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签了这个字, 我们也不会这样反复询问?你了。”
文祺虚弱地吐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地视力好像也下降了, 面前的光影有些模糊起来。
男人转了转面前的圆珠笔,声音沉沉的,
“这几?天也累了吧?文祺同学。”
她是?很?累了。
文祺伸手摸了摸那支笔, 她很?想说些什么?, 但是?余光看向了审讯室里面的霉斑,这里的霉斑就好像人的抓痕一样,一想以后, 接下来许久许久可能都要和这些霉斑相伴,她的心里面忽然变得无力, 变得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她曾经以为自己本来可以一直说“不”。
可是?到了现在,她觉得一切都没?有了希望,虽然明明晓得对方这样是?不公正?的,但是?曾经的生活好像就在这几?天内迅速远离了她,她感觉自己已经被生活抛弃了,也快要被挤瘪了。
她的精力、体力,再也不能支撑下去,她真的已经不成样子。
自己现在就算出去了,还会有以前的样子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禁有些自暴自弃地拿起了面前的笔……
拿着签署着文祺名字,按着她指纹的自白书,督察组的几?个人还是?有些犹豫。
满脸皱纹的男人,写?好了上诉书,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李庚成,
“我觉得那几?个学生又要过来和我们督察组理论了。”
李庚成一笑,“放心,你们也是?正?经办事嘛,最后一场联赛开始,她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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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祺被正?式逮捕这件事,还是?叶贤过来告诉任轻秋她们的。
这人似乎是?觉得和任轻秋待了几?天发现很?聊得来。
于是?在任轻秋她们回北部?走之前特意过来说送送她们的,结果?嘴一秃噜,就把文祺被正?式逮捕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直就等在督察组那边准备拿消息的南部?军学院的几?个人也是?被教官催着要从西部?出发去北部?了。
他们心里面本来就是?忐忑的,紧接着就在站台收到白予熙她们说文祺认罪了的消息,几?个人几?乎是?在风里都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
“我不觉得一个有闲心去看那种白痴一样电影的人会杀人的。”赖天鸥一下子吼了出来。
“文祺不是?无辜的吗?她怎么?能认罪呢?!”
“审讯室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
白予熙淡淡地道。
“逼供。”金勉心闭了一下眼。
“这是?违法的!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让文祺认罪?!”有人再也忍不住地叫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问?询不会被摄像记录,没?有办法能证明这是?强行逼供。”
任轻秋倒是?平静,她们从叶贤那里拿到的取证书上面写?着文祺已经承认了谋杀谢少将一事,说什么?炸弹是?文祺亲手组装的,但是?她有同伙云云,接着就巴拉巴拉地分析了起来……
取证书写?得十分详细,还把南军和她们脚踏实地做的调查据为己有,顺道分析起文祺的同伙到底是?谁,而后又说要调查文祺身边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物?。
取证书道,接下来这个调查将会移交至东部?军事法庭。
“为什么?要这么?快交给东部??”卓西皱眉。
白予熙的手轻轻敲了敲军刀,“他们不想让我们碰这个案子了。”
任轻秋点头,“最后一场比赛即将开始,无论是?我和我的长官,还是?南部?军的各位都会参加第四场联赛,我们都是?要去北部?的,他们是?看准了这一点。”
南部?军的学生听任轻秋这么?一分析,当?场就炸开了。
“无耻!太无耻了!”南部?军学院的卓西气哼哼地用手捶到桌子上面,“督察组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他们这是?要毁了文祺吗 ?!”
“这是?督察组该做的事情吗!?”金勉心说。
“这件事情背后明显是?有其?他的凶手的!他们督察组怎么?能这样?他们不应该把那之后的人揪出来吗!?文祺明显是?被拉出来垫背的!”
赖天鸥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白首席,任同学你们要怎么?做?”
方柔玉皱着眉头看向了任轻秋和白予熙。
“我们要先回北部?军学院参加联赛。”任轻秋漫不经心地道。
“就这样!?那文祺会怎么?样?”赖天鸥一下子拍案而起。
“只能之后再慢慢商议了,既然她已经签字,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任轻秋表情平静。
“可是?,我听说东部?看守所那边的审讯更是?惨无人道的……”金勉心突然把脸埋在了手里。
东部?看守所,那个地方关进去的人都是?重刑犯,除了听说过以前有人逃狱成功过,其?他情况基本上没?有人可以不带罪出来的。
文祺这下进去了,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南部?军的几?个人沉默。
“现在还有还击的办法吗?”方柔玉问?。
“现在是?没?有了。”任轻秋不急不慌地喝了一口水,“放心吧,认罪了她的日子会比之前好过一些的。”
“你懂什么??!”
赖天鸥一把提起任轻秋的领子,瞪向了任轻秋。