿子样样都好,人才品貌皆是俱佳,京城的夫人都羡慕梅含玉能有这样一个丈夫,唯独她这个做母亲的,觉得心里苦得很。
六年过去了,卫扶风都不肯再娶妻,真是愁苦她了。
她苦声质问,“梅氏,她就这样好,让你这样一直念念不忘?”
卫扶风轻轻点头,“是的,在我心中,含玉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除了她,我再不会娶旁人为妻。旁人纵然长得再像她,终究也不是我的妻子,也不得替代含玉在我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